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按理说，小子你是擎北国人，而老子……嘿！罢了，自今日起，我可以教你武艺，但你不可以我徒儿自居。只当是我指点一下你，咱们之间无师徒名分。”说完谌越之自觉得好玩儿，嘿嘿笑了起来。不知道他是走得什么运气，收了个自己满意的徒弟，却不肯叫自己一声师父，又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教一人武艺，却是不能听他叫自己师父。莫非自己这辈子是没有让徒弟叫一声师父的命了？
巴特尔“砰”地跪倒在地上，朝着草棚上的老头儿磕头。“多谢先生！待巴特尔报了灭族之仇若是还能活着一定报您的大恩！如果死了来世必报！”
“你起来吧。”谌越之说干就干，立即指点道，“唔，你这年龄开始习武已是比别人晚了许多。内力怕是很难赶上同龄人了，更别说超越。既然老子要教，那就不能太差出去丢了老子的脸！明日弄些丹药给你吃过之后再开始传授你武艺。”
“全听先生的！”巴特尔见他是真打算要教自己武艺，不由欣喜若狂。粟雪说过，谌先生他武艺极高，他下苦功学，就可以早日报那血海深仇了。
谌越之装模作样，正正经经地说：“嗯，晚了，你去睡吧。我再呆一会儿也要回去睡。”
巴特尔乖乖点头回屋里去了。他这会儿非常听话，估计谌越之叫他跳个脱衣舞他也会干……当然前提是他会跳的话。
翌日，天气终于变了，阴沉沉的，外面一直呼呼地刮着冷冽的风，空气干冷。
粟雪起床把粥熬上，去给东屋还在昏迷的人按摩了身体，擦脸，换过伤药，又喂着他喝药。估摸着粥差不多好了，起身去了厨房，端了粥和油条到桌子上，正准备叫谌越之吃早饭，忽然东屋里传来巨响声。
她脸色一变，闪身进了东屋。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神情狂乱地站在地上，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一样迷茫地只知道出手攻击周围的一切来保护自己。屋子里放脸盆的木架被他打散了一地，想必粟雪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男子长发如墨，身形修长，身上只着白色单衣，看得出很是瘦削，他出手极快，粟雪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双掌一挥，淡淡的紫芒随着他的双掌挥出一闪而过，被掌风扫过“咵啦”一声屋里唯一一张椅子登时支离破碎，分尸在地。这时他脸一侧，似乎感觉到有人就在身旁，低喝了一声，满身杀气地冲着粟雪站得地方扑了上去。
看样子果然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粟雪皱着眉，身体一动，疾速退出屋外。这屋子里东西本就不多，再让那个破坏狂人呆下去就没一样能用的了。
果然她一站在院子里，那人也追了出来，迅如闪电，一出手又是杀招。看样子是避不过去，粟雪只能迎上去准备接招。
忽而屋里冲出一道灰影，随着一声大叫，谌越之一把推开粟雪“砰”地跟正在发狂的男人对了一掌，男人蹬蹬蹬退了几步，谌越之脚步往前一踏，瞪着眼睛喝骂：“你这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想欺负老子的徒弟？！”
那人跟谌越之对了一掌后，却仿佛是怔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不语，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枉费丫头这几日又给你上药又煎药喂着你喝！竟然一醒过来就想杀她？！王八羔子，老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见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不少，你这样儿的可从来没见过！”谌越之气得脸通红，忽然转头对皱着眉站在一旁的粟雪说，“丫头你别怕，只要你说一声，老子立马取了这小子的性命。反正他的命是你救的，现在你想收回去也属应该。”
粟雪不说话，一直盯着那人。
谌越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也去看，却见到他极度缓慢地伸出手，抬起来捂在脑袋上，五指用力抓住发丝，蹲在地上含糊不清地叫声了一句：“疼……”
“这是干嘛？老子可还没来得及打他的头让他清醒清醒呢，他就叫头疼？！”谌越之瞠目。
那人就像没听到有人说话一样，只顾着用力捶打自己的头，仿佛这样就能制止疼痛。粟雪皱着眉走了过去，还没到他跟前，他却蓦地站起来，“啊！”地大叫一声，两手对着空气胡乱挥舞又开始发狂。
谌越之冷哼了一声，身形飘然一动，又上去准备动手。不管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他老人家的小徒弟，连他都只是骂没舍得动过手，这臭小子竟然敢对她动手？！还下狠手，想翻天了吧？！
正在发疯的人对他没有任何顾忌，有人上来他就打。于是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那家伙却似乎武功很好，即使已经明显神志不清，但在谌越之有心想教训的情况下竟然瞬息之间在他手下走了十几招。一道白影一道灰影以让寻常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缠在一起，有银芒紫芒围绕着两道影子。
粟雪也已经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
忽然，只听谌越之大喝一声：“来得好！”话音未落便又是“砰”地一声巨响，只见白影倒飞出去，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空翻落，随后在了地上。
谌越之站在原地不再动手，满脸好奇地看着站在一丈外的人。这小子看上去也就比粟雪大几岁，武功却十分了得，竟能和他过了几十招不见败势。更妙的是，这家伙现在明显是脑子不清醒的，也就是说极可能他在神清目明的情况下可能武艺会更好一些。莫非他在牢里这几年，谌箜大陆上日新月异，能人辈出了吗？
“怎么会这样？我之前替他看过了，他的脑袋没有受伤。”粟雪很是不解地问。
谌越之随口接到：“是没有外伤。”言外之意，他会这样可能是因为脑子里受了重击或者什么的。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到那人又故态复萌，蹲在地上开始叫疼。这一回不是像刚刚那样模糊不清，而是非常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一边用力捶脑袋，一边拼命叫声着叫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