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跟小玲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李天尧这一生中最温馨的时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深深地依恋上了这种微妙的感觉,也只有这种微妙的感觉,才会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安宁。
X市的夜晚如期而至。
北方的夜晚并不同于南方的夜晚,它萧瑟中带着凛冽,漆黑中带着一种可怕的犀利,让人不觉不寒而栗。
在工地上的所有房间里的灯火熄灭之后,只有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从外边可以依稀看清楚屋内人影的窜动,看人影是一个中等个头,身材凌然的少年。
屋子里,就见得少年坐在崭新的床上,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不过,就算是物品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除了几件衣服,就再没有其它的什么了。
夜晚的风很轻,也很萧瑟,被一片月色笼罩着的工地,此刻是如此的宁静,是如此的空旷。
走出房门的李天尧,看着那满天的点点繁星,只觉心旷神怡,随即赋诗一首,
道:
月尽夜半破尘门,点点繁星彻九霄。
夜色无语话拂晓,失却东隅归桑榆。
今夕无缘相去兮,看我来日展宏图。
一将飞出冲天势,名动五湖并四海。
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一片黑暗的天空,他想:黑夜再怎么漫长,也终究会被白天所取代的,不管黑暗如何强大,始终抵挡不了凌晨的到来。
就算是再怎么耀眼的光辉,也总有它暗淡的一天。
不知不觉之中,天也快要亮了,见状,李天尧转身走进了房间里,他顺手将灯关了,之后提起放在桌上的背包,将一个小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自己背着包出了屋子。
等他走出工厂的时候,还特意地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工厂,这里就是他的家,如今他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何时再回来。也正是这个‘家’带给了他原本没有过的浓浓的情意,也许,这就是许多人所梦寐以求的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毕竟,这里是李天尧在目前为止赖以生存的家,如今就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有点不舍。
本来按照沈叔跟沈姨的安排,他们一家会在早晨亲自送自己离开的。只不过李天尧是一个不喜欢离别的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在离别的时候双方泪眼相对。所以,自己才选择了不辞而别。
就见他冲着沈叔的屋子方向深深的鞠一躬,口中小声道:“沈叔,沈姨,小玲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说完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向前方走去,他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去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真理。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会踏上一个全新的征程,去追逐一个梦想,一个改变社会的梦想。
在他离开后不就,就从工地的一间帐篷里走出了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
看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李天尧,就听见女子说道:“你说的没错,他真的不打算跟我们道别。”
一边的男子叹息道:“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只是了解了他的一点,那就是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从我们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天尧跟我们的感情已经太深了,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的心里好受点。”
“你说天尧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女人抱住男人的右臂,不解的问道。
“他,”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中,渐渐清晰起来女子,目光随即看向了刚露出天边一半的日出,说道:“他是划破黑暗的阳光,普照大地;他是聚集万千的雨水,泽润万物。”
没错,他就是初生东方的骄阳,照亮整个大地。
他就是汇聚万千的雨水,泽润世间万物。
也许这些还不足已说明他。
也许,他就是一个傲视天地万物的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也许,他就是一团炙热熊熊燃烧的火,照亮世间,燃烧一切。
也许,他就是一滴汇聚奔腾滚滚的水,泽润万物,吞噬自然。
随着东方太阳的冉冉升起,新的一天也便到来了,也就意味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踏上征途的天尧迎着朝阳,行走在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上,任凭一辆辆汽车从身边闪过,他却浑然不知。因为这不是他该在意的,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了。
中午十分,天尧刚刚吃过午饭,就准备继续向前赶路,就在他穿过一片树林子的时候,却是突然间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他立即驻足,任凭着自己的意识在林子里穿梭着,不消半刻他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他的意识告诉他前方有危险,而且对方实力不俗。他也没有多想,小步向前走去,走了不一会就见得前方有好几个黑衣打扮的男子,就见得他们一个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边,而且在他们每个人的左手处的腰间,插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弯刀。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看着这些人的打扮,天尧是即陌生而又熟悉,他敢肯定这些人的装束自己一定见过,只是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他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做什么的,他更不知道这些人所谓何事,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简单。
现在自己隔的太远了,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议论什么?
就见他将自己那瘦小的身躯一晃,之后整个人就如同狸猫一般爬上了一棵树,他的身体是如此的轻盈,身手是如此的矫健。
他在跳上这棵树的时候,却又是纵身一跃,轻盈地跃在了另一棵树上。此刻,他距离那些黑衣人已经是咫尺之遥了,不过是他们在下边,天尧在上边。
对于天尧如此轻盈,矫健的身手穿行在树之间,那些黑衣人愣是没有发现。
现在如此近的距离,那些黑衣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天尧的观察范围内,而他们说的话也尽入天尧的耳中。
就在天尧欲转身查看周围情况的时候,却听到一个雄浑的男音响起:“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事情做好,要不然老大会亲手将你们投入日本海喂鱼的。”(日)
小鬼子,在听到那个黑衣男子说出的话后,这就是李天尧的第一反映。
想当初李天尧在昆仑山的九龙五绝之地的时候,师傅就给他每天讲授世界各个国家的,特殊装扮与语言。那个时候他自己心里还在埋怨师傅,现在看来师傅没有错,他是在给自己一个更高的平台,好让自己发展。
当然,每天除了修炼武功与熟悉世界各国之外,研习小鬼子侵辱华夏国也是必修的科目。
什么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事变(也就是七七事变)以及南京大屠杀,这些都是他每日三省的事情。
每次当他省到南京大屠杀事件的时候,心中却是怒火中冲天,他恨不得在那一刻就身处倭国,屠他个血流成河,杀他个鸡犬不宁。
他丝乎想通了什么,原来师傅早就有意让自己下山了,他早就料到自己的以后。
“师傅,徒儿不知道该如何说你,”这一刻,李天尧想到了自己的师傅,也就是这个师傅给了自己所有。每次想起师傅,他的心中除了痛还是痛。
他现在也明白了,难怪这些人的打扮自己很熟悉呢,原来是小鬼子,不过,既然对方是小鬼子,而且还是这身打扮就来到了华夏国,看来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