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清醒自己,在心里计划着,不管怎么样,这天国是去定了,她要亲眼瞧瞧夏彩依是不是真的在天国。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清楚,面对莫启言的不闻不问,还有莫飞羽的一问三不知,她没有别的人可以去问了,唯独只有见了夏彩依,这样她才能知道究竟在陈天恩与夏彩依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他是谁?”莫飞羽听了安宁自言自语的话,一阵疑惑。
“没事。”安宁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边离开,边笑道,“对了飞羽兄,我们什么时候去天国?”
“估计这次与皇上狩猎完了回宫后就准备回天国吧。”莫飞羽跟着安宁身后道。
安宁不再说话,认真的走着回去的路,莫飞羽在身后道,“对了,安宁我烤了许多肉,回去了可以尝尝,以前在府里吃的都是美味佳肴,头一次吃上野味,味道很不错。”
安宁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莫飞羽也不在言语,到达场地的时候,换莫飞羽走在前面,安宁跟着身后自然的进营区。
这一夜有惊无险,好在没有人发现她身份,除了莫启言。
次日清晨,皇帝因为昨夜酒醉太深,起床的时候头疼欲裂,面对清醒的自己,恢复了一如往日在皇宫的严肃,到底昨夜只是一场纵容,如今皇朝可不能任由他这么太平的享受生活。
正在担忧的时候,门外传来密报。
皇帝眼中闪过一是恐慌,这个时候将密报传来这里,定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情。
“讲!”皇帝整理情绪,镇定道。
“启禀皇上,探子回报,北靖王亲自率兵往京城方向驶来。”士兵道。
“知道了。”皇帝挥手退下侍卫后,令来太监道,“速去皇后哪里,说京城有急事,朕要赶回去处理,另外好生安慰两位天国皇子,原本三天狩猎的时间,却突然变故了,不得不让人扫兴。”
太监听令后出了营帐,皇帝神色开始瓦解,这北靖王进京就算了,还带了士兵,不得不让人提防。眼下夏将军在外抵抗云南王的叛变,皇帝出宫狩猎,那么京城等于是群龙无首。
“皇上?”皇后在一旁听得仔细。
皇帝深思的眼神给了皇后所担忧的事情。
出宫路上,安宁与莫飞羽,莫启言同坐马车内,所幸马车的空间足够容纳三人。
“飞羽兄,你不是说有三天的狩猎吗?这不才过一天就回宫了?”安宁好笑莫飞羽的错算。
“大哥,为什么皇上结束狩猎提前回宫?昨天不是玩的很尽兴吗?”莫飞羽问起一旁莫启言,他知道这个大哥可是知无不言。
“如果没有猜错,那么就是藩王的动态了,不然皇帝不会这么匆忙回宫。”莫启言只是淡淡说,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
安宁也无心听莫启言的话,觉得提前回宫就等于提前去天国,正在得以之中。
终于进了紫荆城,天国两位皇子也知趣的返回天国,告别了皇朝,一路上莫启言计划着许多事情,包括莫蒙的事情,还有如何让自己顺利登基,以及安宁郡主这个包袱该这么‘处理’,莫飞羽与皇朝联姻的事情会什么时候进行,这还是一个未知数,然而,以后发生的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原来这次出使皇朝,没想到后来却成了莫启言最后一次了。
天气日渐炎热,好在竹新宛四面山水,风吹着湖面泛着波痕,书房内阵阵凉爽。
已经快半月了,夏彩依每日都以抚琴,作诗为了乐,平日里莫蒙倒是很少来威胁她,这让她在竹新宛的日子过得倒挺太平。
只有一次夜里,莫蒙饮酒过多,醉得不浅,跑来竹新宛胡闹,满口都是“青岚”的呼喊,从他迷迷糊糊的自语中,彩依知道这个叫青岚的女子是莫蒙深爱的女人,却死了,为什么而死的,却是因为莫启言的关系,难怪莫蒙会如此的痛恨他大哥。
夏彩依本以为莫蒙只是醉了胡闹,没想到他一直误认为她是青岚,硬抱着她不肯放开,直到莫蒙的手脚开始不规矩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莫蒙已经醉得没有理智,早在之前她就知道莫蒙抓她只是威胁她大哥,却没有对她有过半点的委屈和逾越之举。
正在万般无奈之时,媚儿冲到屋里来,将莫飞羽打晕过去,彩依得到解脱后不解的看着媚儿的举动,一个惟命是从的女人,却胆大到打晕自己的主子。
“莫爷自己吩咐的,若对夏姑娘不敬奴婢可以阻止。”媚儿冷言丢下一句,全然不是白日里那个妩媚风情的女人。
夏彩依站在窗前静静回想,含笑这个外表看似残酷无情的王爷,却这般痴情错乱。
却不知道地牢里的青云现在情况如何,想必莫蒙不达目的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甚至是青云。曾经两情相悦,如今却是生死相连的俩人,究竟还是被搅合在一起。
突然,眼前纷纷花瓣朝着她轻袭而来,打落在肩膀停歇。
伸手取下肩上花瓣,带着新鲜,不是快要凋谢自然飞散的,在这四面山水的竹新宛哪来的花朵?就算有,又怎么能吹到这里。
夏彩依徐徐回身,只见莫启言含笑而立。
这个绿野山庄的主人,神秘的天国使臣,到天国大皇子的身份,夏彩依每次见到他都是惊讶甚至疑惑,而他却总能一目了然的面对她的不解,甚至能坦诚所有。
“原来……是你。”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身妖艳媚装,取悦着莫蒙,纵然其他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莫启言不能不知,皇朝京城有名的夏彩依,在绿野山庄养病时与他琴瑟相伴度过一些日子,此间却自身天国甘当下作,彩依万般无奈见了他竟然惨淡笑起来。
“夏姑娘的聪明,也该猜到是本王。”莫启言面带微笑,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处境,没有疑问,没有同情,仿佛对她的一切身不由己都很了然。
“王爷喜欢糟蹋花朵,彩依也该猜到了,只是不敢想象王爷能轻松地出现在这竹新宛。”夏彩依哀怜的手指,蹉跎着花瓣,淡淡幽幽,静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