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铁索寒,云深锁玉关。
层层山峦闭锁,只余一索横天堑。桥下万丈深渊。
“这是?!”胡不愁见况心惊。
“魔医谷,天渡关。”玉玲珑点头道。
“这铁索足足百尺,我兄弟二人自不在话下,可诸多伤员如何得过?”胡不愁皱眉道。
“佛医魔针鬼笑愁,医生弃死任自由。生死唯命由天渡,关内无忧桥下骨。”玉玲珑轻吟叹道:“这便是他的规矩,任谁人来也改不得的。”
“这是什么破规矩?”胡不愁怒道:“还称佛医魔针,我看他是庸医魔心!”
“前辈……”玉玲珑闻言一惊,正欲阻止,陡闻深谷传音:“佛医杀人既渡人,魔针续命亦取魂。鬼笑愁行事凭天亦凭心,管他声名如何论。若要求医,负人入谷,不然请回!”
“前辈,还是回去负病患上山吧。”玉玲珑轻声劝道。
“哼,”胡不愁闻言怒哼一声,轻声言道:“我便知此人江湖风评非正亦邪,绝非简单,此番前行查探倒是对了。”
“不论如何,总是先医人要紧。”玉玲珑轻道。
“不可,此人行事非常,邪正难辨。安知无害人之意,须的谨慎行事。”胡不愁折扇一抖,道:“且待我入谷一探,若是得便,便将那人擒了来,在此医治,岂非更易。”
“不可,”玉玲珑闻言一惊:“我知鬼前辈行事异常,然心地慈善,绝非恶类。依照规矩行事,便无危险。若是前辈如此,说不得恶了交情,此事反倒难为。”
“非也,”胡不愁折扇一摆:“此人设关立险,难为病患,必是险恶之徒,切不可轻信,丫头在此片候,我去去就来。”
一语言毕,不待玉玲珑开口,飞身纵上铁索,急行冲关。
“前辈!”玉玲珑见事不对,提气欲追,却觉脚步轻浮,竟是内息混乱,真气四窜。“可恶,竟是此时!”
山脚之下,群侠苦候。
“大哥,”冷冰心轻声叫到。
“三妹,伤势如何?”陆谭青闻声回顾。
“不碍得,”冷冰心婉然一笑:“有二位兄长回护,又有雁少侠赠药,并无大碍。”
“那便好。”陆谭青点头道:“飘零如何了?”
“无碍,多谢大哥惦念,小妹此时倒是担心二哥。”冷冰心叹道:“大哥此次却是欠考量,怎可让二哥前往求医?”
“怎么?信不过你家二哥?”陆谭青笑道:“老二武功智谋皆称上品,三妹你倒不须担心。”
“唉,小妹怎不知二哥能为?只是……”冷冰心闻言一笑,沉吟道:“二哥样样皆优,却只一点,脾性过于刚烈。”
“这倒是,”陆谭青闻言苦笑:“想他每日里品茗养性,又是读书之人,怎地偏偏就是如此燥烈,也是奇了。”
“正是,此番前行求医,正是求人的事。二哥那劣性,怕是恶了医家,反添麻烦。”冷冰心苦笑道。
“那到不须担心,”陆谭青笑道:“二弟虽是烈性,倒是分的轻重,总不至与主家交恶。三妹放心。我反倒是有些忧心雁少侠他们一行。”
“啊,大哥是说……”冷冰心闻言一愣。
“他们不愿同行,直欲去救援师兄。我总觉得此行凶险异常。只是记挂三妹你们的伤势,却也爱莫能助。”陆谭青叹道。
“唉,”冷冰心叹道:“此番却是我和飘零碍了手脚,但愿得他们一行平安才是。”
“与其关心他人,倒不若,担心自己才是。”陡然有人答言,但见一名拄杖老妪缓行而来:“自身性命犹在顷刻之间,何必再替人烦忧?”
魔医谷外,天渡关前。
胡不愁飞身闯关,几起几落间,铁索已尽,便要踏岸。陡然一道剑光逼命而来。
“天渡关前医绝患,无病轻闯命归天!”
胡不愁飞身急退,手中折扇封住剑光:“有难之人,前来求医。闭门不见,是何道理?”
陡然背后有人高声道:“既然是求医的,那便将命留下!”声落人至刀光落。
“无耻!”胡不愁立掌震前敌,旋身横扇挡刀光。
“无奈!”来者横刀道。
“有何无奈?”胡不愁横身避剑击。
“只因,鬼笑愁每日只医一人,天渡关,便是生死界限!”来人刀若猛虎,来势更急。
“欲渡关唯决一死,病入骨,只求一生,剑下莫怨。”
刀剑夹击,生死一线,百尺铁索,如何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