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夏将军的营地。”夏彩依毫不犹豫的吩咐,百姓怕死,情有可原,可是她不能。
车夫拿人钱财,自然不好狡辩,坐上马车,赶马去营地。
经过几个时辰,马车停在夏将军的军营,入口有士兵把守,车夫被士兵的锐气阻挡,不敢靠近。夏彩依下了马车向入口走去,脚步轻浮,显然体力虚弱的很。
“来着何人,不得入内。”两名士兵大声呵斥,用枪挡住夏彩依。
“我要见你们夏将军,请通报一声。”夏彩依诚恳道。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见,若有闯入者,视奸细处理。”那士兵无情严肃道。
夏彩依见没有任何的机会,从衣袋里取出一枚黑棋子,可惜只有半枚,这个是她与夏子谦下棋时打了个平手,他将黑子用剑劈成两半,一人一半,因为夏子谦常年在外征战,这半枚棋子只做纪念。
“能否将此物转给夏将军看后,要不要见在做答复。”夏彩依将半枚棋子递给那士兵,然而那士兵好像除了说那两句话意外,眼睛瞧都不瞧夏彩依手中的东西,一脸严肃。
夏彩依为难了,总不能说她就是里面夏将军的亲信,是他的妹妹吧,这女子可是不能随便进入军营的。
正在为难之际,一为身着军官的男子看着入口的情况,便走了过来,道,“你们要见夏将军?正巧了,军营了出了内奸,只怕不方面两位的步入,再说,这里不比其他地方,可不是随便就能步入的。”
夏彩依听了这番话,只好恢心,打算离开。
“听闻夏将军身受敌人暗箭,命在旦夕,小人家族世代行医,号称‘神医’入手的病人就没有失败过,小人钦佩夏将军英勇战敌,只想建点绵薄之力。”
身旁车夫挺直腰板,胸有成竹,语气不甚傲慢。夏彩依扭头瞧着,丑陋的脸上一改之前的憨厚,神韵起来,眼光犀利与那军官对视着。
这熟悉的神态,让夏彩依渐渐陷入疑惑,一个车夫居然有这般胆识,他难道只是车夫吗?
那军官听了这话,在瞧了车夫毫不畏惧的眼神,竟有了转机,“两位请这边走。”身手将他们引了进来。
沾车夫的光,夏彩依走在后面,眼盯着车夫的背影,仔细观看,他太像一个人了,而且自称医术高明,除了田子君,还能有谁?
那军官将他们引入一所营帐,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且摆设样样齐全,和居所差不多。在往里走几步,便看见床上躺着一人,闭目死寂般,脸色发紫,肩上绑着伤药,看样子伤在肩上,应该不致于危及性命?为何看他的样子却跟死人没有区别一样。夏彩依仔细观察着。
“子谦,你还挺得住吗?我给你带神医来了,你这伤若还治不好,该怎么办?”那军官仿佛与夏子谦的关系很好,官位也不低,进来的时候,门后守卫的士兵都向他行礼呼“刘将军”。
只见刘将军在夏子谦耳边讲着,不多时,夏子谦便缓缓睁开双眼,直接忽略刘将军的存在,斜眼看着床边站立的两人,原本涣散的目光在看到夏彩依的以后,瞪大瞳孔,咬唇不语,因为激动,眼里有泪光散动。
“你……你……”夏子谦使出力气抬手指着夏彩依,她虽一身男装商贩打扮,夏子谦却一眼就看穿,额头青筋暴起,从牙齿间传出惊愕呓语,肩上白色布带从里渐渐染上血色。
夏彩依捂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惊慌,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就像落在她心头,一阵心疼。
田子君赶紧上去将夏子谦悬在半空指着夏彩依的手臂握住,手指熟练的探向他腕间的脉象,片刻之后,脸色一直沉默,瞧不住结果,那刘将军任由田子君号着脉象,见田子君还不出结果,在一旁不急不慢的说,“这位号称‘神医’的先生,难不成也不知该如何救治?”
田子君将夏子谦的手臂慢慢放下,也不理会别人的话,自顾自如的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打开里面竟是排列整齐的银针,取出一根打算扎下去的时候,见夏子谦缓缓的闭上双眼,根据他常年的经验,这神态不禁让田子君怀疑起来,他施针是为救他,而夏子谦闭上双眼的神态像是等待任命的结束,莫非他不信任自己,当然了,他又不认识自己,可是他是与夏彩依一同而来,难道他连夏彩依都怀疑?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将军可否回避一下。”田子君用一口行医者的语气对坐在站在床边的刘将军不卑不亢。
“当然。”刘将军饱满客气,与夏彩依退避屏风之后。他没有对田子君抱任何的期望,任他死马当活马医。
田子君熟练的将银针扎入几所血脉,强逼动脉缓行,随后在各处穴位上熟练的扎上银针,动作急迫,像是在晚一步,床上的这个人就要死了。最后在他肺拍上一张,夏子谦肺部一阵汹涌,堵着一口气,破口而出的是一口黑血。
“果然箭上有毒。”田子君见他吐出一口血之后,脸色缓解下来,之前就发现他手指着夏彩依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却是是这样,他身体里的毒已经侵蚀着五脏六肺了。
“速带彩依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夏子谦胸口顺了一口气,语气虚弱。
“难道?”田子君跟着莫启言多年,阅人无数,善于察言观色,隐隐感觉到军营里存在的诡异。
夏子谦嘴上小声自语,田子君底下头来侧耳细听。
原来这军营里有奸细不假,但真正的奸细就是刘显,刘将军,夏子谦是他为手足,追随他征战多年,想不到他居然背叛朝廷,与云南王勾结,里应外合,原本可以将城门攻下,不料作战消息泄露,攻城当日,云南王敞开城门迎战,人却带兵绕道去攻他的阵营,烧绝粮草,得知中计,退兵之时,落入敌人的埋伏,所以才身受箭伤。
夏子谦的护卫,将奸细查明后告诉了他,通过允许打算公众于世,岂料当天清晨突然暴毙,而夏子谦身上的毒已经扩散,无法行动,只能喘着一口气,军医都束手无策。病床上的他就算知道刘显是奸细又怎么样,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就连开口说话都难,更何况他身边照顾的人都以被刘显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