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的确是疯了。”苏蒲清叹道，“赶紧去禀告皇上吧，待在这里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一听到他这句话，那些人如同天打雷劈一样，好好的人送了进来，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模样，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理寺派了个人匆匆向太和殿送信过来，然而皇上这个时候还在御书房。杜如海听到来人说的消息后也是一愣，他定了定神，让人下去了，自己直接去了御书房，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现，但是他慌乱的步子出卖了他。
“皇上。”杜如海走到了庆盛帝的旁边，庆盛帝还在批着奏折，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让他继续说。
“刚刚大理寺来人了，”杜如海声音压低，继续道：“说是，说是大皇子疯了。”
庆盛帝的手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了杜如海，片刻后他道：“可让太医确定过了？”
“已经让太医看了，说是的确疯了，已经三天不知道吃饭了。”杜如海回答道，同时心里也有些难受，虽然大皇子性格懦弱了些，但是待人还是不错的，现在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疯了，以后可怎么办？
庆盛帝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道：“让人先接回来看着，朕待会儿去看看，还有，叫几个太医过来。”
杜如海诧异了一瞬，还是低着头出去了，大皇子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是不信任他吗？他突然觉得，早就死了母亲的大皇子，很可怜。
程汐湛连夜别人给接了回来，他一出了大理寺，程汐景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他正好洗完澡，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准备躺一会儿，听到来人的消息后，他斜躺在床上笑了，“阿湛还真是能闹，不过，我是不是该明天去看看，然后配合他一下呢？”仔细想想，阿湛要是疯了，依照他的性子，恐怕只会折磨别人吧。
程汐景猜想的没有错，疯掉的程汐湛真的只会折磨别人，想要给他梳洗的宫女们还没碰到他，他就直接躲开了。好不容易碰到他了，他却表现的十分抗拒，又是踢又是咬，等到她们将他的脸擦干净，头发拢到后面后，那些小宫女和他那样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庆盛帝带着太医来的时候，程汐湛正缩成一团，在床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对待庆盛帝和太医们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眼神涣散，眼睛虽然看着，但是不知道在看哪里。
“皇上吉祥！”一群小宫女们没料到皇上这么快就来了，此时她们都一身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见人，太丑了有没有？
庆盛帝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了，然后换过来一个太医：“给他看看。”
老太医上前诊了一下脉，然后看了看程汐湛的脸色，程汐湛对待他的视线一丝反应都没有。
太医对皇上点了点头，庆盛帝眉毛皱了下，换了好几个太医结果都是一样。庆盛帝自语：“真的疯了不成？”
他走到床边，看到程汐湛那苍白瘦弱，充满了病态的脸。他想去摸摸程汐湛的头，程汐湛没有反抗，他咕嘟咕嘟把杯子里的水喝完，然后直接将杯子往地上一扔，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发着呆。
“湛儿？”庆盛帝低声呼喊，程汐湛眼睛都没眨一下，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觉得有些无聊，就自顾自地爬到了床中央，眼睛闭上睡起了觉。
庆盛帝看了他一会儿，当他知道刺客是他派来杀灵儿的时候，他是愤怒的，但是仔细一想，湛儿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做这件事，其实自己都知道，湛儿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牺牲品罢了。那张酷似樱穆的脸，他一直不敢看，因为他怕会想起那个雨夜，大出血的樱穆宁愿死都不想告诉他，那个从花中出现的女子，是他害死的。而现在，她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也疯了。
庆盛帝突然觉得很累，他摸了摸程汐湛的手，对着一旁的太医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想好办法治好他，不要和朕说无药可治，治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一群太医心惊胆战地退下了。庆盛帝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却回想着程汐湛从小到大的样子，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关心这个儿子了？是从什么时候不再相信，开始怀疑，设计这个儿子了？他不知道，他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这几天一直处理山一样的政务，云贵妃为了灵儿的事也一直和他闹，现在又出了这个情况，他真的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
等到庆盛帝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床上瘦弱的人眼睛睁了起来，他的眸子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刚才的疯态。多亏了牢里面那个太医给他的药丸子，要不然还真是不好糊弄过去这些老家伙。不过，这太医为什么会帮他，想起了那个年轻的家伙趁机塞给他，然后在他耳边说的“短暂的疯药。”他就觉得奇怪，难道，这太医是阿景的人？
不管了，反正他出来了，只要出来就有机会了，现在他是疯子了，估计那个人会放松警惕了吧。刚才庆盛帝在他床前说的话他没多听仔细，他当时想睡觉也是吃完药发作后的影响，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他知道即使这个时候，那个人还不放心，带了好几个太医亲自来检查，可真是个好父亲啊。
程汐湛冷笑一声，我要怎么样才能报答您的关心呢？父皇。
程君墨回去就看到左边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烛光下她的脸安静的出现了少有的温柔，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过去，轻轻地将左边雨揽入怀中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的时候，左边雨还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我睡着了。”
“继续睡吧，天晚了，我也要睡了。”程君墨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脱下了外袍，背过她解着带子。
左边雨本来还有些困的，现在却突然觉得不困了，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脱掉衣服递给了程君墨，程君墨自然地接过去，放在架子上。等她脱鞋子的时候，程君墨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白嫩柔软的脚。
他的手很温暖，正好握住了左边雨的脚中央，拇指还恶意地磨了磨左边雨的脚心。左边雨的痒痒肉一下子被他擦到了，顿时笑了出来，程君墨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以握着她一只脚的姿势，将她的另一只鞋子脱了，将她那只脚抱在了怀里。
“你，你干嘛，你别挠我脚心啊！”左边雨痒得受不了，想要抽走，哪知道那人的力气比她想的还要大，紧紧抱住不撒手。
程君墨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左边雨的脚，这是他第一次看女人的脚，以前虽然风流和女人一块喝酒玩闹，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也没见过女人的脚。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的脚都这么小，仿佛他的一个手掌就能包得下来。
左边雨再怎么野，那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水平养大的，她的脚白白的，有些细，脚上没有什么肉，但是每个脚趾头却是肉乎乎圆滚滚的，程君墨捏了捏脚指头，突然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我的脚怎么了，很奇怪吗？”左边雨有些脸红，父亲和哥哥自小教育自己，女孩子的脚千万不能给除了夫君之外的人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听着。长大了，那些想要占他便宜的人都被她哥哥揍跑了，更没有机会看。现在还真是留给了自己的夫君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父亲哥哥的话，又想到“夫君”这两个字，她突然觉得寒冬的晚上，有些热，是地暖开的太足了吗？
程君墨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突然觉得这样羞赫的左边雨很可爱。少年时读书读到“倚门和羞走，却把青梅嗅”这一句，脑海里会幻想着这样天真活泼的少女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左边雨这副模样却和他脑海中幻想的少女重合了，他又想到以前左边雨骂他的样子，对着她笑的样子，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眸子变得有些暗沉，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左边雨一开始还听到程君墨的笑声，突然笑声不见了，她疑惑地抬起头，发现程君墨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睛比平时还要亮，甚至可以说更漂亮。但是里面还是透漏着野兽般欲望的气息。左边雨觉得这样的程君墨有些危险，她想要逃，却发现自己的脚却被他捉在手里呢，她用力蹬了他几下，其中一脚蹬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程君墨看了看她的脚，这让左边雨有些害怕，她以为她的力气太大了，弄疼他了。她连忙着急解释道：“那个，那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你……唔！”
程君墨整个人将她扑倒在床上，寻着她的唇，狠狠地亲了下去。将左边雨一肚子讨饶的话都封在这个温湿炙热的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