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风猎猎,遍地尸骸。刀断枪折,残旗断木,倒落尘埃。
旗角染血,旗面残破,却尤能看出两个大字,“潮海”。
“哼哼哼,”一声冷笑,一名疤面汉子将手中染血长刀一收:“什么潮海镖局,不过尔尔,几个虾兵蟹将,便连我‘一把刀’周成三招都接不住。”
“少废话!”陡然一声喝,一名腰插双刃精壮汉子断然说到:“老刀把子还等着咱们回信呢,速速将红货取回,向他老人家交帐。”
“得嘞,”疤面汉子闻言,迈步前出,踢开一具死尸,伸手欲取镖车上那方镖匣。
“住手!”陡然一声喝,一道金风急。却是有人飞镖取命。
“嗯?”疤面汉,登时收手,身形一转,避过来镖。
“咚”飞镖击中镖车,入木三分,却是一方竹碟。
“嗯,竹碟镖?”疤面汉子目光一凝:“川西燕!”
“不错,”一人迈步而出,头戴斗笠,身披竹衣:“正是川西一燕。”
“哼,”疤面汉冷哼一声:“川西燕,却为何管陇南境内闲事?未必无理吧?”
“哈哈哈,”来人一声笑:“那,你们走刀客,又为何出汉中关口?哼,说到底,都是为了夺那卓然剑。”
“嘿嘿嘿,”那要插双刃的精壮汉子闻言冷笑一声:“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这武林奇珍,却是休提什么江湖道义了?”
“哼,既然都是为此剑而来,自是要在刀刃上分个输赢。”那川西燕闻言一笑。
“哈哈哈,”疤面汉子闻言大笑:“要在刀刃上分输赢,只怕,你却未必胜得过我这手中一把刀。”
“哼,如此,领教‘一把刀’高招。”川西燕闻声冷笑,一把竹刀赫然入手。
“哈哈哈,也好,周某倒要看看,是你的竹刀硬,还是我的钢刀利。”一声笑,疤面汉长刀再出。
一时,风起,叶落,万物无声。
二刀客对望无声,只待一击。
“咚”陡然,一叶落尘,溅起晨露。
“一刀斩,破!”一声喝,踏步,掠枯草,一把刀,刀斩迅疾。
“竹影风声。”一步错,竹刀翻飞,竹影飘零。川西燕,竹刀化千影。
钢刀力斩,破木摧残。却是,难撼竹刀狂影。
竹刀柔中利,不受力,不留痕,却是招招万钧。
一斩无功,一把刀,已知失策,手中刀不停,却是变化再生。
“一刀斩,风动。”身形转,刀走迅疾,却是变化万千。
“竹寒千星。”一步走,川西燕身形随刀。登时点出千星寒芒。
“叮叮叮,”瞬时金声大作,却是二人已拼刀数十回合。
“叱!”一声喝,川西燕身形更急,竹刀直出,正中一把刀。
登时一把刀被击退数十步,面色冷寒。“好厉害的刀!”
“哈哈哈,”竹刀一收,川西燕大笑一声:“承让,这红货,我便收走了。”
“且慢,”陡然那要插双刀的汉子冷喝一声:“阁下,此番却非比武较技,阁下虽是胜出一招。却是难以这般脱身。”
“哦?”川西燕闻言面色一冷,手握竹刀:“这般说,阁下也有意赐教?”
“嘿嘿嘿,”那双刀汉子冷笑一声:“阁下刀法精湛,能胜过走刀客中自老刀把子之下最强之人,‘一把刀’,在下自也并无把握。”
“嗯?那你还敢拦阻?”川西燕冷颜相问。
“适才也说过,”那双刀汉子冷笑一声:“此番乃是江湖厮杀,却非比武较技。”
“嗯?”川西燕闻言皱眉:“你要?”
“自然是,”呛啷一声,双刀汉子拔刀在手,走到一把刀周成身边:“我二人联手对敌。阁下,可有信心以一敌二?”
“嗯?”川西燕闻言面色更冷,手一挥,竹刀飞卷,入地三分:“既如此,你二人不妨试试!”
登时,寒意四射,八方尽冷。
风吹叶翻穿林声,对立无言只静听。叶落尤闻杀人意,只待一招搏命轻。
三人无声对立,只待搏命。
正此时,
“哈哈哈哈,”陡然一声笑,荡林回谷,绿衣走金钱,一名员外模样之人快步行来:“二位且慢,修伤和气,有话好讲。”
“嗯?”在场三人闻言一愣:“你是!?”
“哈哈哈,几位江湖朋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呀。”那员外模样之人满面春风,却是话锋一转:“只是,不论如何,总该跟我这地主打一个招呼吧?”
“陇南鑫隆钱庄庄主,金笔招银葛天蓬?”那要插双刃的汉子疑问道。
“哈哈哈,”那员外大笑一声:“到底是老刀把子手下话事人,‘二把刀’芮锋内秀之名,当真不假。”
“你,也要插上一腿?”二把刀闻言冷笑。
“非也,葛某虽会上两招粗劣拳脚,但却并非江湖中人,这武林争锋,自然也是毫无兴趣。”葛员外拱手笑道。
“如此最好,”二把刀闻言笑道:“这等杀人越货之事,自然不适合葛员外这般身份之人。葛员外莫要拦阻,待得此间事成,我家老刀把子自然有厚礼送上。”
“哈哈哈,如此,倒是要多谢芮兄美意了。”葛员外闻言一躬。
“嗯?”川西燕闻言一愣,道:“葛员外,若是你能助我取下这单生意,到时候,这件宝贝,你我共有,如何?”
“哈哈,川西燕兄也是如此客气,倒是令老夫难以推辞。不过……”葛员外深躬一礼,拦住还要说话的三人:“葛某此来,却是受之托,为人带路,同时调停几位争端而已。”
“嗯,”二把刀闻言疑问:“受人之托,谁?”
“我。”一声答,婉转笛音起,锦衣华光现。一名锦衣公子手持戏珠长步而出。
“嗯,你是何人!”一把刀周成冷声喝问。
“长亭持令测天机,风云变幻渐观迷。红尘几多纷扰事,不过纷纷自扰急。”
那公子长吟一声:“在下,天机城,天机令,特来,取回武林奇珍,卓然剑。望各位,休得阻拦。”
“你!”三人同声,是惊异,更是,愤怒。
一声寒,原是对立三人,登时同仇敌忾,欲一战天机令。
陡然,
“杀!”
一声喝,黑衣四起,刀剑并举,一冲而来。
“哼,果然来了,如此,一并抹杀!”锦衣动,天机令掷出戏珠,一击黑衣。
登时,风云陡变,一场杀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