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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些东西就算再努力,也是求而不得

对于自己喜欢上韩昊暄的事情,黎晓从没想过要瞒着宁宣,可也知道,现在谈这件事不合适。

在黎晓看来,高峰就是个自诩风流的平庸之辈,把那么多的爱平均分给每个人,自以为配得上温润如玉一词,可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博爱,不过是为花心找的借口罢了。

那么韩昊暄呢?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可以说黎晓对于韩昊暄的了解真的很少,这样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爱恋他,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有一天发现他跟自己想象的真的差的好多,那时自己该怎么办?那样的话,自己还会喜欢他吗?

摇摇头,不愿再去想。好容易有次想要顺从自己的本心,怎么可以像以前一样总是瞻前顾后的,这些等真正发生了之后才是自己应该去担心的问题,现在,何苦让这些有的没的烦扰自己。如果真的畏缩而没有去争取下,她想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她的遗憾已经太多了,她不想自己再多一个遗憾。

距离大二开学只有十三天了,就在这一天,黎晓接到了韩姝媛放假以来第一个电话。

“黎晓,你都不看群的吗?”电话那头韩姝媛的声音很激动。

“啊?”黎晓愣了下,想到最近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确实也有好几天没关注群消息了。“哦,最近没怎么开网,怎么了?”

“我哥组织公司员工去X市游玩,有三个名额,你,我,明哥三个补上刚刚好。来不来?”接着像是害怕黎晓拒绝一样又接着道“你还没去过X市的西子湖吧,还有西子湖上的断桥,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机不可失哦。”

黎晓其实不太喜欢跟不熟识的人一起,韩昊暄公司的员工应该不少吧,这样的热闹黎晓有些抗拒,可是,韩昊暄,他也会去吧。有多久没见了,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想起过他了,这么再提起来,突然感觉思念又如潮水般涌来。

“好。”还没等理智回笼,发现回答已经脱口而出了,即便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况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是愿意的,虽然不喜欢热闹,但因为热闹里有他,所以,她愿意。

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自己直接坐火车去X市,却没想到居然是韩姝媛的男朋友开车,载着韩姝媛专门来接她,按韩姝媛的说法,她这是VIP待遇。

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的日程,那么在离开之前有些事是她一定要做的。

再到了爷爷家门口的时候,黎晓终于无法再忽视自己的紧张,应该把弟弟拉过来壮壮胆的,她想。

深呼吸,右手紧了紧背包,左手终是抬起敲响那扇略显厚重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奶奶,没见到人之前还很紧张,真见到了奶奶反倒没了先前的紧张,即便奶奶依旧对她不假辞色。

“奶,我爷在家吗?”黎晓的话语很轻柔,没有因为老人的态度再有任何的不满波动。

“嗯,你进来吧。”若说以前奶奶一定会问上门的黎晓一句她来干什么,陌生的就像是个陌生人而不是血脉至亲。因着最近常来倒是好了些。

依旧是有些萧瑟的院落,主人早已经无心再打理这些了。

透过东屋已经有些模糊的窗户,黎晓看见了坐在炕上,已经很是瘦弱的身影,那道身影好像也在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看不清神情,只莫名的有些哀伤。

奶奶也没有催促现在院里似是发愣的黎晓进屋,自顾自的进了屋。

等黎晓收回思绪,发现院里已经独剩她一人,再看窗户里交织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不由得摇头苦笑,眼角有些许苦涩羡慕流露。

苦涩的是在自己亲人面前自己就是个外人,羡慕的是虽然两位老人都不甚喜欢自己,互相之间却是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之间的情谊倒是让人艳羡。

随后不甚在意的走进去,就像刚刚那些个情绪都不曾出现在她身上一样。

进了内屋,映入眼帘的情形就是奶奶很细心的喂着爷爷粥食,黎晓想,大概是爷爷的脑血栓又犯了吧。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爷爷的脑血栓,而是刻不容缓的肺癌。

“苏黎晓,你怎么来了?”这是爷爷的声音,黎晓没有抬头,只低头自顾将背包里的东西一一掏出。

爷爷从小都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的,除了住院的那几天。所以黎晓已经习惯了爷爷对自己的疏离。只是哪怕是习惯了,心还是痛了一下。

只随意的嗯了一声,敷衍的意味明显,其实也只是想用这样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失落罢了。

“我们学了针灸,想着对爷爷的身体有帮助,就来给爷爷调理一下。”她没有说她的针灸是自学的,而实验者就是她自己。全身上下可谓是千疮百孔,却是不能与人说的伤痛。针孔细小但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她看到奶奶眼里满满的不赞同,爷爷倒是没想太多,毕竟他以为自己都是小病,他所知自己最严重的病就是脑血栓但还不严重。

“你们学校那半吊子的技术,你也放心往你爷爷身上用?”说着,又不由分说将黎晓拉出了东屋。其间爷爷没有说过一句话,就那样看着奶奶将黎晓像是拖垃圾一样拖出了屋。

被拖出屋子的过程中,有些没来及拿出背包的东西洒落在地上。黎晓庆幸那不是自己已经经过消毒的针,不然今天怕是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到了屋外,奶奶放开了拽着黎晓的手,但还是一脸戒备的堵着房门,“苏黎晓,现在你爷爷的身体你应该清楚,他是可以让你拿来胡闹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孩子心眼子怎么这么坏,这么自私,居然拿你自己亲爷爷来做试验品,你还有没有人性?”虽是愤怒,但还是理智的压低了音量,不想让自己老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然她怕老伴就撑不住了。

黎晓动作缓慢的将背包的拉链拉上,慢条斯理的抬头看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奶奶,好像根本不在意那些来自亲人的指控。

“我不是拿爷爷来做实验的,就是因为清楚爷爷的身体状况我才提出这个要求,”黎晓顿了顿,声音虽轻却很是郑重道“你要知道,我们都希望爷爷可以多陪我们一些时间,我,是要尽力留住他。”

虽然黎晓这话说的很恳切,有那么一瞬间也触动了苏奶奶,可是想到自己和老伴一直以来对黎晓的态度,对黎晓一家的态度,对于说出这话的黎晓实在是信任不起来。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苏奶奶为了那一线生机,都是愿意相信的,可是黎晓,这个一直以来都不曾被他们善待的女孩子,苏奶奶是不敢相信。

看着苏奶奶堵着门口的意思一点都没有松动,黎晓自然清楚了苏奶奶的想法,心还是凉透了。

“您怎样才肯相信我?”黎晓有点可悲,这话是孙女会跟自己奶奶说的话?

有些东西即便自己再努力也会求而不得。

这个世界总有人毫无理由的否定你,即便是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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