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肯定这就是关张貌的地方了。
我对小王使了个眼色,小王对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就在我们准备撤回去的时候,先前出去的那个叫黑子的人忽然回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我们,于是他喊了一句:“什么人?”
里面的两个人听到了叫喊声后从屋子里冲出来。他们三个将我和小王围在中间,黑子问道:“你们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我心想这下糟了,还是小王反应快,只听他回答道:“我们是市建筑公司的,公司派我们来看看这个仓库大概值多少钱。”
黑子说:“你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俩趴在窗户下面偷听。”
看来这个黑子并不傻,我偷偷把手伸进了口袋,我一面偷偷拨打电话,一面对小王说:“就算我们骗得了他们,待会他们肯定会换地方的。我已经拨了110,只要能说出这地方就好了。”
“那女的,嘀嘀咕咕什么呢?”黑子看着我,不满地说道。
我摆出一张笑脸对黑子说:“三位大哥,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刚刚蹲在地上是在看这仓库的墙壁磨损情况,这是估计它价钱必须做的啊!”我不知道估计废旧仓库是怎样做的,面对现在这样紧急的情况,我只好胡编乱造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转向小王:“小王,这里是XX路吧?”
小王立刻明白了我问这句话的意思,他大声说道:“是啊,就是XX路啊,总经理就是要我们来看看这里的仓库啊!”
我听了又重复了一遍:“是啊,大哥,我们总经理叫我们来看看XX路的仓库啊!我们真的是……”
就在我喋喋不休地拖延时间的时候,光头说了一句:“哎哟,我认识这女的,她就是张明文的女儿,我在电视上见过!”
看来我们的身份已经隐瞒不了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王就已经冲向了黑子,他一把就黑子推到在地。那个叫水哥的人赶紧去帮黑子。我见状,立刻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将那个光头的脑袋爆开了花。光头抱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我转过身去拉开另外三个殴打在一起的人,只听见,身后传来光头的声音:“臭丫头,敢砸老子,老子捅死你!”我本能地转身,迎接我的是一把冰凉的水果刀。
刀捅进我的腹部,我甚至可以听到到血往外流的声音。
在我彻底丧失意识前,我听见了警车的警报声。
我在昏睡中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直握着我的手,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我指尖的颤抖,他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很想回答他但是我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遥远,让我感觉自己到了天国。也许我是真的到了天国,我开心地笑了,我对自己说我终于摆脱了尘世的纠葛,我就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飞向了幸福的天国。
可是当我睁开眼,我看到的是大片的白。原来我没有飞向天国,而是躺在医院。
我张开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大哥……”
我看见床边一个人影站立起来,那人急切地说:“小仪……小仪你终于醒了。”
原来是叫我的人张明文,而不是我想象中的大哥。
我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我哥呢?”
张明文说:“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还没有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你哥哥。”
我这才放下心来,我对张明文说:“千万不要告诉大哥,他会担心的。”
张明文点点头,说:“我听你的,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
大概过了一分钟,医生和护士走进了病房。
医生对我进行了一大通的检查后说:“各方面都很正常,张先生,请你放心。”他在说了一些饮食方面的禁忌以及不要剧烈运动这类的嘱咐后就走了。
张明文将医生送出病房,嘴里还不住地道谢。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张貌怎么样了,张明文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张貌没事,你放心吧,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门外传来吵闹声。张明文打开了门,张貌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他的母亲孙丽萍。
张貌一个箭步走到我身边说:“姐,你好些么?”
我点点头,张貌继续说道:“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然我还不知要在那黑屋子待多久呢!”
我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张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孙丽萍打断了。孙丽萍说:“谢什么谢啊,你们不是一直把她当自家人吗?自家人用得着谢嘛!”张貌反驳道:“妈,要不是姐姐来得及时,我也许就被那伙人打死了呢!”
孙丽萍努努嘴,没有再说什么。
我问张貌:“你还好吧?”
张貌回答说:“我好得很,就是一点皮外伤。”
孙丽萍说道:“好什么好啊,你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么重的罪哟,想想我都心痛哟。”
张貌说:“妈,我这点罪比起姐姐的算得了什么啊!”
孙丽萍“哼”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孙丽萍并喜欢待在有我的空间,于是我说:“我想睡一会,我们待会再聊。”
张貌这才意识到我是一个由于失血过多而昏迷,刚刚才苏醒的病患,于是说:“哎呀,瞧我智商,我的脑袋可能被打昏了还没回过神来,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就叫我,我就在隔壁病房里。”
我被张貌的表情都笑了,但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痛。看来现在的我不适合有太多的表情。
我闭上眼,再度沉沉睡去,好想一直这么睡下去……
大哥还是知道了我的事。
他气冲冲地跑到医院,正好撞见张明文。大哥扯住张明文的衣领说:“你怎么当爸爸的,你怎么照顾阿沦的?”说完,大哥狠狠地将拳头打到张明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