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你小子怎么用这招啊,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就手指废了?”
张貌依旧在笑,他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当时你就是用割手指这一招把我妈震住了,于是我也就用这一招啊!”
看着张貌天真单纯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是在残害祖国的花朵。
事情进展地很顺利,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我们在明而敌人在暗,这使我时刻警惕,虽然很累但很值得。
每当我感到不知所措地时候,我就会来到母亲的墓碑前,然后把心中的抑郁说给妈妈听。我多希望她能借助神的力量就一切回归和平。我知道这是妄想。
这一天,我来到墓园,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女人蹲在母亲的墓碑前。走近一看,我才发现居然是孙丽萍。于是我决定躲在一旁听她说什么。
我看见孙丽萍正在哭,我还听见她说:“沈淑仪,你知不知道,张明文就快完蛋了!你不要怪我狠心,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要报复,我不仅要报复他,我还要报复你的女儿!”
我的心头一怔,但是我惊讶的不是孙丽萍说要报复我,而是她说张明文和沈淑仪先对不起她。她的这句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于是我听得更加仔细。
我听见孙丽萍继续说道:“你会不会觉得很烦,每次我来看你都说起这些旧事,但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些事,我一生都不安稳。”看来孙丽萍并不是如张明文所说的不来看望母亲,而是她每次来都是一个人悄悄地来。
“我不仅要让张明文四五葬身之地,我还要让所有姓张的都一起去死!”我听了这句,不禁暗暗疑惑,张貌不也是姓张的吗,难道她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或者张貌并不是她的儿子,又或者张貌并不是姓张。
就在我躲在一旁思考的时候,我看见孙丽萍已经站起身来,于是我赶紧背对着她装作是给其他墓主上香的人。
孙丽萍走后,我来到母亲墓碑前。
母亲照片上的神情显得那样与世无争,她又怎么会对不起孙丽萍呢?我猜想着当中很可能存在误会,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孙丽萍为自己罪行寻找的借口。
我对母亲说:“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帮助爸爸的。”
我好像看见照片中的母亲在对我微微点头。我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自从我在墓园看见孙丽萍后,我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憎恶。她让我的母亲在天国都得不到安息。
但是对于孙丽萍的儿子,我却显得越来越怜悯。我知道总有一天张貌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很担心那时候的他该如何面对。
眼前的局势看起来没有什么大波动,但我明白灾难的来临往往就在一瞬间。就像我和曼姐在医院得知赵延死亡的消息,就像我一大清早看见曼姐冰冷的尸体和地上大片的鲜红。
我时刻准备着与暴风雨搏斗,我的心很疲惫。但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
未来的路我应该如忽然走下去,我对此毫无意识。或者可以这样说,我的过去、我的现在以及我的将来都会在这样没有计划的走下去。我一边享受着这样生活的刺激,一边担心着每走一步的危险。
原来我的生活就是奔流不息的江水,它时刻在运动,时刻在咆哮。
刘彦看出了我心中有事,他很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说:“没事,只是还不适应新工作。”刘彦听了我的回答拍拍我的脑袋,说:“要是做得辛苦就不要做了,在家做我的刘夫人就好了。”我轻轻地摇摇头。
我知道我不能放弃,这是我报答张明文最好的时候,而且我不能看着我的父亲一步步走进敌人布置好的陷阱而不在他快要掉进陷阱的时候拉他一把。
好几次我都想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告诉我亲爱的丈夫,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我不想让刘彦也和我一样担心,而我也坚信自己能够处理好。但是我的坚信是不是安慰自己的借口,这个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就这样在一场阴谋中艰难迈步,在一场处心积虑了二十年的因某种苟延残喘。
我申请加入“梦想家园”计划,但是张明文不同意。
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我只是想帮您啊!”
张明文回答我说:“小仪,我是不想你也踏进这场浑水里。我知道盛大很可能就败在这个计划里,我很肯能会因此受到牢狱之灾。所以我不允许你加入。”
张明文的语气先是很诚恳最后变得很坚决,但是要知道我是张明文的女儿,我骨子里也有着似张明文般的倔强。于是我的态度也很坚决:“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这件事要我都会去管的!”
张明文愣了愣,他摇了摇头说:“小仪,我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是你的女儿,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失去一切,我一定要加入这个计划!”
张明文已经彻底无言了,他点点头说:“小仪,是我对不起你。”
我走到张明文的面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说道:“爸,你给了我生命,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们的谈话终止在这一片温和之中。久违的温和唤醒了我对幸福的渴望,原来我一直渴望的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未来的艰险会有很多,但是我拥有者片刻的宁静已经足够。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贪心的孩子渐渐变成一个豁达的大人了。
我想我是有必要将我知道的告诉张明文了,于是我说:“爸,其实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你。”
张明文听了这句话,注意力立刻高度集中,他问道:“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
“那天我听见孙阿姨和陶叔叔说话……”我将我所听到的全部告诉了张明文。
他听完后,久久地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虽然我没有体会过被亲人朋友背叛的感觉,但我可以想象那种滋味是多么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