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暗屋。风无痕,夜影疏。
黑衣摇红烛,倩影映屠苏。
“红尘置酒,同饮一杯否?”
“哼,黑蔷薇,你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么?”独目老魔现身暗夜中。
“有朋远来,怎敢怠慢?”烛下红颜,初却武装,更动心魂:“不若共饮一杯何如?”
“哼,心领,只是既然有此警觉,怎竟令此子逃脱?”独目老魔嗤笑一声,挥手间,白衣落尘。
“沐风?卓然剑已然入手,要他何用?”美人浅笑,悬指拂面。
“哦?那说来……”老魔笑问:“此子生死无碍?”
“自是随你。”美人斜卧,浅笑轻言。
“既如此,”老魔翻掌现银芒:“留之无用,不若早做打发!”
烛影轻摇,美人无音。
“好!”老魔见势一笑,挥手银芒取命急。
“伽罗菩提,须弥陀!施主且慢!”佛号声传入耳,灰衣老僧呼罗法王现。
“嗯?”老魔一愣:“法王何来?”
“伽罗菩提,须弥陀!老僧此来,乃为天下苍生,特求借卓然剑一用。”老僧合十道。
“哦?”老魔面色一凝:“想不到连法王也意取卓然剑,不知可曾如愿?”
“伽罗菩提,须弥陀。老僧来晚一步,卓然剑已然送去贵教总坛。”老僧肃穆言道。
“呃?”老魔一愣,疑道:“黑蔷薇犹在,谁人护剑?”
“自然,”屋内美人悠然开口:“是秦舵主亲身护卫。”
“啊?”老魔闻言一惊:“竟然是亲舵主亲身压送?”
“自然,”屋内美人笑答:“莫非,此事薛老魔怕坏了好事?”
“不敢,”老魔忙答:“秦舵主亲身压送,自是万无一失。”
“伽罗菩提,须弥陀。”呼罗法王陡然开口:“既然卓然剑已不再此间,那二位?”
“自是不敢打扰法王清修,老魔这就告退。”薛老魔闻言欲退。
“伽罗菩提,须弥陀。”呼罗法王合十道:“老僧不过一挂单行脚僧,岂敢越俎代庖。二位既然有教务要谈,老僧自是回避。只是,”言至此,抬手一指白衣归雁。“此子可否交予老僧发落?”
“不知法王要此子何用?”老魔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
“伽罗菩提,须弥陀。”呼罗法王肃穆言道:“我佛慈悲,既然卓然剑已不在其手,何必再伤其性命?老僧不过欲求二位施主多行一善而已。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屋内美人笑答:“自然,此子生死与我何干?大师欲救,自是送与大师。”
老魔笑道:“哈哈哈,老魔本就是魔,岂有慈善之心。不过既然是法王发言,老魔自也是要送几分面子。此子本也与我无用,法王欲要,便拿去即是。”
呼罗法王笑答:“多谢二位施主。”言罢夹起白衣沐风飞身飘离。
“恭送法王。”老魔合十恭送。
“哈,想不到薛老魔也有向善礼佛心。”屋内美人笑得花枝招展。
“哼!”老魔怒哼一声:“黑蔷薇!莫要高兴,现在法王已去,你若再对老魔不敬,休怪老魔无情!”
“哎呦,薛老魔何必如此动怒?奴家不过与你玩笑而已呀。”美人惊道。
“哼!黑蔷薇,你莫以为与我同为巡屋副舵主之位便可在老魔面前放肆,若不是你这贱人以美**惑亲舵主,这副舵主之位岂是你可担当的?”老魔怒道。
“哎呀,薛老魔何必这么说,人家心里可是怕怕。”美人惊惧道。
“哼,”老魔面色一正:“知道便好,我问你,亲舵主走的哪条道路?”
“这个,”美人闻言一愣:“老魔问来做何?”
“自然是赶往相助。”老魔答曰。
“赶往相助,”美人闻言声色一正:“亲舵主岂用你等相助?”
“哼!”老魔怒道“你懂什么?这卓然剑传闻武林,不知多少高手欲取欲夺,纵然亲舵主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多些助力总是好的。”
“怕的是,不是助力,而是……”美人陡然声转冷,凛然透骨瘟声言:“内鬼!”
“黑蔷薇!”老魔温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哼!”美人瘟声答道:“你自己清楚!”
“黑蔷薇!”老魔暴起,怒持寒芒道:“看来,我要提醒提醒你,如何尊老敬贤!”
“是么?那……”竹帘暴起,香风卷动,一道倩影现暗屋:“休怪本座出手无情!”
“你,你是……”老魔身在半空陡惊觉。
“正是,魔伶使,咸修筠,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