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
七伤拳本是崆峒绝艺,一拳七劲,阴阳五行,伤五脏,损任督,中者非死亦残,威力非凡。
唯则,此拳劲力太过狠戾,若非内功大成者,每练一层,便损及自身经脉,是以所谓先伤己后伤敌。
故而自明初之后,此拳便被封禁,轻易者不在修炼。崆峒一派转修出于佛门四相之力的崆峒四相剑。
不想,此时,青城绝顶,这项武学再现尘寰!
“呀,哈!”崆峒赵岭一声长喝,一拳轰出,霎时,拳风卷,风云动。一式直袭青城鲁尘。
鲁尘不敢大意,急急运出青城四象剑,一招“灵龟负石”护住周身。
不过,那崆峒七伤拳威震天下,鲁尘比之赵岭,又更功力不如。拳未至,拳风已然震散剑势。眼看鲁尘将将废命。
陡然,道音再传:“倒运五行逆阴阳,五脏具损是七伤。藏精纳气心无想,意锁心猿奈何妨。”
鲁尘闻声惊觉,急忙运气沉心,静思无想,长剑一横,竟是硬接赵岭一拳。
轰然一声,澎湃拳劲爆开,七重劲,或刚或阴,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横出,直送,内缩,变化齐出,参差难断,一般用在鲁尘剑身。刹事长剑崩毁,人影飞空。
鲁尘一击飞退,落在擂台以下。然而,竟是无伤。
“多谢前辈指教!”鲁尘躬身施礼,缓步欲退。
“哈哈哈!”赵岭狂态不减,竟是飞身下台:“小子,哪里走,看拳!”一拳再出,意欲夺命。
“赵岭!”青莲道尊终是动怒,身形一动,已然抢在鲁尘身前,一掌青莲掌法将赵岭隔住:“赵先生,比武较技,点到为止,岂可伤人!?”
“哈哈哈,青莲,今日你我一决雌雄!”赵岭狂态尽显,双拳挂风,竟是不退反进,欲与青莲道尊一战。
“嗯?”青莲道尊见势惊奇,运掌相迎。“莲叶接天!”
轰然巨响,一瞬之息,赵岭与青莲道尊已然连对十三掌。七伤拳劲,青莲掌功,两对无声,竟是大地龟裂,四足入地生根。
“啊!”赵岭狂态更显,双拳连出,竟是只攻不守,再攻青莲。
“哈,”青莲道尊见势一笑,已然心明。一掌轻出,不守反攻,划出一道诡异弧线,正中赵岭前胸。登时,一声惨呼,赵岭倒翻飞出,口中吐红。
“你!”见赵岭受创,崆峒派中蹿出一人,手指青莲高声喊喝:“青莲,欺人太甚!比武较技,你怎可伤人!?”
“你!”一旁鲁尘闻言大怒:“岂有此理,却是那赵岭出拳欲伤我再先,怎是师尊欺人?”
“哼!”那人怒哼一声:“你青城乃是东道,怎可不守规矩?至于你,一个小辈,在长者面前无理,打死勿论!”
“你你你!”鲁尘闻言怒极,一时竟是无言可对。
“赵城兄,”此时青莲道尊接言:“切莫燥怒,且看看你兄弟伤势如何?”
“青莲!”那赵城闻言更怒:“少在此惺惺作态,我家兄弟若是有失,休怪我崆峒倾一派之力,与你青城誓不罢休!”
“唉!”青莲道尊闻言一叹,竟是顾左右而言他:“赵城兄,不知那七伤拳,你练到何种境界了?”
“哼!”赵城闻言怒道:“你问此作甚?不怕相告,我人修炼七伤已久,功力更在我家兄弟之上,青莲,莫要以为你胜得我家兄弟,便能胜得我人。今日,你我二人便一决高下!”言未毕,一拳顿出,攻向青莲道尊。
“唉!”青莲道尊一叹,一手举掌一挡,一手拽起鲁尘,借一拳之力,飞身而退:“赵城兄,恕老道直言,你已病入膏肓,时日不多。切莫再动拳功,否则性命难保。你那兄弟非是老道所伤,乃是其拳功反噬。还好他修为未深,尚有可救。赵城兄,你还是速速带他寻医为佳。此后莫要再练那七伤拳劲,否则性命难言。”
“岂有此理!”赵城闻言大怒:“我崆峒七伤拳威震天下,岂有不练之理?青莲呀青莲,你是怕了,必是怕了,哈哈哈哈哈……”陡然赵城由怒转笑,一阵狂笑间,面色越发红润。
“不好!”青莲道尊见势大惊,连忙反身欲扑,哪知……
“噗……”笑声忽止,那赵城一口鲜血喷出,如柱如泉,漫天飘血。继而,仰头便倒。
“赵城兄!”青莲道尊飞身落地,抱住赵城,奈何,体有余温,气息全无。一代崆峒高手赵城竟是死在青莲道尊怀中。
“大哥!”正此时,赵岭悠然转醒,见情大惊,翻身而起,一拳打来:“还我大哥命来!!”
“唉,”青莲道尊苦叹一声,弃开赵城尸身,避过来拳:“此事非老道所为,亦非老道所愿。只是,想来也难分辨,罢了,青城崆峒,本就不睦,此事怕是难料。若有责怪,青城自负!”
一时误,青城崆峒成死仇。几多变,武林风云更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