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为师命尔等熟读的《四书五经》之大学,可有人会背了?”
慕容清歌脑袋一轰,昨天放学之际,祁慕言确实有说今日要背那东西,可她一回舞阳宫,躺下便睡了,哪里还记得那许多,于是乎现在……
余光扫向一旁的皇太女,以及二公主,她们二人都一副胸有成竹,跃跃欲试的姿态,可想而知,这二人定是做了十足准备。
反观身旁的四公主却一脸担忧惶恐,额头上沁着一丝薄汗,忙低着头放肆翻书,可奈何,平素连上课都不认真的某人,现在又怎么可能背得了这四书五经。
慕容清歌神色倒是一派淡定,心里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被祁慕言叫起来背书。反正那皇太女那么想表现,这个机会,就让给她吧!
如此一想,慕容清歌心里就踏实多了,目不斜视,只盯着自己的书桌这一方地上,而皇太女也是一副准备随时被唤起的姿态,跃跃欲试。
“三公主!”祁慕言淡淡唤了一句,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向她这里。
皇太女以及二公主眼中多少都有些喷火,而四公主却是一副如释重负,外加有些怜惜的表情盯着她。
慕容清歌在心里将祁慕言狠狠咒骂了一顿,什么生两儿子搞基,还是受,生两女儿性无能,等等。
反正什么毒,便咒什么,面上却还要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躬身立起。
“学生在!”
“你将四书五经中的大学背一遍给为师听听!”
四书五经中的大学,是个什么玩意?她根本就没有翻阅过,不说一篇文章,怕是连一句话,一个字,也不甚清楚。
搜刮了半天,脑海里屁都没有一个,她总不能将三字经搬上来吧。
“学生昨夜一时粗心,故……”
祁慕言未等她将话说完,便将话打断:“你没背?那好,待会放学,你留堂,为师帮你背。”
祁慕言淡淡道出,然后转身,拿了书本,准备讲今日的课。慕容清歌哪会想留下来,忙道:“不是,不是,学生并非不能够背。”祁慕言闻言,将双手放于背后,抬眸静静的望着她。
“哦?那好,那你背来与为师听听!”祁慕言狭长眼眸扫向慕容清歌,不疾不徐。
好吧,祁慕言是没有打算放过她了,她咬了咬牙,但仍旧恭顺的说道:“学生现下脑中有些混乱,故有些地方,记得不是太清楚,但学生只需扫一遍,一遍过后,定能一字不漏背出来。”
慕容清歌说话间,已经将书拿了起来,照着目录翻到了那一页。祁慕言一直淡淡扫视着她,一副师者之态,实乃是做的十足。
若祁慕言也喜欢皇太女慕容无嫣,他们两还真是绝配。来这古代,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悯,她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无论是对书本上的字,还是别人耍的剑术,只要看一遍,她都能够铭记于脑海之中。
匆匆扫了一遍,将书合上,她对上祁慕言淡漠的眸子,并不紧张,祁慕言道:“清歌,你若是背错一个字,便罚你抄十遍,若背错两个字,便罚你抄二十遍,依此类推,你明白了么?”
祁慕言果然是个极度腹黑且喜欢落井下石的人,这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一个字,她今晚可不就不用睡了?
把刚才看的字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慕容清歌开始背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通篇下来,可谓是一字不漏,虽然期间有些磕巴,但好在没错一个字,全部给背诵了下来。
在磕巴之时,她也是心生慌乱,毕竟通宵抄书,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睡觉也就罢了,这要是说出去,她慕容清歌的脸,又该往哪搁?
通篇背完,慕容清歌抬眸望向祁慕言,这小子面色如常,一派淡定,根本就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好吧,她慕容清歌即便再聪明,她也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自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晌,祁慕言才道:“好,坐下吧!”慕容清歌依言坐下,一旁的老四慕容风雅朝她一阵挤眉弄眼,十分得瑟。
慕容清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继续与周公子大战三百回合,而这一次,祁慕言竟然没有再唤她醒来。
而她这一睡,竟睡到了中午下课时分。
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起来,嘴角边还挂着一抹晶莹的液状物体,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挂在嘴角的吸进去,流下了的,只好用手掌拭去。
抬眸间,发现屋中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青梅一人,青梅见慕容清歌终于醒了,忙道:“公主,您醒了,都下课了,奴婢见你睡得正香没敢叫醒你。”
慕容清歌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抽了抽嘴角,硬是把破口而出的叫骂,吞了进去。
这妮子怎么就那么不会变通?下课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够不将她叫醒?算了,此刻骂她只会让她更加害怕,还是忍一忍。
她从容起身,走到门口,刚踏出门槛,便见门前柱子旁,站着一身着月牙色长袍的年轻男子。
身形修长,光看一个背影就可想象其正面,也该是个俊朗非凡的男子。
“清歌!”慕容清歌正准备离去,一旁的祁慕言张口唤了一句。先生唤她,她自然不能够装没听见,遂站定,立于一旁。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