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偏殿一隐藏的小书房中,几位朝中重臣,窃窃私语,文武大臣各自分成自己的一个小圈子中。其中分别以长孙无忌为首,房玄龄房相为首,程咬金众人,以及独自一人的魏征。林林总总大约十数人。
“不知陛下如此着急唤我等做甚,难道边境又有异动?”此刻临近半下午,偏殿中的数人自然好奇甚至遐思不断。
程咬金大眼圆瞪,顿时就嚷嚷起来,兴致勃勃,一干文臣更是掩耳皱眉,“粗鄙莽夫。”
有人说可能边疆可能战事再起,也有人猜测是否与春收之事有关,更有人猜测皇家有待嫁公主,招择驸马。
除了前者猜测颇为靠谱得到众人认同,其余说法尽皆摒弃。
众人小声议论中,身穿皇袍的李世民嘴角含笑,显然心情大好缓缓进入殿内。
众人禁声行鞠躬礼。
李世民喊了一身平身,然后说道,“众爱卿不必拘束,此时并非大朝议事之时候,只因有一大喜之事要与众位爱卿分享。”
众位大臣脸色稍稍缓和,没想到并非是边疆又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圣人有喜事,心理稍微放松一点,众人更是不约而同好奇起来,什么样的喜事能让圣人喜笑颜开?
长孙无忌面色有些喜色,连忙上前,“莫非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身体好转?真是天降鸿福,我大唐之福。”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确实有听到长公主殿下气疾初显,也不知是何妨高人竟有如此之本事。
李世民哈哈大笑,说道,“此乃大事之一,皇后和长公主身体确实有些微好转,但朕所说的并不是这一件?”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各自对视几眼?这圣人到底喜在何处?
李世民面目和善,吊足胃口,而后大手一挥,宏公公自然明白是何事,吩咐下去。
只是片刻,一位太监把一块托盘逞在众位大臣,上面盖着红布。
小太监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缓缓揭开公布一角,众人目光尽皆集中在一块小小的托盘上面。终于,红布还是揭开。一个青花小碗内盛着一小堆如同白雪一般的粉粒。
魏征轻轻嗅了嗅,颤抖着粗手挑起来塞进自己的嘴中,双目流泪,不发一语。
程咬金牙关一紧,狠狠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一家老小,还望陛下宽恕。”而后,大手一挥,抓起一大把就往自己得嘴里倒去。
顿时,李世民双目圆瞪,眼角直跳,宏公公憋笑差点没憋出病来。魏征本来极其激动的心情,也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把恶心。
李世民狂笑,“知节,你当朕给你吃毒药?哈哈,在朕看来,这毒药着实昂贵的紧。”
程咬金伸着大舌头,直喊,“水,我要水。”
李世民狂笑示意宏公公取来一碗水来交给程咬金。
程咬金鼻涕眼泪横流。
众人看到如此滑稽的一面,也尽皆狂笑,偏殿内气氛如潮。
卖到现在关子,李世民笑着说道,“给众爱卿可知是何物。”
没有尝到东西的大臣也差不多猜到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全都皱着眉“盐可不是这样的。”
魏征严肃的走上前,“敢问陛下,此物如何取得?如同雪花飘絮般的盐粉造价定然十分昂贵,还望陛下戒骄戒奢,用之于民。”
李世民罕见的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而是心平气和,“工序简单,甚至粗盐矿也可加工,我大唐百姓从此不需担心无盐。”
魏征目光闪动,走进队伍中,不再言语。
程咬金麻着舌头,粗着嗓子,“我大唐儿郎上战场后再也不用随身携带卤布?”
李世民点头。
程咬金哈哈大笑,眼中泪花闪过,哽咽说道,“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浮肿而死的将士了?这纵使是剧毒老程我也认了。”
殿中一片震惊,惶惶,甚至不敢置信。
长孙无忌上前奏到,“陛下,这盐如同棉絮,更比雪花般皎白,不若唤作雪花盐。”
李世民点头,大喜,“长孙大人与朕不谋而合。雪花盐,好听,易记。”
“陛下,这炮制雪花盐之人姓甚名谁?这泼天大功理应封赏才是。”众人一片喜气中,一道稳重的声音传出,却是房相。
众人一愣,不过也确实如此,如若粗盐矿通过简单加工能弄出这等雪花盐,岂不是解决了天下之大事。
李世民颔首点头,“理应如此,他是李亮,字正。”
程咬金,尉迟恭,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脸色顿变,殿中极其安静。
没想这人竟然是那人,不好,还是沉默的好。
魏征也不全是浑身是胆,这件事委实不好说,尤其自己当年是那人的近臣,现如今天下大定,龙五之位稳如泰山,自己这样避嫌才是。
其余人也都目愣,闭口不言,这邀功邀的不合适的话,岂不是有杀身之祸。
“咳咳,朕已经封赏过了,乃长安城外长孙大人治下平宁村里正。”
众人心中稍稍算算,这等利在千秋的功劳封赏为小男爵也是可以。但是现在目前来说,众人都没有发言权,甚至最为正直刚正不阿的魏征也是点着脑袋不断点头称是。
“长孙无忌,那平宁村本是你治下,从今日起,那村子直接归李正管辖,因上次长公主身体抱恙,尚未订婚,故朕自然也有些许赔偿。稍后会有一道圣旨下于你府,上面有给你的封赏。”
长孙无忌点头,拜谢。
宣布一干事物之后,众人小声讨论,然后离开皇宫,讨论那个少年。
唯有长孙无忌眼中沉思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