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的手顿在半空,犹豫了一下,恨恨的放下手,看了一眼床上的新娘,说道:“本王……稍后就到!”
说完,打开房门,大步而去。
盖头下的水儿长出了一口气,伸出刚刚还是汗津津的小手,自己动手揭了盖头,细细的打量着这间新房。
宽敞的房间里,正中是一张大大的圆桌,圆桌上是摆的琳琅满目的果品和礼品。每一盘儿水果干果上,都盖着一个红纸剪成的喜字,一个精致的托盘中,并排放着两枚玉如意,熠熠生辉。墙边摆放的小方桌上,是一对粗粗的喜烛,珠光忽闪忽闪的,将正中的一尊送子观音溢的通红。
自己正身在床榻之上,床榻四周,是锦绣幔帐,大红的颜色,上面绣着金色的龙凤呈祥,床上铺满的锦被上,绣的则是大朵的富贵牡丹,百花争艳,彩蝶翩翩。水儿伸手触到那锦被之上,掌间一片柔软。
想到刚刚门外人说的话,水儿不禁笑了,什么病?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这就是后宫生活?真没想到,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日子,这么快就开始了!雪妃?是月皇在乎的人吧,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撇下新婚的人儿,去探望她吧!
想到这儿,水儿心中一片酸楚,嘴上却道:“如此也好!”
唤进门外等候的小滴,卸去自己头上沉重的装饰,散开及腰的长发,退去繁琐的喜袍,一身月白色中衣的水儿,愈发的妩媚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水儿叹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己空长了一张绝世的面孔,却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掀开床上的锦被,收拾了藏在被子下的花生红枣,可惜了那早生贵子的心意,水儿一边将那些花生红枣放到桌上的盘子里,一边自嘲的想到。
许是一路之上累了,水儿躺下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那边,夜皇急急的奔到雪妃宫中,却没有见到冷风口中满地打滚,奄奄一息的雪妃,床榻之上,轻纱幔中,若隐若现的玲珑玉体,让月皇不禁忘记质问心虚的早已经关门离开的冷风,一步一步朝床上走去。
美人在怀,星眸迷离,娇喘微微,月皇一手撩起那阻挡着美人的纱帐,甩掉了身上的大红色喜袍。在看到那抹红色的时候,月皇眼中有一丝转瞬即逝的迟疑,但是,一切的理智,都在雪妃的素手撩上胸膛的时候化为乌有。
琉璃灯旁,轻纱幔中,两具紧贴着的身体彼此索要着对方,孜孜不倦……
翌日一早,清醒后的月皇看着身边睡着的雪妃,想到昨晚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的水儿,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穿衣下床,急急的往水儿的宫中走去,想着那个小小的公主昨夜还不知委屈成什么样子,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匆匆来到新房,推门进入,没有哭闹的小人儿,没有发脾气后的一地狼藉,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安详的表情哪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人,那样子,分明就是解脱!
月皇盯着那个紧闭双目的人,浓密的扇睫不时的闪动着,嘴角露出的睡意告诉他,就连梦中,也不曾有一丝忧愁。月皇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那凝脂般的小脸儿,却听见水儿忽然唤道:“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哥哥……”
月皇的手停在那里,片刻之后,狠狠地收回,转身离去。
一夜缠绵之后的雪妃,睁开眼睛,不见了身边的月皇,稍一迟疑之后,便唤来丫头,精心为自己梳妆打扮。
低头看见自己****之上的吻痕,雪妃媚笑着,为自己选了一件低胸的长裙,丰乳半露着,昨夜的爱痕便一览无遗。
对镜自照,雪妃满意的点头,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莺儿,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走,跟本宫去会会新来的皇妃!”
被叫做莺儿的丫头连忙跟在雪妃身后,往水儿居住的宫殿走去。
水儿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一头披散在身后的秀发,就听见外边有人喊道:“雪妃娘娘驾到!”
水儿一惊,来不及多想,身后的门边吱呀一声被推开,雪妃玲珑的身体便摇了进来。
“呦……这就是我那公主妹妹啊!果然是温柔似水啊,怪不得王要执意娶回来呢!今日一见,别说是王,就连我这个一介女流看了,都忍不住打从心眼里爱上妹妹呢!”雪妃夸张的拉着长音。
“姐姐谬赞了,妹妹不敢当!”水儿微微施礼,缓缓抬头看向雪妃。一袭淡绿色的低胸长裙,外面罩着一件透明的同色纱衣,一双傲人的峰峦在纱衣下若隐若现,让人想入非非,那半露的胸脯上,显眼的深红色,让水儿不由得红了脸。
雪妃将水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一笑,嘴上说道:“妹妹,昨夜是妹妹大婚之日,都怪姐姐的身体不争气,让妹妹独守空房,姐姐有罪啊!妹妹千万不要怪罪姐姐,你我姐妹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伺候王!”说着,雪妃似无意的往开拽了拽胸前的纱衣。
水儿心里暗笑,这个雪妃,分明是来示威的,既然自己无意与她争宠,那么,她如何挑衅,自己自当不必理她就是。
想到这儿,水儿淡淡的答道:“姐姐有话,请直言相告,水儿自当遵从,嫁到这里,不是我本意,所以姐姐不必担心,你的,水儿一件都不会碰的!”
雪妃一愣,没料到这个丫头这样直言不讳!
“那么,妹妹的意思是,你对王不感兴趣?对这月国的皇后之位,也不感兴趣了?”雪妃似乎不太相信水儿的话,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水儿不感兴趣!”水儿坚定的说道。
“哦?是谁这么大的口气?把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不感兴趣?这句话,该从我新婚的王妃口中说出来吗?”月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凌厉的眼神射向水儿,让水儿不由得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