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今闻言开心的回过头来,揪着他的胡子,高兴地说道:“吕叔叔,好久不见您老人家了,倒是没见老呢~!”
“……”吕不卓脸立马垮了下来,虽然不说他老了,可他还是不乐意听这话。
“额,这是夸你年轻了呢,怎么又不乐意了?”黄今郁闷了,不解地问道。
“我本来就很年轻!”吕不卓大声地说道,见周围有人闻声望来,吹胡子瞪眼的。不开心地说道,“好吧,我现在确实老了,都五十多岁了。”
“好啦~!您老快别纠结了,快请上座吧!朱叔叔呢?”黄今向门口打量了打量,没发现朱鹤的身影在外面。
吕不卓闷闷地进了包间,和宇文澈坐在了一桌上。他缕着胡子,看了宇文澈有一会,对他平静地说道:“听闻太子爷跟丫头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恭喜恭喜。”
宇文澈跟吕不卓不熟,但是听黄今经常提起他。黄今对他极为尊敬,还说她的五行八卦阵的本事是他教的。宇文澈也不在乎什么太子与平民的架势,如今又是在异国他乡。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说他老,点头说道:“承蒙先生关心,定在了九月二十六。”
“唔,那就好。”吕不卓小眼眯眯地放着光彩,称他“先生”,啊哈,这个称呼他满意的很。心中对宇文澈也是极为满意的。
宇文澈思虑良久,轻咳一声,不自然地问道:“不知先生的五行八卦阵有解阵的传法没有?”
“额,解阵的穿法?”吕不卓疑问的重复道,见他点头,得意地缕缕胡子,“会布阵的自然便会解阵了。怎么,你被丫头捉弄过?”
“……”宇文澈无语了,他何止被捉弄过,在黄今还没有开始做生意时,无数次被捉弄过。后来每次回去,都会带给他一个有惊无喜。每次的花样都不同,简直层出不穷。
“小伙子,跟我说说她捉弄过你几次?”吕不卓神秘地冲他一笑,觉得黄今跟她之间越来越有一次了。
“咳,数不清了。”宇文澈有些为难了,一个大男人,空有一身好武功,却无法抵挡住她精心布置好的阵法。
“呼哈哈哈——”吕不卓精明的一点头,了然点解道,“你知道今今这丫头对什么事情最专注吗?”
“钱。”宇文澈当机立断的答道,她为了钱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估计肯答应指婚也能得到不少钱。
“不错,这个是很重要的。我认识她也有几年了,对她的脾气属性也相当了解。你知道每一个五行八卦阵不是说摆就能摆好的吗?每次摸索出来一个阵法,都需要绞尽脑汁才能再有新的突破。”吕不卓谈起独门绝学,心里很是骄傲。“也就是说,在她昏天黑地的想办法挣钱时,另一方面,又在没日没夜的想方设法制造阵法对付你。你能理解其中的意义吗?”
宇文澈闻言略微沉吟一会儿,不解地问道:“能有什么意义?”他每次都被整的很惨就对了。
“那说明,在她心里,钱和你同样重要。”
“……”宇文澈不信,这话打死他也不相信。可心里却没来由的松快了起来,将信将疑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我可不好点破了,你自己去体会去吧。”吕不卓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心里老谋深算的认定了自己所想。
正在这时,黄今欢快地奔了进来,“咦?就你们两个人啊?老头儿,你在跟宇文澈说什么呢?还点破不点破的,你又瞎说什么玄机糊弄人呢?”
吕不卓虎着脸嗔道:“老什么头?叫我吕叔叔,不许乱改称呼,没大没小的。”
“嘿嘿,您老就凑合着听吧~!说不定我一高兴了,直接叫你吕哥哥呢。”黄今捡起盘子里的几个花生豆,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吕不卓嘴角抽疼了,他可真是受虐狂的。好好地在东翔国呆着就好了,非要又来到南凌国寻她,结果总是吃瘪的。
“嘿——我说这位客官,”黄今小手一拍宇文澈的肩膀,吊儿郎当的说道,“今天姑娘我请你吃饭,你可不可以让洛大哥他们进来跟你坐在一起,不拘大小的?”
在门口听见黄今说这话的洛氏兄弟,两人感动地跟什么似的,今今真是体谅他们,怎能叫人不欢喜呢?
“嗯。”宇文澈淡淡答道,对外面说道,“进来吧。”
洛武先走了进来,对黄今嘿嘿笑道:“今今,你真好,怪道洛二哥我这么喜欢你,一点都没得挑短处的~!”
洛文走在他后面悄悄扶额,觉得头疼欲裂,这傻弟弟,爷才是他们正经主子呢,拍马屁也不看看在场人员。他赶紧走到洛武旁边跟着圆场:“当然了,爷也是难得的好主子的。从没真正把我们当奴才看待的,属下们感激不尽。”
“好了,坐下吧。”宇文澈瞥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黄今搓着手眨眨眼,“你们等着啊,我去后厨亲自给你们炒几个小菜,保证让你们吃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
“诶,好嘞,我们等着你!”洛武马大哈似的说道,笑得合不拢嘴了都。
黄今一走出包间,随意往楼下一瞅,便看见简向东和简向西走进来了。她蹦蹦跳跳地下楼,开心地对他们说道:“向西,你们来啦,赶紧上座,我为你们单独准备了一间的。”
她本来想把他们跟宇文澈凑一间,可是又一想,宇文澈不喜欢她跟简向西在一起,便分出来一个包间。
“好。”简向西永远是那样一种云淡风轻地态度,只是在面对黄金时,浅笑才达及眼底。
简向东无论是春夏秋冬,手里都会打着一把折扇的。他妖娆的冲黄今笑说:“今今,你要把我们南凌国所有百姓的钱全都挣一个遍才甘心吗?”
“哟呵~!这是编排我呢不是?”黄今眉毛一挑,食指一勾,示意简向东附耳过来。简向东疑惑的侧耳过去,黄今踮脚向他小声说道,“我能不能挣到全南凌国子民的钱不知道,等将来你做了南凌国主,他们都得向你缴钱的。不同的是,我这里是他们自愿消费,你那里是强迫他们上缴。相比之下,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你可掂量的出来吧?”
“……”简向东默了。
简向西忍不住失笑出声,向他说道:“大哥,我们还是上去吧。你想调笑她,她多得是话调笑回来。”
说完,慢慢向楼上走去了。黄今招呼过一个伙计,送他们去二号包间,然后比奔后厨炒菜去了。
厨子们一看大老板来了,纷纷要停下手中动作,黄今大喇喇地说道:“都接着做你们的菜,我不用管我。”
抄起角落那里一个干净的炉灶上的炒锅,刷了刷,喜滋滋的择菜。众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只有何婶帮着她一起洗菜切肉。
“何婶,我发现你瘦了好多了,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着你了?”黄今边干活边说道。
何婶沉稳多了,自从认清自己的错误后,她也奋进了许多。平日里陪何成旺一起忙活酒楼的装修,自己也觉得这样臃肿的身材是自己太懒惰了。稀里糊涂的一忙活,却是清减了不少赘肉,人也越发水灵了起来。
“多谢姑娘之前的提点,我才得以改好。我只求自己能多为相公分担一些劳作,也为姑娘的酒楼多出一份力。”何婶感激地说道。
没过一会儿,青岚笑着就走进来了,“今今,亲自做菜也不叫上我,我给你帮忙多快。”
“额,青岚姐,你又不会做菜,还不如仲元哥来呢。”
黄今汗哒哒的,始终记得有一次她自告奋勇要做菜给大伙吃,结果厨房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不说,连饭菜都黑乎乎的。只有徐仲元很给力的吃下了她努力坐下的饭菜,夸了句:“岚儿第一次做饭就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都无法下咽的。”
感动的青岚哭得稀里哗啦的,徐仲元却苦逼了,连续蹲了三四天的茅厕。黄今也悄悄地抿了一口,立马狂吐了出来,咸都咸死了,谁能吃得下去?她不得不佩服徐仲元的定力了。也越发明白,人家那是心疼娘子,啧啧,是个汉子。
青岚坐在小凳上上,抓起一把豆角,嗔道:“怎么那样看不起我呢,我就是帮忙打打下手,你也能快些不是?”
“嘿嘿,说着玩的,我知道青岚姐最疼爱我了。”
每份菜她都特地准备了两份的分量,有了打下手的,她自己也腾出手来去炒菜了。为了不让他们觉得等了太久,黄今还叫人给他们先送去了些茶点填补填补。
须臾,热菜出锅。吩咐传菜的一点点传过去。她已经忙的热火朝天,心里却依旧美滋滋的,觉得能亲自为自己的朋友们做饭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