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青这番话未必有点惊世骇俗。赵家书香门弟,即使在如今的经济大潮流中依然保流其学者本份。
她父母也是大学老师。凭着代代累积的威望,至官到商,总还是给他们面子,或者说是从心里尊敬他们。桃李满天下。每年教师节,赵家的古屋总会停满各种高档车,其中不乏公家车。
由他夫妻两人一手创立的南方大学,可谓是仅次于客大的一所大学。以“修身,齐家,平天下”为校训。二十年来,不知送出了多少各个领域的著名学者,其中不乏一些在首都的执政者。
南方大学还有一个称呼,叫作赵家的私塾。创立自今,二十年风风雨雨屹立不倒,是完完全全的民营性大学。事实上,从这个学校走出去的学生们,都会回馈于母校大量资金,经经费完全不成问题。
就是这样一对传奇式的夫妻,有这么一个半润玉色双才绝的女儿。年方二十五,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表达出这样一个言论。得益于这对夫妇的开放式的教育方法,从不去束缚一个人的思想。
赵燕青只上过大学,小学中学都是在家完成。赵氏夫妻教她最基础的东西,然后让完全自学。在不明白的地方,不懂再指点一二。比之于中学里的莘莘学子,每天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无疑要轻松许多。知识量比只会考试做题的学生不知要强多少倍。身心思想也不知要强多少倍。
了解赵燕青背景的人,对这个惊世骇俗的理论,一点也不奇怪。
接下来,从九天玄女,到烽火戏诸侯中的褒姒和周幽王,从越国的西施和勾践,到三国时的貂婵和吕布。最后又提到了明末清初的陈圆圆和吴三桂。
简简八十分钟的课,把这些历中典故中的美女走马观花了一遍。人人凝神静听生怕错过精彩部分。
对于某些在习惯在电脑前观看人体大战的****们来说,听了赵燕青的课,觉得那些教育片未免太过粗俗无味。
重新走在阳光灿烂的美丽校园里,刚才的选修课,恍如在梦中。
“花花姐,你错过了李老师的课程,真是可惜。”对着刚结束了下午训练还来不及换下军装的慕容笑花,尉迟昭木不无叹息地说。
慕容笑花理了理从军帽里垂下来的几根长发,说:“是吗?是不是讲英雄美人的故事?”
尉迟昭木用崇拜的眼神对慕容笑花说:“哇,花花姐,你真神啊。这你也能猜到。”
“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慕容笑花神秘一笑,说:“你先猜?”
尉迟昭木伸出左手的食指,放在锷下,脸左右探了一下,弯腰想是要寻找什么东西,突然又一跃而起,但是又很快蔫了下去,可怜兮兮地说:“我猜不出来。”
看她这么多稀里古怪的动作,还以为她猜出什么来呢,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让陆枫和慕容笑花苦笑不得。
“其实我跟李燕青是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慕容笑花直言明了。
“什么?!”陆枫和尉迟昭木都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果然是劲暴的秘密。
尉迟昭木一看有料,这个宁愿多一事也绝不肯少一事的丫头立刻缠上了慕容笑花:“花花姐,你快快给我讲一下嘛。”
慕容笑花笑笑,说:“好啊。不过不是现在。”
“花花姐,就现在嘛,我等不及了。”尉迟昭木的撒娇对全体人员都有效。
慕容笑花指了指自己的身子,说:“你没闻到我身上的汗臭味吗?搞了一下午,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去把这些汗都冲干净。”
陆枫嬉皮笑脸地说:“有吗?我倒闻到一股令我冲动的香味。”
“色鬼!”两个女人异口地同声地喊。
一辈纯洁善良的陆枫,被人灌了这么个色鬼的称号,还真是绝有仅有。不过,此时的陆枫也觉得自己有些猥琐。
“陆枫!”李西亭那三个舍友赶了上来,不过,没敢拿正眼往尉迟昭木和慕容笑花身上看。
陆枫说:“怎么了?”
“有没有空,大家一起去打打球吧。”另一位叫叶图的舍友说。
一向少做这些运动的陆枫说:“好啊。不过,我不怎么会打的。”
“没关系。大家打打玩呗。”
“就是。”
几个人都有不菲的身家,但是一踏进这个校门,什么样的身家实在不值得一提。大家交往之间更没有什么商场的礼节性什么的,倒回到了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本来就是需要这样氛围。
陆枫对两个女人说:“那,笑花,木木,你们先回去吧。”
尉迟昭木又是一惊一乍的,说:“哇,打球啊。我也好想去看看,陆某人没有流川枫的英俊潇洒。”不过,看到慕容笑花在一旁面带笑容,很淡定的样子,又左右难,毕竟,两样东西都特有诱惑力。
球场上的陆枫,表现得很平庸。既没有面对老尉迟那样的从容镇定,也没有面对龙庆林那样的冷血。也不搞偷袭,很少或者根本不犯规。抢球带球,越人上篮,实在是太过于普通了。
指望着看出点端倪的陈庆龙三人很是失望。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几岁的小子,凭啥就能在MM面前左右逢源呢。长得既不高大威猛,也不英俊潇洒。单挑猛人上官国固然表现出一点狠劲,但是最终还是败得很惨。他们看不到陆枫有啥出众的地方,至少,比他们出众的看不到。
打完球后,又看到上官玲玲亲自过来邀请,让三人更是泄气,只能归功于陆枫身上有种吸引雌性动物的特殊物质。
上官玲玲换了一身休闲装。紧身牛仔裤加纺丝衫。女人三十的成熟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长你个七八岁,让你叫声姐,不至于委屈你吧。”上官玲玲笑着说。
陆枫脸上一赧,说:“怎么会。”
“哦,你的两位朋友。”上官玲玲说,“叫尉迟昭木和慕容笑花,她们说,她们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同我们去了。”
这不是尉迟昭木的风格啊。陆枫心里嘀咕。不过既然她不来,也能让他省点心。只愿她别在什么地方又闹出乱子来才好。
没正经谈过恋爱的陆枫,和一个已经浑身上下都散发女人味的,以一种更特殊的关系走在一起,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不致于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在众人观望之中,也难逃吃软饭的嫌疑。
不过人人心知肚明,吃软饭也得要有本事!
外界妄加的观点,陆枫是从来不理会。人类这种八卦的天性,是伴随着终生了。但如果生活没有八卦,未免太过于无趣。过于在意八卦,又会浪费时间。所以对八卦的态度是,浅尝辄止。听在耳出在耳。
上官玲玲订了一个浪漫的餐厅。确却地说,这是一个提供情人们幽会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单独包厢。
这样一来,众人眼中小白脸的身份陆枫注定是逃不掉的了。
两人之间的一种旎丽气氛,顿时散发开来。
酒是预定的。酒瓶底部埋在冰块里,一丝丝寒气散发出来。
爱情这个东西,对于三十岁的上官玲玲来说,显然过于遥远。早不是处子之身的她懂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只是性这么简单。
若不是这个校园,若不是这个年经人,也许她的一生,不会再起波澜。当然,说是她对陆枫有情,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
“坐啊。”迷离的灯光下,三十岁的上官玲玲,有一种惹人心扉的妩媚。
陆枫不是情圣,也不是色鬼。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男人。此情此境,埋在心底的欲望,是压不住的。
讪讪地坐下。
上官玲玲从冰盒里取出酒,倒进两个杯子里。血红的液体,像一火焰,流进杯子。
“请你来,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谈谈心事。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人,对于刚见面不久,连认识也算不上的人也能谈心事。”上官玲玲笑着说。
“轻浮倒不至于,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是我。”
“如果我说也不知道,你信吗?”上官玲玲看着陆枫。
陆枫点点头:“我信。”
“好。”上官玲玲笑着说,端起酒杯,“谢谢你的坦诚。”
血红色的液体,入口柔柔的,滑过喉咙,进入肚子,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你没有吃晚饭吧?”上官玲玲又是一笑。
陆枫点了点头。按照尉迟昭木的意思,是留了肚子来宰上官玲玲的。结果自己却食言爽约了。
聊聊心情,说说往事,气氛也算倒也算温馨。
“人这一生,辛辛苦苦白忙活一场,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何其悲。”上官玲玲莫明奇妙地说出这一番感叹。
也许,说出来,又是一段长长故事。但是陆枫没有往下问。
一顿饭,吃得八分饱,留下两分装美酒。
陆枫也没有了拘束,躺在包厢里专有的休息板上,那是像榻榻米的床。而上官玲玲,也躺在另一张床上。
中间放一张小布桌,上面是两只杯子,几瓶埋在冰块里的酒。你一杯,我一杯。什么都聊,但都很默契地,没有问到彼此的身世。
酒,是好酒。醇厚的好酒。懂得享受的人,往往在喝下一杯的时候,就能体味到那种飘飘然的感觉。
特别篇——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美酒佳酿当前,又有五彩流漓灯光,也算良辰美景,总谈心事总聊人生大志向未免太过于矫情。
但陆枫手下两家规模中等的公司,充其量只能算是上官家他们在客城开的一家小分店而已,很难跟上官玲玲站在同一等次上。遇到什么事情,上官玲玲小手一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而他,仅能直身独上。
如果说上官玲玲是一朝震怒,夕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掌权者,陆枫只不过是一名王侯手下客卿,即所谓士。再怎么怒,终究也只是可以喊喊“士之所怒,十步之内,血溅当场”的口号罢了。
他不是没有什么想法,而是不敢有这种想法。
酒是醇的。入口是柔的,入肺腑是温的,绵延不断,渊源流长。劲不刚不烈,却是蚀心蚀骨。
一丝病态的红晕,泛在上官玲玲的两颊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是能泛出水来。卧在床上懒懒的模样,曲线毕露。
上官玲玲侧卧着,一双秋水瞳眸,看着陆枫,有一些挑逗诱惑意思。
这酒像是具有迷幻效果,初时还能克已克律,不知不觉就让人陷入温柔乡,三分醉三分醒,两分灵珑心两分薄情意。
陆枫,一旦粘上,便无法离开,或者是根本不想离开。
“帮我揉揉腿。”上官玲玲的声音,似乎也像酒一般醇。
一双莹玉纤腿,映入陆枫眼里。他拿起来,轻轻地揉着。
上官玲玲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春衫薄酒。
陆枫不是呆木头。虽然二十多的他还是个没点过的蜡烛,但是男人在这方面,往往都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
陆枫的手触到她的肌肤,有些温热,软软地像要化开。上官玲玲欲拒还迎。陆枫长驱直入。久燥逢雨。枯木逢春。干柴遇烈火。欲火勾动天雷。从不知巫山云雨滋味的他,面对着这样一个虎狼,自然败得一塌糊涂,缴械投降。
于是第二回合。
上官玲玲指点江山,调兵谴将。
名师教导有方。陆枫很快荣升大元帅。如鱼得水。反各为主。开始寻思着谋朝篡位。几经策划,最终造反成功,君临天下。
杯盘狼藉。
是陆枫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印象。屋子已经人去楼空。只有空气中,仿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客大的舍监都很人性。他们都有很高深的教养觉悟。一般来说,很晚关门。方便之门为这些祖国的花朵开着。
学子学子。寒门学子吧。身为客大人,他们身上都具有客大的善解人意的优良品质。连扫地的阿姨也不意外。
所以陆枫一醒来的时候,第一念头便是回去。虽然很想在这个温柔乡呆久一点,但一想起尉迟昭木的无端猜测,便彻底泄了气。被指责祸害良家妇女倒没什么,关键是被良家妇女祸害,那玩笑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