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峰见我没什么异样,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我迅速地跑回了房间。我锁上房门,然后再次打开大哥发来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回了一条信息给大哥:“你没有看错吧!”
大哥回信息说:“没有,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疤,因为我的额头上也有一个疤,所以我对额头上有疤的人都特敏感,我不会认错的。”
估且不管大哥是不是认错人了,就单单为什么我是走失的而又会在火车站被大哥捡到就已经耐人寻味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仔细分析。也许当年我的确是走失了,然后被人带到了火车站,可是为什么那人又要把我丢在火车站呢?我越想越不对劲,我决定要好好问问大哥,问他当年捡到我的细节。
于是我跑下楼,对陶峰说:“陶叔叔,我有东西落在大哥那了,麻烦你再送我过去拿一下吧!”
陶峰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去开车。
我已经通过短信告诉大哥说我待会过来,顺便叫他再好好看看陶峰。
当我到的时候,大哥已经在门口接我了。我对陶峰说:“今天我就不回家了,你帮我跟家里说一声。”
陶峰点点头就走了。我看见大哥的眼神紧紧盯着陶峰,我多么希望大哥是认错人了。可是在陶峰走后,大哥很肯定地对我说:“没错,就是他。”
我的心顿时变成一团乱麻,如果真的是陶峰把我带到火车站,那只有一种说法:我是被人故意丢下的。
大哥和我同样担心,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的。”
我在大哥家住了将近一星期,直到今天。
今天是张明文五十岁生日,所以我不得不回家。
看到陶峰,我那种想要躲闪的感觉更加深了。我看见张明文,忽然感觉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
这段饭吃的很艰难,但是是张明文的生日,所以我不得不强装笑脸。
饭后,我终于找到时机好好找张明文聊一聊。我对他说:“爸,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自从我在张家住下后,我渐渐习惯叫张明文“爸爸”。
张明文说:“问吧!”
我看了看在客厅里坐着的孙丽萍和张貌,我没有说话。张明文看见我这样,于是说道:“我们去书房谈。”
书房里,我直接问道:“我想知道我是怎样走散的?”
张明文听到我的问题,觉得很诧异。但他还是告诉了我,他对我说:“那天,佣人带你去游乐场玩,后来你就和佣人走散了,就是这样啊,怎么了?”
我继续问道:“那个佣人是福妈吗?”
“不是,在你走失后,我就将那个佣人辞退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决定还是不要让张明文知道大哥说的事,于是我回答道:“我只是好奇,我大哥跟我说他是在火车站捡到我的。所以我就来问问你。”
张明文笑了笑,说:“傻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我点点头。
我们俩从楼上的书房出来回到客厅,我忽然看见孙丽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谁知道她又有什么古怪的想法。
对于孙丽萍,我一直采用展堂告诉我的办法:不理她。
但是对于陶峰,我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今天是我母亲沈淑仪的祭日,张明文亲自开车带我去了墓地。一路上我的心情很沉重,我此刻才感受到阴阳两隔的滋味。
我问道:“怎么张貌和孙阿姨不一起来?”
“哦,他们每年都不会来的,你孙阿姨觉得不好面对你妈。”
“我妈是怎么死的?”我继续问道。
张明文听到我的问题忽然来了个急刹车,也许是我的问题提到了他的伤心处吧,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爸,还有多久到?”
张明文说:“快了快了……”
我忽然想起孟教授曾经告诉我,我的母亲是的抑郁症之类的病死的。我的心中渐渐生出疑惑:为什么我妈会得抑郁症?也许我可以去问问孟教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明文对我说:“你妈的死让我很难过,我不愿再提起这件事了,以后你也不养再说了,好么?”
我回过神来说道:“恩,好。”张明文的不想说更加增添了我的好奇心,我已经决定去找孟教授。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到了墓地。
张明文对着母亲的照片说:“淑仪,我终于找到小仪了,你看,她和你多像啊!”说完,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小仪,快跟你妈妈说几句话。”
我看着墓碑上合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生硬地喊了一句:“妈!”喊完这一句,我的眼泪就开始往眼眶外奔。
我从未想过还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可是十几年后的相见竟是阴阳相隔。
张明文对母亲说了很多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
我走进孟教授的办公室,然后很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孟教授愣了一下后,问道:“你怎么会忽然想问我这个?”
我回答道:“昨天,我和我爸爸去了我妈的墓前,所以我才对这件事感到好奇的,可是我问我爸,他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你可以告诉我吗?”
孟教授笑着说:“你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和你母亲真是一模一样啊!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我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孟教授说:“我这些也只是听说。我那天去你家找你母亲,可是佣人说你母亲生病了,不能见客。于是我就去问你父亲,你父亲说你妈得了抑郁症。后来就听说你母亲病故的消息。”
我继续问道:“我妈怎么会的抑郁症?”
孟教授回答说:“可能是产后抑郁症吧,但是你好像才几个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