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芒从微开的窗户透出丝丝缕缕阳光。
幔帐被一只纤细的手掀起。
墨轻柯轻轻走下床榻,慢慢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打开了窗户。
瞬间大街上的热闹的声音传了上来。商贩之间起伏的喊卖声。人群声音中依稀还能听到孩童嬉戏的欢笑声。让墨轻柯一阵恍惚。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墨轻柯缓缓关上窗户:“进吧。”
“姑娘,我们殿下……”昨夜驾车夫之人已经退去身上斗篷,身着衣袍黑色锦绣。一张俊秀的脸上一副冷冷的表情。一幅所有人都欠他银子的感觉。
镜倾见墨轻柯一身亵衣站在窗户边,连忙回过头,背对墨轻柯冷声道:“姑娘,我们殿下在旁边房间要见你。”说完直径走离开。
墨轻柯微微眯起眼睛:“殿下?”昨日依稀记得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自己不知道那里来的动力,让自已站起来说那句“救我”。也许真的是活下去的欲望所在吧。
入眼的只有从店小二那里找来的还未上身的粗布麻衣。
“叩叩。”墨轻柯轻轻敲了几下,调整好声音,清脆开口道:“可以进来吗?”
“进。”里面传出镜倾冷冷的回答声。
墨轻柯推开房门,四处看了一眼直接走进了内间。
入眼的是一道修长的身形背对着墨轻柯,一身锦蓝绣春长袍,头发被一根成色极好的玉簪所挽起。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木的熏香味道。
“谢谢。”墨轻柯立在原地不动,轻声道谢道。
镜倾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东方渊突然转身一把掐住了墨轻柯那好似轻轻不掐就会折断的纤细的脖子。
墨轻柯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面前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可是一双眼眸却写满了阴鸷。身边瞬间充满了厌气。
墨轻柯眼角不由得因为喘不过气留下眼泪,双手不停的挣扎。
就在墨轻柯以为自己都要快断气的时候,东方渊一甩手把墨轻柯摔到了地上原本虚弱的身体,顿时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水。
墨轻柯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眼角的泪水一直往下流。这种感觉看着我见犹怜,然而,东方渊下的下去手就知道一定是不喜欢,不喜欢怎么会心疼外加惜别。
“废物,救你回来能做什么。”薄薄的嘴唇说出薄凉的话来。
半响墨轻柯才抬起头来,轻咳两声道:”我不能做什么,所以小女子在这里只能感谢公子,如果公子非要以杀小女子来解心头不满,小女子恳求公子饶命。”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一双桃花眼眸写满了真诚。
东方渊微微眯起眼睛,背手面向窗户淡淡道:“本殿下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但希望你以后会有用,本殿下平生最不屑那些废人,救你也救了,离开吧。”
墨轻柯缓了缓神,听到东方渊的这句话,清脆的声音因为才吐过血的嗓子有些沙哑的回答道:“多谢公子。”
吃力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立定身子,朝门外走去。
房门外,镜倾站在一旁守着,见墨轻柯摇晃的身子走了出来,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墨轻柯抬起头来小小的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可是配上她那苍白的面庞,嘴角的血丝,实在明艳不起来,只有故作坚强之感。
镜倾收回目光朝房间内走去。
“殿下。”镜倾还是那冷冷的声音,好像面对谁都不能让他改变一般。
“她就是隐国公那抱错多年的嫡女。”东方渊低头看着墨轻柯离开的方向淡淡说道。
“那殿下为什么不把她送到隐国公府,以添进距离?”镜倾淡淡问道。
“如果隐国公真是那迂腐之人,拉拢他也没多大用处,可是那隐国公的心思,如果靠这个就能拉拢,那么早被四皇子拉拢过去了。说不定隐国公会感觉是本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好看。”东方渊收回目光说道。
看着东方渊眼中的好战之色,镜倾恭敬低下头。
太阳照的让墨轻柯有点睁不开眼睛。大街上的吵闹声突然变的刺耳起来。
一路朝西。
墨轻柯立在门府之前。
门府前铺垫着特别青石石砖,两旁立着数大的石狮,炯炯有神的双眼正瞪着门府之人,气势磅礴之感,本就有辟邪之说,更加让人心生敬畏,偌大的牌匾写着隐国公府几个鎏金大字。朱红亮漆铆钉大门却紧紧的关闭着。
墨轻柯嘴角裂开一抹笑容,却是嘲讽,让她心痛心伤之感倒是没可能了。
人们常说最恨没心没肺之人。墨轻柯无心之人又怎会心痛心伤。
墨轻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上台阶。抬起纤细的手用力的敲响这厚重的大门。
她敢肯定,如果是一般没有信念之人,应该早就死在这回京的路程之中了。她的信念是什么,单纯的只是活着,活的比谁都好。
“吱嘎”一声厚重的朱红亮漆铆钉大门被打开一条通人的缝隙。露出一个小厮头来。
“你找谁啊!”小厮不耐烦的问道。
“隐国公。”墨轻柯发现她真的太好说话了。
“你谁啊我,我们隐国公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去去去,一边去。”小厮不耐烦的催赶着,准备关门。
“咳咳,我找大夫人,隐国公府嫡女小姐!”墨轻柯狠狠的咳嗽一声淡声回答道。
“你说是就是啊,别说我信不信,就冲你这副模样,我们隐国公风采你哪有半分之色。”小厮愣了一下,又不耐烦的催赶道。
“够了,你去禀告一声,大夫人自有定夺,你一个下人何必管主子那么多事!”墨轻柯厉声说道。
小厮微惊一下,冷哼一声朝里跑去。
这让墨轻柯知道了,果然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年头的奴才更甚如此。
半响一旁的通道小门才缓缓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