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跟苏子青排在队伍后面,一边耐心的等着,一边观察着这位孟家大公子。
待二人排到跟前,几名丫环吃惊不少,连忙把那名男子叫了过来。
“孟某看二位衣冠楚楚,不像是……”孟兴宇顿了顿,“不知二位有何难处?”
苏子青见状顺势道:“孟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村子被……被山贼洗劫,我们侥幸活了下来,本来想到安阳城寻找亲戚的,可是……”
孟兴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幽月低着头:“结果亲戚没找到,把自己弄成这般落魄。”
“管家!”孟兴宇朝旁边喊了一声,片刻,走过来一位大叔,“管家,带这二位去内厅用饭。”
说完,转过头来,对幽月二人说道:“二位先去用饭,稍后我们在详谈。”
“多谢。”
幽月他们随着管家进了孟府,长长的游廊蜿蜒曲折,沿路假山松柏多不胜数,结了一侧薄冰的湖水干净如镜面。
这便是大户人家?幽月以前只在书上见过,这回可见到真的了。
只是这孟府看着很大很大,却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富丽堂皇,不过倒是挺精致的。
吃完饭不过片刻功夫,孟兴宇便回来了。
苏子青连忙起身,双手作揖道:“孟公子,多谢你。”
孟兴宇笑道:“叫我兴宇便好。”
说罢,将苏子青让到座位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苏子青缓缓说道:“在下苏子青,这是幽月,是我……”
不等苏子青说完,幽月赶紧结果话来,道:“我是他妹妹。”
“呃……是。”苏子青微怔,却不得不点头,毕竟是在外人的面前,他也不好说什么。
孟兴宇点点头,说道:“二位既然没有寻到人,暂且在我家住下来吧,这样也方便些。”
听了孟兴宇的话,幽月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他能给与两个陌生人这般帮助。但想到城中百姓对他的夸赞,想必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应该是乐善好施之人吧。
“多谢,我们二人感激不尽!”幽月和苏子青又连连道谢。
三个人坐在厅堂里聊了许久,苏子青倒是忽然想起那两位妇人的话,笑着问道:“兴宇,听说下个月你就要成亲了?”
“是啊。”
幽月赶忙问道:“听说你要娶的是神医姜家的人?”
孟兴宇浅浅一笑,道“是啊,家父年轻时被姜家家主救了一命,所以才有了指腹为婚。”
果然是,幽月心里暗暗高兴,本以为天大地大无处寻。更何况,若是神农氏隐居那便更是寻找无门了。虽然不敢确定这个姜家是否跟神农氏有什么牵扯,但总好过渺茫无希望的好。
幽月自知有些冒昧,却不得不问:“孟大哥,可以带我们去拜访姜家吗?”
“嗯?”孟兴宇不解的看着她。
幽月倒是想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淡定的说:“孟大哥有所不知,我从小便研习医术,只可惜都是纸上谈兵,虽不敢说通晓所有医书,却也熟读大半。但在医治救人上面,却……听闻安阳长有神医,自然是要拜会的。”
孟兴宇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并没有什么不妥,正好我一会要去一趟,咱们同去吧!。”
“多谢。”
没有想到这孟兴宇倒是挺好说话的,只是幽月有些忐忑不安,如果这个姜家便是神农氏的后人,那她也未免找的太顺利了吧?
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希望,这个姜家就是她要找的人!
姜家的医馆倒不是很远,跟孟府就隔了一条街,不过一会便到了。
姜家医馆外面放着两三个架子,上面一层层的还晒着药草,远远的就闻到从医馆里传出来的药香。
走进医馆,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袄裙的女子正在忙着抓药,两边各挽了一个发圈垂在耳朵后面,长长的头发散在背后,一根白色发带在发尾束着。
这女子面若夹桃又莹白似雪,两道眉毛犹如柳叶,只是阳刚之气多过柔媚。眼眸清明,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药草,对于我们的到来似乎没有发觉。
倒是孟兴宇,乐呵呵的跑到那姑娘的跟前,笑的一脸谄媚:“白芨!”
想必那姑娘就是姜家的小姐了,不过她看到孟兴宇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冷冰冰的。
姜白芨转身去拿药,孟兴宇便紧跟着去,姜白芨走到旁边去碾磨草药,孟兴宇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终于,姜白芨停下手中活,抬头冷冷的看着孟兴宇,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幽月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俩真的是指腹为婚吗?怎么看着这姑娘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啊!
孟兴宇听到姜白芨的质问,赶紧摆手,指着幽月他们,道:“这回不是我找你,是他们!”
紧接着跟姜白芨介绍道:“这位是苏子青,这是他妹妹幽月。”
姜白芨看着幽月他们时,脸色柔和了不少,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这倒是让幽月想起一个人来,那个家伙也是这么冷冰冰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跟个面瘫似的!
“不知二位有事找我?”
幽月笑道:“姜姑娘,我们初来安阳城,听说你医术精湛,故而前来拜访。说实话,我从小熟读不少医书,却不会治病救人。”
“原来如此。”姜白芨将手中的药包好,“二位请坐吧。”
说完,从内室端来一壶茶,两个杯子。
幽月眼睛闪闪的看着姜白芨,笑呵呵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孟大哥未婚的娘子,真漂亮!”
姜白芨倒茶的手顿了顿,说道:“苏姑娘误会了,我不是他未婚的娘子,跟他指腹为婚的是我妹妹姜白芷。”
“啊?”幽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刚才孟兴宇对她的态度明明就像是老鼠见着大米的样子,难道孟兴宇喜欢的不是她?
幽月起身,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以为……”
姜白芨倒是极其淡然的摇摇头:“无妨。”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莫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