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彬彬只觉得看向石碑上面的字的一瞬间,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如梦似幻的环境里面:
徐彬彬幻化成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公子哥,清晨,刚从一间古朴的房子中出来,有两个长相甜美的小丫头,冲其笑了笑说道:“少爷,您今天起得可真早!”
“还行吧,我约了人今天要去逛灯会,怎么不得好好打扮打扮呀!”徐彬彬嘿嘿一笑,摸了摸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脑袋后,边往前院走去,刚迈进前院,就看到一排排身穿粗布、带着帽子的人,手里面拿着一大张长长的布匹,而周围围满了各种各样的大染缸,这些人正在染布,看到徐彬彬走过来,都是纷纷地向其行礼道:“少爷!”
徐彬彬没理会众人,径直便往最前面的一排古朴小楼走去,刚迈进屋里面,就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看向他,然后差异的说道:“哎哟,儿子,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你竟然起得这么早?”
“爹,这你就不懂了,今天可是秦皇河一年一度的灯会,我可是和李公子还有刘公子约好了,今晚要玩个尽兴,哪能爽约啊!”
一旁走过来一名长相颇为富态的中年女子说道:“就知道跟你这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省点心啊,咱们家的绸缎庄还指望你呢,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让娘抱个娃啊?给你相的几门亲事你都看不中,都给人家拒了,你说说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徐大少?”
“哎哟,娘,看不中就是看不中,可别逼我,等我有相中的姑娘自然会跟你说的!”说完,便一只手持着折扇,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块西瓜,出了绸缎庄的大门口。门口摆着一副崭新的对联:妙手调和一江春水,能工巧染五色祥云。大门之上是一块木质牌匾,五个鎏金大字:徐记绸缎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里便是滨州的一个极为富饶的县,而徐家则是这里面的一家世代做绸缎生意的富商,由于徐世景,也就是当前徐记绸缎庄的东家,为人谦和礼让,做买卖公道,平时也喜欢帮助穷苦人家,所以在当地十分有名气,绸缎庄也算是吃穿无忧了,而这徐兴业,也正是这徐记绸缎庄的少当家的,却是个不喜欢做生意,偏偏喜欢吟诗作对的人,这让徐世景夫妇着实无奈,可是如今儿子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却还是天天吊儿郎当的,把二老急坏了,有几次媒人都已经到了家里了,却被这儿子给撵走了,扬言再敢来他家便打断对方的腿,这一下,邻里都不敢再给这徐大少说亲了。
夜色刚刚降临,就看到三道身影从一家酒馆里面摇摇晃晃地向着秦皇河的灯会走去,而徐兴业正夹在另外两个人的中间,笑着和两个人说:“快点走啦,别去晚了,去晚了灯会散了可就得等下年了!”
“放心吧,徐大少,我都让我家管家给咱们找好船了,急什么呀!”一个与徐兴业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我看,八成是为了尉迟流云小姐吧!”另外一个人笑呵呵地说道。
“哦?尉迟流云?难道是县令千金?”徐兴业一脸疑惑的问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明明知道还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来,你这样可非君子所为呀!”
“滨州有二女,一名为流云,正是咱们县令的千金,另外一名为水月,据说是当今皇妃的外甥女,合成滨州并蒂莲,今晚听说她们两人都要在这秦皇河便赏灯,所以,几乎是让整个渤海沿岸的公子哥都给吸引来了,还好,咱们是本地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怕见不上她们。”
当三人到了秦皇河的河畔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三人心里面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能白来一趟,均是放下了平时的书生意气,拼命往里面挤,不一会儿就走散了。
徐兴业挤了半天,身上的衣服都被围在最外面的一些人给抓乱了,折扇也早就扔了一边去了,把他气得够呛,往外走着,一边走一边骂:“什么狗屁灯会,简直就是进去抢钱啊,不就是俩女人嘛!”一个坐在一棵大树下,抡着袖子喘息着。
遥望不远处,仍旧是人山人海,徐兴业不屑地看了看那边说道:“不就是俩女人,还能上了天?”
“是啊,还能上了天不成!”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把徐兴业吓坏了,徐兴业看了看旁边的人,这是一个有几分消瘦的大胡子,也坐在那里恨恨的叹气,徐兴业看了看对方,然后笑道:“哈哈,感情被挤出来的人还不止我一个啊。”
徐兴业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说道:“兄台,不用看了,红颜祸水,不看也罢,不如在这儿睡会觉呢。酝酿了一下午,还寻思作词一曲,可惜了。”
大汉的眼睛一亮,问道:“哦?不知公子做的是一首什么词?”
“临江仙。”徐兴业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不提也罢,已然是没了兴致,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姓于,单名一个月字,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徐记绸缎庄徐兴业。”
“原来是徐公子,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能够带你看到这灯会!”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一双散发着光芒的眼睛看向徐兴业。
“哦?”徐兴业的脑袋扭过来看向于月,然后一脸不信的问:“你能进去的话早就进去了,也不用在这里干坐着了。”
于月连忙争辩道:“哎,谁说我就进不去呢!你跟我来!”
徐兴业看了看这个个子有点矮、留有络腮胡的汉子的背影说道:“就跟你去看看!”
于月离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徐兴业迟疑地跟了上去,于月来到一个高墙的庭院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看了看跟着前来的徐兴业,然后门便被人给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头,看到于月之后,点头喊道:“少爷,您回来了。”
“嗯,张管家,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
“那就快看是放吧!”
张管家将一旁准备的一个火把点燃了院子中央放着的一个桶状东西,下一个刻,一声轰鸣声响起来,“嗖”的一声,烟花便从桶中飞向天空中,接着天空中便闪现出一个巨大而又漂亮的彩色图案,下一刻,于月拍了拍还在望着天空中愣神的徐兴业,然后说道:“还不赶紧快走。”
徐兴业随着于月便在此往人群所在的地方跑去,此时人群中有很多跟风看热闹的已经被天空中的烟火所吸引,徐兴业两人便趁着这个空挡,往秦皇河河边跑去,终于,两人到了里面来,而他们身后天空中的烟火也渐渐的退去了,人群再一次向秦皇河的灯会涌去。
秦皇河上,有两艘很大的船只,其中一只传来古筝的弹奏声,而另外一只船上,同样是有很多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在船头和船尾等候,但船只上的帘子却是紧闭着的。
“今晚月色安好,何不赋词一首?”有古筝声音想起的那只船,传出一个犹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
而那只船依旧是帘子紧闭,没有做任何的反应。
“那水月小姐,小女子可就先做一首了。”古筝依旧是婉转悠扬,紧接着传来的女子的歌声:“千门出户万点明,万人赏灯秦皇河。人连袖舞,阵阵芬芳伴流云……”
古筝的声音停了下来,岸边一阵喝彩声,原本的船只上,从船舱里面出来一名温婉如玉、欺霜赛雪的女子,这正是本县男子心目中的女神级人物——尉迟流云。
她冲周围的人淡淡一笑,然后便对隔壁的船细语道:“还请水月小姐不吝赐教,就如同去年此日。”
尉迟流云依旧是记得去年正月十五灯会的时候,水月的惊艳出场,一下子便将自己给比了下去,那颗骄傲的心也好久才被治愈,但是那颗有阴霾的记忆,却时常让她记起来,苦等一年,终于等到机会找回场子了,可是对方的船舱之上的帘子就是一动不动,船舱里面的人就是不接招,而尉迟流云竟然轻哼了一句说道:“是打算认输了吗?”此时尉迟流云的语气充满的逼迫,势必要让对方认输。
徐兴业看到这场面,尤其是看到尉迟流云那盛气凌人的眼神,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往前迈出去一步说道:“何必劳烦水月小姐,流云小姐的词虽然精绝,但有人看来却并非佳作。”
“什么人如此狂妄?”尉迟流云看到岸上这一个冲着自己微笑的男子说道。
“正是区区在下。”
尉迟流云再一次冷笑一声,然后将手掌平摊指向徐兴业,然后说道:“还请赐教!”
徐兴业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竟然看向了于月,见他也是在望着自己,他扭过头轻轻低吟道:“火树银花开,星云飘落合,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伊人愿懂流云意,话别水月去九霄!”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配合还是巧合,天空中竟然伴着漂亮的烟花绽放。
虽然没有音乐的伴奏,但是此时的意境,显然徐兴业的即兴之词要更略胜一筹,人群中有人鼓掌叫好,徐兴业扭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于月带头叫好起来。
尉迟流云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兴业,哼了一声,然后便扭身往船舱中走去,不一会儿,那艘船便掉头开走了,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船,另外一艘船停留了一阵子之后,也是掉头离开了。
这时候人群也开始散去,徐兴业站在秦皇河边,于月拍了拍徐兴业的肩膀,然后说道:“这是你之前作的那首《临江仙》吗?”
徐兴业摇了摇头,苦笑道:“即兴作的,感觉好像惹到流云小姐了。”
于月捂着嘴巴笑了笑,然后说道:“灯会散了,我得回家了!”
“于兄,改日一起喝酒可好!”
“好啊!”于月点点头,说完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徐兴业,便转身离开了。
徐兴业端详着眼前的这块玉佩,上面的图案竟然是凤凰,暗叹这玉佩的价值不菲,想将玉佩还给于月的时候,已经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兴业又回到之前的日子,可令他意外的是竟然几天之后,徐记绸缎庄迎来了一位大客人,这个客人竟然是一次订了三十万匹步,徐世景考虑了一阵子便接下了这笔大买卖。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整个绸缎庄都开始忙碌起来,而徐兴业却仍旧是不愿搭理家中的事情,可也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绸缎庄竟然意外起火,即将发货的三十万匹布几乎是毁之一炬,第二天,那个买家就来要求徐家退钱并且赔偿,徐世景做生意一辈子就是以信义为本,便不但退还了定金,还赔偿了对方一大笔银两,徐记绸缎庄元气大伤,几乎是一蹶不振,就连徐世景也都是一病不起,徐兴业看着徐家的一摊子事,几乎是焦头烂额。
徐记绸缎庄的陨落在整个镇子上传的沸沸扬扬,而有一个人却很开心,那就是县令千金尉迟流云,其实今日徐记绸缎庄的遭遇,都是她拜托自己的表哥干的,她自从那一日灯会见到徐兴业之后,竟然是久久忘不掉对方的身影,她渐渐发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这个有些桀骜的少年了,她想能与徐兴业有一个重新相识的机会,如果徐记绸缎庄遭遇不幸,或许,他能收起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也正是在她觉得可以去找徐兴业的时候,却是一个消息传到她的耳中:徐兴业竟然要与水月成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愤无比的不仅仅有尉迟流云,还有她的表哥李玉堂,李家在朝廷上乃是权贵,而李玉堂则是早就喜欢水月已久了,可是当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暴怒异常,发誓要将徐兴业碎尸万段。
徐兴业十分钟意这个未过门的娘子,那一日,正是水月假扮成了于月,恰好遇到了郁闷非常的徐兴业,之后便装了下去,当徐兴业挺身而出一词让尉迟流云退去的时候,水月已然是芳心触动了。当水月听到徐记绸缎庄出事之后,果断地去找到了徐兴业,并表明了身份,两人如同故人相见,竟然情投意合,不知道多久就有了成亲的打算,就连卧病在床的徐世景也都因此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镇子上很热闹,因为徐记绸缎庄的新任掌柜的正在迎娶这滨州并蒂莲之一的水月,拜过天地,徐兴业陪着前来祝贺的客人,他的好友都催促他早些去看新娘子,谁人都知道这水月乃是当之无愧的国色天香,气质上甚至要胜过尉迟流云,只是性情温和,不喜欢和他人争什么。
徐兴业心情激动地来到自己的新房,刚推开门,向床边望去,却没有看到佳人的身影,反而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这正是李玉堂,他一掌拍在徐兴业的脖梗处,徐兴业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徐兴业在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而看看自己的身边,一个一丝不挂犹如白玉的女子正躺在地上,这不正是水月又是何人,徐兴业连忙想要上前扶起对方,可是下一刻,他背上冷汗直冒,他发现自己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而水月的脖梗处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顺着脖颈流淌了一地,而徐兴业的两只手上也满是鲜血。
“月儿!月儿!”徐兴业将匕首一扔,上前抱起了水月,痛苦的哭喊着。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踹开了,几个捕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先是一愣,接着下一刻脸上充满了愤怒,两三下便把徐兴业给制服了,徐兴业被抓到了大牢,整个镇子流传着徐家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新婚之夜杀害自己娘子,徐世景夫妇的头发一夜间变得花白,人仿佛是老了十几岁,不管镇上的人怎么说,老两口始终都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杀害水月,他是被冤枉的。
徐兴业思来想去,想起那天晚上虽然喝的有点醉,但是依稀中记得一个人的模样,可是那个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在牢里面,整日被严刑拷打,可是徐兴业就是不肯招供。这一天县令要公开审理此案,徐兴业跪在台下,仍旧是无论怎样,也是不肯承认是自己杀的水月。可就在这时,角落的一男一女落入徐兴业的眼中,正是尉迟流云和李玉堂,两个人正往他这里望过来,猛然间,徐兴业发了疯似的朝着李玉堂跑过去,嘴里面喊着“是你,是你杀了月儿,我杀了你!”
徐兴业猛然要站起来,接着被身后的两名捕快压到地下,徐兴业拼命想挣脱,可身后的捕头却丝毫不留情,压得他几乎都喘不动气,一双眼睛通红,死死地望着李玉堂。
李玉堂看到徐兴业的样子,轻蔑地笑着,全然不为所动。而一边的尉迟流云,眼神中却充满了担忧,她不相信徐兴业会是杀害水月的人,可当她看到身边李玉堂那得逞一般的笑意的时候,猛然间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情:这些事情可能都是自己的表哥李玉堂干的,想着这两天府上的丫鬟说起水月死的时候的惨象,她的背后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最终,尉迟县令判了徐兴业暂且收监,徐兴业在狱中几乎是遭受到了各种残酷的刑罚,哪还有原来徐家大少爷的样子,不过庆幸的是,徐世景平时对穷人很慷慨,有人遇到困难,他也是能帮就帮,所以徐家在县里的名声很好,很多刺头囚犯一听是徐家公子,也不难为他,倒让他少了很多磨难。
这一天夜里,被折磨了半死的徐兴业被两名牢头给叫醒。
“小子,醒醒,小姐要看你。”
徐兴业艰难地睁起眼睛,然后只见一个如美艳如花的女子等在一张方桌上坐着急切地等候着,看到奄奄一息的徐兴业,一颗心就像被揪了一下似的,然后径直走上前要去扶他,可是却又止住了步子,然后对徐兴业说道:“徐公子,你要好好活下去!”接着便冲两个老头打了个眼神,两个老头点了点头,就带着徐兴业走了。
徐兴业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他仍旧是拼命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尉迟流云,他看得出尉迟流云的眼神中充满的温情……
徐兴业被两个牢头换了件囚犯的衣服,便扔进一个麻袋中……
等徐兴业在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荒郊野外,他几乎用手趴着,一路趴着,最终,发现了一户村子,村里面的一户老人发现了他并找了些草药救了他,而徐兴业也在这里养伤,等他基本上痊愈的时候,他悄悄回到镇上,发现徐府遭了匪,自己的父母都在这一场灾难中死去了,他悄悄的找到自己以前的好友,却听到一个消息:听闻自己死在牢里之后,徐世景夫妇去找知县理论,还不停地说自己的儿子绝不会随便乱说,水月的死绝对跟这个李玉堂脱不了关系,也正是这话惹怒了李玉堂,当晚便带人将整个徐府给尽数诛杀了,还做的像盗匪出没,却不知道这一切被一名打更的小厮给看到了,这名小厮恰好曾经受过徐世景的恩惠,最后将这一些悄悄告诉了徐兴业的两个好朋友,两人俱是无奈,对方是滨州霸主,怎么和人家斗?
就是徐兴业,也被两人劝阻,而远走他乡。
一年之后,徐家的事情已然是渐渐被人所淡忘,而县里也迎来一件大喜事,原来是县令千金出嫁,而迎娶她的人竟然是新兵部侍郎李玉堂,酒席空前盛大,而就在这一夜里,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徐兴业往新房缓步走去,俗话说的好“人生之喜,莫过于三者: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推开房门,李玉堂看到被红盖头蒙面的新娘子,笑意浓浓,最里面咕哝着:“表妹,让表哥……好好的……疼惜你……”
李玉堂走上前,刚掀开了红盖头,却发现这是一张黝黑阴沉的脸,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又记不起是什么人,他扭头看了看,这人的背后的床铺里面,正是新娘子尉迟流云,已然是昏迷过去。
“你是什么人!”李玉堂怒道。
“要你命的人!”那人一个跃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向李玉堂胸膛之上刺去。
李玉堂原本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虽然喝醉了,功夫的底子仍在,一躲身,匕首刺进他的肩膀之上,他一脚便踹向对方,清醒了不少,也一下子记起来对方是谁了,怒骂道:“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兴业,蛰伏一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告诉自己:报仇!
徐兴业一步向前,一拳打在李玉堂的脸上,另一只手快速夺过李玉堂肩膀上的匕首,然后冲他的脖子上刺去,李玉堂亦是一拳打向李玉堂的脖子上。
“咔。”
“嗤。”
李玉堂的咽喉被刺穿了,鲜血如泉涌一般流出来。而徐兴业也被李玉堂打中了脖子,在剧烈的咳嗽着,外面的人听到了屋里面的声音,有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是吓坏了,一大群人将徐兴业制服然后再一次被关到监牢里,镇上流言四起:“李玉堂新婚之夜,尉迟流云被逃犯徐兴业凌辱,恰好李玉堂回到新房,被对方残忍杀死了……”县令尉迟老爷被气的不行,将自己的女儿软禁起来,不准再出门一步,不久便传出病逝的消息。
李家是朝廷权贵,跋扈几代而不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代李家的当家人对待自己的敌人和异己都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是杀子仇人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徐兴业受着非人的折磨,浑身的肉被一片一片的切开,然后又找来医生给他敷上药,然后继续受折磨,这一个月的时间,简直比一辈子都要漫长,他的的是根手指头都被切去了,然后四肢的骨头都被大锤给敲碎了,接着又被灌了一种药,使他不会昏迷过去,也让他没有错过任何一种痛苦,大约又过了半个月后,他被带出了阴暗的牢房,打开牢门的一刹那,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眼上,他觉得长久没见过阳光的眼睛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只感觉天旋地转。徐兴业被丢在野外的乱葬岗里,伤的这么重,早已被当成了死人,徐兴业躺在死尸堆里,而他身上则是一阵疼痛,晕了过去,夜里传来野兽的呼啸声,他醒来,看见周围恶心的景象,又看像自己,也是那样的恶心,巨大的疼痛感,让他痛不欲生,每一块破碎的骨头缝隙中都传来深入骨髓的痛,他挣扎的动了一下,他看了看旁边,那是一道悬崖,他努力地往那边爬去,此时他宁可摔死,也不愿意再多活片刻了。泪流满面的徐兴业这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了水月的面容,父母的面容……浑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几乎不知道怎么爬过去的,下一刻,他感觉身子已然是悬空了,空中浮现出了水月那迷人的脸庞,徐兴业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