从此,太子府被黄今一手遮天。宇文澈只专心的理着国事,见她打理的这样好,心中也很满意。
刘侧妃和佟侧妃开始找过他几次,可都被他沉声训斥了一顿。
二人的气焰彻底被打压了,俩人无聊之时就凑在一起说黄今的坏话,要不然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取乐了。
这一日,刘侧妃神秘地对佟氏说:“姐姐,你看太子妃那么嚣张的剥削掉了咱们原来的权力,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不是?”
“那能怎么样?我又说不过她,人家地位本来就高,也确实有能耐。”佟氏嗑着瓜子,虽然心中愤愤不平,可是也是无济于事。
刘氏继续向她吹耳边风,“姐姐,论理你我二人比她进门都早,就算她是正室太子妃又怎样?我们年龄都比她大许多的,你就更应该有些地位了,以前太子府里的大大小小可都说你管理的呢。”
佟氏一听,有些生气了。她气闷地说道:“就是,以前那些丫鬟小厮们见到我,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可现在呢?都乐呵呵地围着她黄今转,我怎么想怎么生气!还有罗胜那个死太监,现在咱们去找爷,他都不及往日殷勤了,经常直接就回绝咱们。”
“唉——那倒是次要的,只洛文洛武这两个咱们爷的贴身侍卫也一门心思的向着黄今,可见她得有多狐媚。”刘氏见屋里都是自己人,悄悄地对她耳语道,“既然无法从爷的身边人下人,咱们可以直接合伙从爷身上算计呢?”
“你……”佟氏错愕地看向她,茫然不解,“还请妹妹说明白些,你知道的,姐姐向来没你脑子转得快。”
刘氏也知道她肯定不明白,对丫鬟说道:“你们去外间守着,不要被外人听见我们说话。”
“是。”
见丫鬟们褔身后退下了,她看向佟侧妃,神秘地一笑:“姐姐,你不觉得咱们进门好几年了,却一直不被爷宠幸,对我们大好的青春年华来说,是一种损失吗?”
“嗯,确实是。可是爷总是沉着脸,我看到其实就害怕。”
“说实话,我也怕。你有时候还说得上几句话,我通常都是直接被爷忽略掉的那一个。”刘氏难免伤感地说道,“你也注意到了吧,爷在大婚的第一天就宠幸了太子妃的。我都看见了,她脖子上有很深的吻痕。爷分明就是觉得我们身份低微,所以不屑宠幸我们。可怜我们姐俩还经常对别人瞒着掖着的,生怕他们知道我们一直无宠,笑话了咱们。”
“呜呜呜……你快别说了,我都难过死了。”佟氏嫉妒地说道,“那****以为我是看走眼了呢,原来你也看到了,那一定是不错的了。”
“所以说,咱们想办法让爷宠幸了我们不就好了?”刘氏适时地向她献计,“姐姐先来到府中的,妹妹愿意为你想方设法,让爷先行宠幸你。只是姐姐到时别忘了,多提携提携妹妹就好。”
“真的?”佟氏难掩高兴,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妹妹,没想到我往日那样跟你吵架,你却这般为我着想。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的!你快说说,怎么个办法?”
刘氏见她这心思,心中暗喜,她果然中招了。要有那么万全的把握,她才不会拱手让给佟侧妃的。不过是想让她做一下探路石,若是真可行,她也如法炮制一次就好了。若是不可行,爷一定会怪罪于她,跟自己也没什么干系的。
“姐姐别着急,得找机会慢慢来。办法我却是已经有了,现在不好告诉你,咱们得在爷的守卫都不在的时候下手才好。”刘氏拍拍佟侧妃的手,安慰道,“待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我定助姐姐一臂之力。”
“行,就这么说定了。”佟侧妃绞手以待,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才真的要来临似的。
黄今可傻眼了,她已经准备了无数个小刀子,可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不管是攥在手里、放在枕头下、棉被里、被褥底下,都会很快就消失不见。
还有宇文澈那厮,她就是紧闭门窗也无济于事,那厮定然会在早上醒来时出现在她旁边。有时候她难免尖叫,还会把正在睡觉中的他吵醒。
“你不叫会死吗?”
“你不来是不是就睡不着?!”黄今嗷嗷直叫,“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难不成你会七十二般变化?”
好嘛,把她当娘了不是?可他也不是奶娃娃啊,怎么睡了一宿后,夜夜都来蹭觉睡呢?
“哼。”宇文澈睨她一眼,忽略掉她的问题,径自问道,“那你不是摸的很享受?还装的这么不情愿。”
“喂喂喂!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你少毁我清白!”她气得哇哇大叫,“我又不是故意摸你的,我睡觉都很死实的,逮着什么抓什么!”
“对,掉下床也不会醒来。”宇文澈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
“……”她无语了,忽然想起他们成婚的那两天,她迷迷糊糊地好像是掉下床的,所以他都把她放在里面了。睨向他疑惑地问道,“你怕我摔到?”
宇文澈闻言有些失言,他不自然地看了看她。黄今一见他这架势,脸上也有些羞红了,难道他真喜欢自己?刚要说“谢谢”,却听他淡淡地说道:“我是怕你把我的地砸坏了。”
“啊啊啊啊!!宇文澈,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啊啊啊啊!”气得黄今拿枕头直砸他。
宇文澈皱眉抢过枕头,疑惑地看向她:“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不然怎么对龙策王子说出那番话替我揽回面子?而且,你怎么刚刚脸还红了呢?”
“喜欢你个大头鬼!”
她郁闷地下床,径自穿好衣服,跟青岚到城里的酒楼去忙生意去了。
宇文澈看着黄今暴走的模样,掩鼻轻笑,忽然觉得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了。
除夕夜,东翔国太子府。
淑仪焦急地踱着步子,她上次月事是去北宇国的路中有的,过去都三个月了,一次也没有来过。一种惶恐的感觉袭上心头。莫不是跟龙策在行宫那些天欢好太多次,所以怀孕了吧?
进来她总感觉浑身无力,又有些恶心呕吐,鸾心见她不太对劲,就问了问她是不是心情一直不好,是以月事一直迟迟未至。她才猛然惊醒,哭着跟鸾心诉说了自己跟龙策那荒唐的欢爱。鸾心震惊之余却也没有乱了阵脚,赶紧去外面找稳妥的大夫去了。
忽然听闻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赶紧回过头去,只见鸾心带着一个蒙着双眼的大夫悄悄地走了进来。引着大夫来到她身前,对她说道:“夫人,大夫来了,请您让他把脉吧。”
“哦,哦,行。”宇文淑仪赶紧做好,挽袖将手臂伸了过去。
鸾心示意她少说话,然后对大夫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蒙上您的眼睛是因为我们夫人貌丑,怕吓着您。”
“姑娘,不碍事的。老夫把脉就可以的。”大夫客气地说完,搭上她的脉搏,细细的号脉中。
鸾心的脑子也是乱得很,她真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地看好主子。那个龙策王子名声很臭,竟然还敢玩东翔国太子妃。如今不闻不问的已经两个多月了,可见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待她家主子的。
大夫把完脉后,拱手说道:“恭喜这位夫人,您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胎象有些不稳,还希望您不要太过忧虑,安心养胎才是。”
“什么?!”虽然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听闻大夫已经下了最后诊断,宇文淑仪还是更加慌张了,“大夫,能不能把孩子打掉呢?我不想要!”
她跟轩辕哲一次都没有同房过,这忽然有了孩子,一定会被轩辕哲乱棍打死的!
“不想要?”大夫闻言有些不解,劝慰道,“刚才听闻带我来的姑娘说您相貌丑,如果因为这个您相公冷落了您,活血孩子可以挽救你们的感情也说不定呢。”
“不!我不能要他!”宇文淑仪慌张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大夫,我求求你,帮我抓副打胎药好吗?”
“夫人,这可万万不可。”大夫慌乱的抽出自己的手,向她解释道,“刚才老夫为您把脉时,发现您的身子不太适合怀孕坐胎。但是胎儿已经快三个月了,也已经快成型了。除了有些胎象不稳,其他地方都还良好。若是强行将他打落,您的生命也会有危险的。”
宇文淑仪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如果她剩下这孩子,自己也难逃死罪的。太子妃与他人偷换,是国之大辱,这让她情何以堪?不禁也后悔起自己的当时对********的贪恋来。她哭得很彻底,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做都是错的。
鸾心蹲下身去哄她,小声说道:“您快别哭了,把别人引来就不好了!奴婢会帮您想办法的,您放心吧。”
说着,将她扶起来坐好,又对早已经有些被惊到的大夫警告道:“我送您出去,一定会重重赏您钱的。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否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诶,姑娘放心,老夫这点医德还是有的。”大夫连连答应着。虽然对这件事情心存疑惑,可是他是为了钱来的。被蒙着眼睛,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太多,所以他也不想多问。
送走大夫后,鸾心折身回来。见淑仪还在哭泣,她关好门走到跟前劝道:“主子,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您就不要再哭了。大夫也说了,若是胎儿不保,您的生命也会有危险。现在您一直哭,心情不好的话,胎象会更不稳定的。”
“我现在除了哭,什么都想不了了。”她继续哽咽地哭着,脑子已经全乱套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想活着,一定要活着。
鸾心为她擦擦眼泪,安慰道:“哭也解决不了事情的,您先到床上躺会儿,听我慢慢跟您说。”
“你有办法了?好好好,我躺着,这就去。”宇文淑仪乖乖的躺在床上,揪着她的胳膊说到,“好鸾心,你最贴心了,一定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主子,明天是国宴,到时候您多灌殿下些酒吧,灌醉了和他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当你们有过一夜了。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就是早产了,您看这样行吗?”鸾心一点一点说道。
“不行,殿下的酒量很好的,灌不醉他的。再说,就是灌醉了他,醒来后他也不会承认的。”淑仪摇摇头,确定地说道,“他知道自己有隐疾,不能行房事,怎么可能会因为宿醉而与女人发生关系呢?鸾心,有没有更好些办法,迫使他有那种夫妻之礼的想法的?”
“有是有,但是那样太危险了。”鸾心想了想,继续说道,“主子,咱们偷偷找药铺去买那种类似于魅药的药材。就是使服用的人强制性地与异性欢好的想法的,到时候他也许能行了呢?可是,主子,您现在胎象不稳,刚才大夫在外面嘱咐我说,您现在到生产之前,都不宜行房事的,否则您和胎儿都有生命危险。”
“说来说去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死定了!”说着,她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鸾心看着宇文淑仪这样难过,心里也不免跟着伤感起来。忽的,她脑中灵光乍现,略微迟疑一下,对她说道:“主子,到时我们吹灭灯烛,让奴婢替你与殿下行周公之礼吧?”
“这……这可行吗?”淑仪闻言,急切地望着鸾心,心里却觉得也许是可行的。又向她哭道,“只是就这样毁掉了你终身的幸福,我……鸾心,要不算了,就让我死了算了。”
“可行的,你不说,我不说,谁还会知道这件事情呢?”鸾心拍拍她的手,释然的说道,“主子,在我心里,不管您的身份如何改变,您永远都是我的主子。无论别人怎么看待您,您和王爷王妃都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我跟您来到这东翔国,已经打定主意一声都侍候您,绝不嫁人的。如今主子有难,鸾心甘愿献身。”
“好鸾心,我宇文淑仪定当牢记你的恩德,一辈子都对你好!”淑仪感激地向她道谢,起身褪下手腕里的玉镯给她,“这是价值连城的玉镯,我送给你。我还有很多珠宝,都可以给你的。”
“奴婢不需要那些,是心甘情愿为您做事的。”鸾心小心地扶她躺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奴婢小时候受养父无数次打骂,只有跟了您后,我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处理好的。您先休息,我出去找找那个大夫去买药材,明天晚宴之前一定会帮您拿到。”
说完,她一抹忍不住流出来的眼泪,走出房间,关好门便向夜色中奔去。
宇文淑仪躺在床上,双手抚上小腹,看着空空的房间发呆。龙策,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为何这么久了都不曾与她联系?难道当时他在床上与她软语温存都是假的吗?
不,她还是不太相信,她始终记得他将自己压在身下,夸赞着她的美貌,诉说着他对她无止境地迷恋……
北宇国,太子府。
黄今此时正愤怒地瞪着宇文澈,都从皇宫里参加除夕的盛宴那么半天了,挺累的回到房中,他却一言不发地跟了进来。
“你是不是癞皮狗转世的?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黏人呢?”她叉腰指向他,怒道。
“别废话了,不怕你夜里掉下来了?”宇文澈不悦地沉声说道。
他确实是发疯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她这里。每天晚上,他就算忙到很晚也忍不住会过来,就好像旁边没有她睡不着似的。就觉得没有他在,她一定会又摔到地上。有一次,他半夜三更的才过来,她已经打滚到了地上。从那以后,他晚上直接过来守着她睡觉。如果她门窗都插好了,他会从暗道进来。
“我可以挡上枕头,还可以挡上桌子,不劳您老操心行吗!”她就郁闷了,自己来了这里后,怎么老是掉下床去呢?记得在家里也没有摔下去地这么勤快来着。
“不如直接给你砌上墙吧,那样更稳妥些。”宇文澈冷哼一声,坐在椅凳上鄙夷地说道。
“……”
那把她钉在棺材里她永远都翻滚不出来了呢!黄今刚想说,却发觉自己在咒自己死,于是不鸟他。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是冬梅小声地问道:“主子,我们可以进来吗?您白日里说咱今晚要守夜的。”
“进来……”
“滚!”
黄今和宇文澈同时出声,显然宇文澈的声音要大得多,还夹杂着怒气。
“啊……天哪,爷,奴婢们错了,这就滚,迅速地滚……”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悄没了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