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及时退后,才躲开他的碰触,她厌恶的瞪着对方,不想与这男人有任何瓜葛,但对方显然不肯让她走。
上官隆笑道:“我的好云绣,妳想去哪儿?自从妳跟宓儿一块儿离开,都不晓得我有多思念妳,要不是和爹一块儿去找宓儿,我还不晓得妳失踪了呢!宓儿呢?她在哪里?”
从南宫堡那里,他和爹才晓得五妹上官宓为了找寻失踪的云绣,已经离开了南宫堡,于是爹派他来找宓儿,想不到却先见到云绣,这让他起了邪念。
打从在蜂谷时,他就一直想纳这丫头为妾,倘若五妹不在她身边,此时正是他下手的大好机会呀!
岳云绣知道这男人在打自己的主意,想到适才他提到宓儿这个姑娘的闺名,于是她心生一计——
“啊,宓儿姑娘,我在这里。”
上官隆心下一惊,赶忙回身察看,因为在蜂谷除了爹,他最忌讳的就是五妹上官宓了,因为她的使毒功夫比他更高明。
当他惊讶的回身,却没瞧见半个人时,待他再回头,云绣已经不见人影,他立即知道上当了。
“好丫头,居然敢耍我。”上官隆不怒反笑,相信这丫鬟逃不远,立即追去。
藉着对地形熟悉之便,岳云绣甩开了那个男人,她紧紧捧着手上的小瓮,匆匆往居住的小屋走去,不时看向身后,以防有人追来。
确定那男人没有自身后追来,才正要松了口气时,回过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停住脚步。
在居住小屋的前院,居然站了一个男人,正是刚才那个男子,她立刻变了脸色。
上官隆依然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甚至好奇的看着这间住屋。
“妳住在这个破屋子里?”
“这不是破屋子!”她不准别人侮辱御哥和村人们一起盖的这间小屋,小屋虽朴素,却正符合她和御哥不喜欢铺张奢华的性子,这里充满了她和御哥甜蜜的记忆。
“这屋子有什么好?妳跟了我,包妳一生荣华富贵,住华屋,穿华服。”
她冷冷道:“不稀罕。”
上官隆早知她的回答会是如此,这丫头越是难以驯服,他越是要得到她,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岂能让她逃了?
猛地,他猝不及防的出手,欲将她擒来,谁知这丫头已有准备,将手中的酱瓜迅雷不及掩耳的砸过来。
腌渍的辣酱瓜如雨般往他洒来,上官隆急忙躲开,但还是慢了一步,他上好的衣料沾到酱瓜就算了,连他英俊的脸蛋也沾了酱汁。
上官隆蓦地脸色一变。“死丫头!妳竟然——好辣!”沾在脸上的酱汁十分火辣,令他痛得大惊失色。
“哼,辣死你!”
那酱瓜当然辣了,因为她的相公爱吃辣呀,那一瓮酱瓜是用最辣的辣椒去腌制的,不辣才怪。
岳云绣趁此机会得了空档,赶紧逃之夭夭,摆脱对方的纠缠,一个声音告诉她,绝不能被此人抓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隆不但一身狼狈,被那辣得要命的酱汁所沾上的脸部,更是痛得像火烧,也让他火冒三丈。
“臭丫头!哪里逃!”
岳云绣原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逃走,谁知对方被激到了,更是发了疯似的追来,没多久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岳云绣心下叫糟,当后头劲风袭来,她匆促回身抵挡对方的掌风。
对方发狂的掌风招招扫向她,一开始她还可以抵挡几招,但打到了第三十几招,终于不敌对方的力劲,整个人被打得往后抛飞,撞到了树干,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头疼欲裂。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整治妳!”
上官隆恶狠狠地走向她,大掌正要伸向岳云绣之际,突然感到异状,情急下赶忙闪避射来的暗器。
“是谁!”他大喝,并不停的四处张望,心想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挠他的好事?
一抹芳影自林中走来,脚步轻盈,一边向他们走来,还一边吃着糖炒栗子。
“二哥,别来无恙哪。”
出现的人,是一名俊俏的少女,她身着男装打扮,那双灵动的美眸闪着鬼灵精怪的光芒,故意露出邪里邪气的表情,上官隆见了,不由得心下大惊,因为来人正是他最忌惮的五妹上官宓。
他心中暗骂,但脸上仍装着笑脸,一副惊喜的模样。
“五妹,原来是妳!好久没见到我的好妹子,妳可知道,二哥多想念妳呀?”
上官宓嘻嘻笑,人家对她假情假义,她也会不遑多让的回礼给人家。
“这就奇怪了,二哥这么想念我,应该迫不及待的找我才对,干么没事来欺负我的丫鬟呢?”
当妹子笑得越和蔼可亲,上官隆的警戒也提高了,陪着笑脸说道:“我只是跟云绣闹着玩而已。”
“喔。”上官宓眼儿一亮,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你们在玩耍呀?那我也凑热闹,来吧,咱们来玩大的,我这儿有个更好玩的。”说着就要伸手往自个儿的衣襟摸去。
上官隆见状,立即摇手制止。“别拿别拿,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怕什么,你以为我要对你下毒吗?哼,我才没那闲功夫,放心吧,今日你妹子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喏,把这东西交给爹爹。”她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卷轴。
上官隆原本神色慌张,正打算随时要逃,一瞧见妹子手中的卷轴时,眼睛忽地一亮。
“那是什么?”
“当然是玉面君的画像,爹把我嫁给玉面君,除了贪图他的势力,还不是想知道他的真面目?”
“妳见到他的脸了?”
“当然,我现在是南宫夫人,日夜与他同眠,自然有机会见到他的真面目。喏,拿去。”将卷轴丢给二哥。
上官隆接住卷轴,心中大喜。玉面君身分神秘,他们上官家一直很想知道玉面君的真面目,因为他们一直怀疑玉面君还有另一个身分。
得到了玉面君的画像,令上官隆心中大喜,随即又拧紧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卷轴上绑了封条,封条上还盖了蜡印。
“为何绑封条?”
“这样才不会被人偷看呀,那是给爹爹的,你可别偷看。”
“我是妳二哥,给我先看有什么关系?”
“爹交代的事,我只是照办,你想看,去找爹爹问。”
上官隆思忖:妳以为把卷轴上了蜡印,我就看不到吗?本人自有方法!
于是他假装收下卷轴,想得到云绣,不怕以后没机会,先离开再说。
“好,我会交给爹爹,事不宜迟,我走了。”
“不送啦。”
上官隆一下子就闪得不见人影,待他走后,上官宓松了口气,心中庆幸把二哥骗走了,否则真的打起来,虽然她使毒的功夫比二哥略胜一筹,但仍要费一番功夫,她可不想跟二哥耗下去。
她忙来到云绣身旁,蹲下来扶起云绣,按了按她的脉搏,幸好云绣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她忙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瓶子,放在云绣鼻下让她闻了闻,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云绣呛了几声,转醒过来。
“云绣。”上官宓大喜过望的唤着她最宝贝的贴身丫鬟。
岳云绣睁开朦胧的眼,无神的眼显现出她依然处在混沌的意识当中。
“云绣,云绣,妳还好吧?”上官宓轻拍她的脸蛋儿。
“好痛!”
“云绣?”
“好疼啊!我的头!”岳云绣抱着自己的头,因为痛楚五官全挤在一块儿了,这可把上官宓给吓到了。
“妳伤到头了吗?我看看。”
蓦地,岳云绣吐了一大口血出来,更把上官宓给吓得脸都白了。
“云绣,妳别吓我啊,难道妳中毒了?可是不对呀,妳若中毒,我怎么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忙拍拍云绣的背,同时急切的从自己的药袋里找大还丹,吃了大还丹,就算中了不知名的毒,最起码可以保住性命。
岳云绣的意识逐渐清晰,原本无神的眼突然一亮,当瞧见上官宓时,她彷彿从一个好久远的梦境里回过神来。
“咦?小姐?妳怎么在这里?”
“妳没事吧?妳还好吗?”
“我?我有什么事?咦?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官宓又是摸摸她的额,又是摸摸她的脸蛋,确定她没事了之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我的好云绣,我找妳好久了,幸好我及时赶来,不然妳就遭到二哥的毒手了。”
“二公子?他来了?”
“咦?妳忘了吗?刚才妳差点被二哥抓到!”
“啊……是吗?”
“妳没事吧?是不是撞昏头了?这些日子妳跑去哪儿了,为何都没和我联络?”
“我……我记得和小姐为了躲避玉面君的追击,所以走散了,然后去了客栈,然后……”岳云绣怔愣住,突然惊恐道:“啊!小姐!我想起来了,不得了了小姐,有人要对妳不利——”
“妳说什么?”
“是御影,小姐,御影不是好东西,他要杀小姐呀!”
上官宓听了也是一惊。“此话当真?”
“是真的!还有一个女人,他和那女人共谋,我无意中得知他们的阴谋,还被他们追杀呢!”
上官宓又被吓了好大一跳。“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那个御影其实是别人派来埋伏在玉面君身边的卧底。”
上官宓很惊讶,事情牵扯到夫君的安危,她的脸色也变了。
“这可不得了,我得快点回去告诉相公才是。”
“咦?小姐妳说什么?相公?”
“对了,妳还不晓得这件事,事实上,在妳失踪的这几个月里,发生好多事,其中一件事就是我和南宫凌成亲了。”
“啊?”岳云绣还真的傻眼了,瞠目结舌的瞪着小姐。
“这事说来话长,找个时间妳要好好告诉我,这几个月妳去了哪里?为什么失踪那么久都没和我联络?”
“怎么可能?我失踪了好几个月?!我才和小姐分开几天呀!”
“不,妳失踪好几个月了,妳不记得了?”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上官宓现在很肯定,在云绣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其中必有离奇,咱们先离开这里,免得二哥回头找咱们算帐。我刚才把一幅卷轴交给他,骗他是南宫凌的画像,他一定会打开画轴,现在八成中了“天不应地不灵”的毒药,正鸡猫子鬼叫发狂着。”
岳云绣被小姐扶起身,她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见到小姐让她又惊又喜,只想跟小姐回去。
她回复记忆,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却忘记了与御影在一起的一切,跟着小姐离开了这个小村落,也离开了她和御影共住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