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彩依淡淡问起?
“夏彩依,丞相之女,京城传闻的女子,姐姐夏盈盈皇朝后宫之主,哥哥手握皇朝重兵,战场上奋勇杀敌,年少有为,而其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呵呵,这等荣耀的家族足以让人羡慕乃至嫉妒,然而夏家另一位千金,就是夫人你了,京城无人不知的女子,却没有进入皇室,难道只是因为有姐姐独揽后宫就可以了吗?”田子君悠悠的叙述着,留下一句疑问淡淡的看着彩依。
“看来田子君对我皇朝夏家很是了解啊,彩依却不知道田先生的这番了解是为了什么?”彩依对田子君这样直言的性子也是见怪不怪,但是,他能这么详细的分析出夏家人的职位关系,难道这只是一个神医听到的传闻吗?彩依心下对这田子君的疑惑更深了。
“田某冒昧。”田子君突然惊顿起来,脸上带着失礼,第一次彩依瞧见这个一直淡定的人也有惊慌的时候。
“正所谓‘树大招风’田先生能知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彩依不详的是,难道在天国也有彩依的流传吗?”彩依在此强调田子君是天国人。
“田某跟随莫爷在皇朝多年,夫人既然知道田某是为谁当差,不难猜测在下也会是天国人。”田子君终于淡定的回答了彩依的问题。
彩依听了并未想到是因为莫启言的关系,才能猜测他的身份,而是在三年前,哥哥在一次远征回京后,在家里住上几日,她听哥哥讲了很多边外的奇闻杂事,还有别国的制度以及稀奇的事情,他讲到了天国,这个与皇朝有联姻的国家,宫里的帝皇却有宠爱男妓的嗜好,思及到这里,彩依瞧见田子君带着七分妖艳的面孔,大胆的猜测着他的身份,再加上自己问他会不会痛恨失德的女人时,他生冷的表情已经给了彩依很多遐想,一个被人当做女人宠信的男子是徘徊在男女之间,又怎么能体会到一个男人的体面。
看来,那句话却是有刺伤他的意思在里面。
换个思路,田子君医术高明,沦不沦落到男妓,这也只是彩依的猜测,然而他却听命于莫启言,这个自称是天国的使臣,他真实的身份难熬只是天国使臣吗?能让田子君听命于他,他的身份地位只怕不仅仅是使臣的位子吧。
彩依想着,越想越深,疑点越来越多,看来自己对眼前的田子君以及身后的莫启言了解的太少了。
“当然是彩依自以为聪明了。”她顺势将话锋转移到田子君的话上,猜测终究是猜测,眼下出现的疑点让彩依对眼前的田子君陌生起来。“彩依是来道谢的,如今身体能得痊愈还多亏莫启言说服田先生过来救治,彩依感激不尽。”再次她将自己内心的蜕变隐藏,给自己的借口还是有很多的,过来道谢是合情合理之中。
“夫人严重了。”田子君见眼前女子说话的有条有理,内心失落起来,或许是莫启言预料错了,人家只是来道谢的,别无它意,再或许,是对自己这个不是当事的人才这样说的吧。
“彩依是来告辞的,我夫下午便会过来,多谢田先生多日来的照顾。”彩依定定微笑,由衷的感谢。
田子君见她有礼有貌的说话,循规蹈矩,不似刚才明暗探寻着对方,这个女人掩藏得极深,难怪莫爷会如此上心,尽管她已为人妇。
田子君对她淡淡礼过,算是接受告别吧。
下午,陈天恩已经到了山脚,正准备上山来。
彩依在房间里等待着,小桃过来传话,说少爷来了,随后退了出去。
这间屋子太安静了,还是因为整个山庄都是安静的。到底这一个月的时间太短,或许是她太安逸这里的环境,如今就要离去,到底有些不舍。
“在想些什么?”身后响起久违的声音。
淡淡转身,他已经在房间里了,她淡淡笑起来,“最近很繁忙吧?怎么都瘦了?”
他们之间,每一次见面都会忘记昨天的争吵,他的每一次的温柔,她必须这样配合着,他们之间有太深的痕迹,但是,双方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最起码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恩爱的,因为他们是夫妻。
俩人看似久违的重逢,看似思恋着对方,其实,心是隔着的了。
“呵呵,看到你这么健康复原,我太高兴了。”他走过来,将她的双手捉住,整个人被他拥在怀里。他的心里确实是高兴,多少次夜里他梦见她那绝望的眼神,紧闭着不肯睁开,他惊醒着不肯去睡眠,后来从山庄里传来书信报道,说她身体渐渐康复,他才平静下心来。
“多亏了神医田子君的医术,只是这个交易是不是太大了。”在他怀里,彩依静静的说起。
他听了她的话,将她放开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端详起来,笑了笑道,“你都知道了?人家指明要这座山庄,自然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不过像这样的山庄陈家又岂止一座。对于你来说,是值得的。”
他的温柔,一如既往,眼神中有说不完的柔情,在外人开来,像陈天恩这种富家少爷十个就有九个要么风流,要么绝情,而他,彩依想不到在外人是怎么认为的,最起码他的眼中现在只有自己。
对于这样的柔情,彩依从来不嫌弃,坦然的接受着,她淡淡笑笑。
“什么时候喜欢野花了?”他瞧着身旁花瓶里的野花,那是早晨莫启言送的,彩依习惯将花用水养起来,才过下午,依然新鲜。
顺着他的视线,彩依想起了莫启言的感觉,这个神秘人,难道真的只是天国的使臣吗?像是察觉到了彩依的异样,他淡淡道,“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彩依坦然的回答,没有半点的遮掩,只是她将心里的感觉藏的很深,“山庄转手别人了,自然不再是陈家人自己享用的山庄了。”
天恩仔细听了这话,淡笑起来,“看来夫人在这里遇上知音了。”他话里的意思无关紧要,说得云淡风轻,彩依却听出话里的韵味,只是对上他的双眼淡淡笑起来,并未否认,也未承认,在陈天恩人看来,越是解释等于越是有这种事情,若放着不理到显得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