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的决定。”她知道以颜总是那么倔强,她不知道这份倔强于她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还有很多地方,我没有走过,只是想去看看。”
“那么就去看看,带上我的理想,因为我曾也梦想过流浪的生活,最终明白,我不是个那样的女子,在现实里,我太过于乖巧,而你不一样。”
“五月,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你。”如果她是吴月,那么她会很乖巧的呆在袁诺身边,等着他策划的未来。
“颜,有时我也希望我是你,但是我们就是我们,在不同的轨道上行驶,偶尔的交集,再分离。”如果不是这次自己的坚持,那么她和以颜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相识,也许会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也许眼神相遇时,礼貌的点点头。
“五月,也许,明年七月,我会结婚,再过一些年,还会有个儿子或者女儿。”
“也许这样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至少我会尝试着去相信,好好爱好好生活。”她想,注定了的结果,不是逃避所能解决的,不管最终如何,她想她能够承受。
“好好爱,好好生活。”吴月重复着这句话,她希望她如此去爱,如此去生活,只是她不知道和她所生活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如她那样如此真诚。
“五月,有些东西是还在的,不要那么轻易的放弃,你们还没有说再见。”以颜指的是她的爱情,她相信五月爱的那个人会同她一样不愿意就此不了了之。
“颜,我会告诉他我在这里,至于结果,不管如何,我想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把头轻靠在以颜的头上,倒退的景象,四周的大山开始退去,她们知道即将分离。
教堂里,以颜弹奏钢琴,为唱赞美诗的教徒们伴奏。合上琴盖,回过头去,看见袁诺逆光的身影。透过玻璃的阳光,折射在白色的墙壁上,她看见了他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
“从那次之后,你迷上了教堂。”他的笑容轻中带点腼腆,那是他固有的微笑,不熟悉的人一定以为他很害羞,她是先爱上他的笑容,再爱上他的。
“我只是喜欢在这里的心境,十分的宁静。”他们在人群后面小声的嘀咕。
他的手指轻轻的触摸到她的指,她顺着指缝插入,紧紧的,十指相扣。他手掌的温度足够温暖她。
他们小心的走下楼梯,怕打扰到那些正在侍奉的教徒们。“有一种信仰,也是件不错的事。”对着以颜的这句话,他只是微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我们都不属于这一类人。”
镜子面前,她拿着木梳梳理那长长的头发,一年了,它们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看着镜子里的她,良久,拿过她的梳子,那一头发丝是他极为钟爱的。
“我的变化很大?”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刚回来的时候,火车站里,差点认不出你的样子。”他去接她的那天,下着雨,他与她擦肩而过,竟然认不出彼此。
“像山里来的孩子。”她帮他补充。那天她预感到,在某个时空里,她会和他沦为陌生人,微微的擦肩而过,生命永不相交。
“你还害怕吗?”他指的是那方面的害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想问她怕不怕,他很拍,那段日子里,特别忙完下来的深夜里,坐在电脑面前,细细的看以前她写给自己的邮件,从前的那个以颜在一点点的消失,自己对她的爱恋却在一点点增加。
“我不害怕,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吴月让她敢于面对内心里最为软弱的一面。
“前段时间,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一副让我很是喜欢的画。”
“画?那副?”她不知道那些自己勾画出来的东西是他所欣赏。
“我指给你看,你要把它送给我。”他微微笑着。
“你总是过于计算,好吧!不管你看中那副,我都赠予你。”她牵着他去翻看三年来累积起来的作品。
“是它。”他指着那个框子里的画说。
“恩,眼光不错。”她自己动手挪开挡在前面的画。
“感觉很好。”无厘头的一句话。
“你是说画画的人人,还是说画?”她取笑他。
“二者都说,你给人的感觉如你的画,清晰,淡致。”他很少赞美她,有一次,她问他刚刚睡醒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他凝视了她一下,想了想说,是的,有那么一点丑。
“看在你如此奉承的话语,送给你吧!”她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在上面写着‘赠予袁诺,2008年9月20日。蒋以颜。’
“就这几个字啊!”他的抗议总是感叹句。
“不满啊,那么我把它们擦掉,反正是铅笔写的。”说着她就去找橡皮擦。
“你个坏东西!故意用铅笔写的对吧!”他抱着她,让她无从反抗。
“为什么画里的阳光是穿透云层形成一道光散在地面上的。”袁诺不解的问她。
“这是一种真实的景象,大理的洱海,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米阳光’。”那是她在大理写生的作品,搬家的时候,担心寝室里放不下,就让袁诺把那些画都搬过来了。
“是这样啊!”他恍悟的点了点头,直直的盯着那副画。
“你的双手很奇怪。”他拿起她的双手左看右看起来。
“奇怪?没有啊!”她疑惑的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怎么不奇怪了,轻轻的在琴键上跳动,就能流淌出很美的音符,轻轻的在纸上一画,就能勾勒出这么好看的画面。”算是他对她的赞美吧!对于她,形容美的词他总是那么吝啬。
“哈哈。你就瞎扯吧!是不是也要我夸下你的双手,随便在电脑上敲打几下,就能为你们公司赚大把大把的收入。”他还是不错的,在自己的专业上还是比较得意的,只是她远不如她从小培养出来的才艺,对于她来说,那些并不是什么才艺,而是必修的功课,那些伪装把她们那一群人装成淑女,名媛。她们穿着最时尚的衣服,带着最名贵的珠宝,优雅的喝着咖啡。脱掉这一层层伪装,她们的面貌比谁都要狰狞,日益对比心态,使得她们成为一种病态,稍微不受控制,就会疯狂的嫉妒,以至于报复。以颜她脱离了那个属于她的阶层,她脱下华服,抛去那些礼节,除去做作,素颜以对,在那群人中显得格外的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