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祁慕言从帐外走了进来,满脸的担忧,他走至慕容清歌身前,望了一眼那缠绕了一层厚厚纱布的胳膊,心似被刺了一刀般的疼着。
转而对紫若轩询问道:“殿下她怎么样了?”
虽然这两人从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这种时候,谁还会记得那些事情,自然是将慕容清歌的安危摆在了第一位。
“哦,经过我刚才治疗之后,只要好好休息,伤口不出三日定会全部愈合结疤,不过这期间,这一条手臂,不能受到任何碰撞,也不能下水!”
祁慕言静静的听着,薄唇紧抿,没有立刻说话,他低垂了眸,似在沉思,片刻后他抬头,神情冷峻,眼神却十分坚定,语气更是如此。
“从今日起,我搬过来和殿下一起住,方便照顾她,她一个人,我总归不放心!”
紫若轩立马失声喊道:“什么?你要搬过来和她一起住?”
原本刚消停的那些战火,再次蹭蹭直线飙升。
“若要说到照顾,身为大夫的我,自然是比太傅您要适合多了,所以太傅您也别折腾了,这件事情,就让我代劳吧!”
祁慕言脸上毫无半点怒意,却冷若冰霜,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从他眼里折射出来的目光,简直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冰刃,直射向紫若轩。
语气更是没有半点温度,薄唇轻启:“紫公子,就算你和殿下关系再好,你也应该还是知道男女有别吧?你不管你自己的清誉不要紧,可殿下是金枝玉叶,皇室血统,其身份和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岂能做出这样让世人笑话的事情来?”
紫若轩当仁不让:“笑话?有什么好笑话的,一个大夫照顾一个患者,难道也有错?在大夫眼里,根本就没有男人与女人之分。清歌现在受了伤,在我眼里,她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更是我的病人。而行医之人,最根本的就是要救死扶伤,这才是医者为人的根本之道。只有那些心术不正,整天胡思乱想的人,才会想那些多余的事情!”
慕容清歌简直被震的膛目结舌,眼前这个咄咄逼人,说的头头是道的男子,还是那个总会眨巴着他那一双水汪汪无辜大眼睛的紫若轩么?
这厮是不是穿越了,所以被换了一个灵魂?不然如何解释此时完全判若两人的紫若轩?
这小子,原来根本就不笨,只是平时装得那样天真、可爱,泪眼汪汪,博取同情的是么?真是个极为腹黑,与祁慕言有得一拼的坏小子!
紫若轩接着又道:“再说了,同为男人,为什么你照顾清歌,就可以,而我照顾她,就会让世人笑话?”
祁慕言冷冷开口:“因为我是皇上亲自赐婚给殿下的准驸马,而皇上派我过来,也是为了照顾殿下,与殿下培养感情的。你说,我有资格在这里照顾她么?”
紫若轩立时被这话堵得膛目结舌,只得瞪大他的桃花眼,气鼓鼓道:“你……”
怒气冲冲的瞪了祁慕言那冰块脸半晌,突然笑了。
“哦,也许你不知道,清歌也说了,娶你那日,便是迎我进门那天。故严格来说,不止你是他的准夫君,实际上我也是!所以,我和你一样,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清歌!”
此刻,换祁慕言双目喷火的瞪着笑得十分得意且奸诈的紫若轩,紫若轩顶着他那一张仍旧可爱、纯真的小白脸,冲着祁慕言笑得天真且无邪。
此刻慕容清歌毫无半点因为两个大男人抢着要照顾他,而感到幸福的感觉,相反,她夹在中间,觉得相当的难受。
眼前祁慕言看似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些微的表情变化,那一双万年不变的双眸里,也终于向外喷发着熊熊怒火。
至于紫若轩,瞪着他那本就大的桃花眼,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冲着祁慕言毫无畏惧的怒目相向。
慕容清歌无比头痛的伸手抚了抚额头,表示郁闷非常,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青梅总算会察言观色,见局面闹得这般僵硬,遂轻声道:“太傅,紫公子,不如就由奴婢照顾主子吧……”
“不行!”两人十分默契的异口同声,说完之后,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对方。
紫若轩轻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而祁慕言也是冷冷的将视线挪向别处。青梅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见自己帮不上忙,而且还让事情,变得似乎越发的不可收拾。
有些尴尬的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慕容清歌,一副爱莫能助的悲哀表情,看得慕容清歌只打寒颤。
慕容清歌脸色一寒,沉声道:“本宫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牢你们费心,你们都回吧!”
祁慕言与紫若轩闻言,又十分默契的回头,将视线挪向她这里。
紫若轩道:“清歌,你的伤虽然不至于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是伤口极深,这几天是需要十分注意的,我是大夫,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祁慕言冷哼一声:“是么?其实对于医学方面,早年,我也有所研究,故一般的包扎伤口,照顾病人,我还是自问能做得来的。紫公子你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别和我争了吧!”
紫若轩气得有够呛,怒视祁慕言:“你……”
慕容清歌终于受不了了:“够了!你们两还有完没完,是不是嫌本宫还不够烦?本宫说了,不需要你们照顾,本宫自己会照顾自己,难道听不见么?”
慕容清歌说这话时,满脸的怒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紫若轩瞪了祁慕言半天,认为慕容清歌这是为祁慕言找台阶下,说白了,他又不是皇上赐婚给慕容清歌的,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跺脚,便愤然离开。而祁慕言的想法正好与紫若轩相反,他认为,慕容清歌这是暗地里帮着紫若轩,毕竟从一开始,她就不怎么喜欢他,却对那紫若轩态度极为暧昧,连领兵打仗,都要带在身边,可见对他的感情,是有多深。
虽然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也自认为,对处理这档子事情方面,算是个大度的人,却仍旧受不得慕容清歌,这般鲜明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