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月沉星稀。遥望江凌道,驻马辛家集。
辛家集,一元老店。虽是店面不大,却也是百年老号。三层院,十余间客房,小,却够精致,每间客房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有着异样的温馨。
袭云射月两名少女打量着客房,却是眉间紧锁。“这客房,未免太过狭小了些。偏生还要七十文,当真岂有此理。”射月气道。
“……”袭云看着射月,不禁一阵无语:“你个妮子,怎地纠结这些?”
“怎了?”射月奇道:“这间店房还不若咱们在镜月宫内的下人房宽敞,偏偏还要收钱,哼,我看也是一**商。”言及此处,一双秀足顿地不止。
“你呀,”袭云见状不禁轻笑:“人家店房既须供你居住,又须送上茶水酒饭,若是不收钱两,岂非亏本?”
“哎?姐姐竟然如此说?”射月闻言一愣,奇道:“既如此,为何姐姐亦是愁眉不展?”
“唉,我之愁,非是为了这间店房,而是为那位公子。”袭云轻叹一声道。
“有何愁?那位公子又不住在这店房之中。哼,还不是姐姐多事,非要分房而居。你看,白白多花一倍房钱。”射月闻言气道。
“你个财迷!”袭云闻言无语:“你便不想,这男女授受不亲,适才还言这店房狭小,若是一男二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有何不可?”射月笑道:“我看那公子齿白唇红,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珠玉英容。便是一室而眠,也没什么不好。”
“呀!你个妮子,莫非动了凡心,对那公子有了非分之想?”袭云闻言笑道:“哼,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搭上姐姐我吧?焉知我心何意?”
“没没没,”射月闻言忙忙挥手:“我可没那意思,只是,只是觉得那公子生的好看,又重伤在身,总不会……总不会……”
“说呀,总不会如何?”袭云念念不饶,一劲逼问。“总不会行那齐人之事,苟且贪欢才是。”射月道。
“好呀!你个妮子,好不要脸,居然还作此想,什么大被同眠,羞死人了。看我不打你!”袭云闻言怒道,作势要打。
“呀,姐姐饶命,”射月忙忙跳开,求饶道:“妹妹知错啦,莫要打莫要打。不过,姐姐,你适才不是也在担心那位公子,莫非也对其有意?”
“胡言!”袭云闻言气笑,一脚踢去:“我所忧心者,非是那位公子,而是咱们姐妹。”
“姐姐莫忧,”射月飞身跳开,笑道:“一日姐妹,终身姐妹,姐姐做大便是,妹妹不争的。”
“你个死妮子,谁要做大。”袭云闻言气道:“整日里便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知羞臊。我所担心者,却是那位公子来历不明,怕是给我等带来麻烦。”
“不会吧?”射月闻言奇道:“我看那公子可怜,不像坏人。怎会麻烦?”
“唉,你个妮子。”袭云闻言苦笑:“人之善恶,岂是一目了然?况且,便是他是好人,却也是麻烦。你不见他身上之伤?”
“自是见得,如何?”射月奇道:“武林中人,江湖打混,便是身伤,又有何妨?”
“唉,妮子,你便是不曾细心。”袭云闻言一叹:“便不曾细细看过伤口?”
“呀,”射月闻言羞道:“人家终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嘛,岂有偷看男人身体之事?姐姐说笑了,羞羞。”
“你未曾细看,我确是细细观察了。”袭云道。“呀,姐姐羞羞,竟作此苟且之事,还是背着小妹。莫非……”射月笑道。
“讨打!”袭云举掌轻击,射月忙忙求饶:“姐姐,莫打莫打,小妹错了。”
“唉,你呀,尽是想些无用之事。那公子伤重,终须敷药疗伤。见过伤口,有何奇怪?”袭云道。
“是是,是小妹多心了,姐姐继续说。”射月连忙道歉。
“只是,观其伤势,却是令人心惊。”袭云道。“如何心惊?”射月奇道。
“那公子周身伤损无数,每每伤口具是不同。却是不同兵器,不同武功所伤。且,这些伤口具是近日所为,妹妹,你可有想到什么?”袭云道。
“不同武功,不同伤口,莫非……”射月闻言大惊:“这位公子遭人追杀,且是……”
“江湖袭杀!”袭云点头接言:“如此茫密之伤,却是不同武功所为,只能是江湖袭杀,各派人马一同所为。此人,麻烦。”
“哈哈哈哈,”陡然一声笑,阴气袭人:“两个小妞所言甚是,这少年,是我暗盟黑榜上之人。江湖见型,格杀勿论。两个小妞相貌不差,若是聪明,莫要趟此浑水。待得大爷杀了那小子之后,跟你二人亲热亲热,岂不甚好?若是不识抬举,莫怪大爷手中刀不懂怜花惜玉。”
“呀,是谁?”射月闻言一惊。“哼,可算出来了。”袭云闻言反喜:“之前便觉有人跟踪,果然……”
长剑鸣,倩影动,袭云身跃院当中。却见,对面一名麻脸大汉手持弯刀窃笑不止。
“小妞,身手不错,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俺浑江龙的厉害。”
“无耻之徒,留命受死!”一声喝,剑飞空。镜月剑法首现踪。银链当空舞,一会浑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