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青袍老人深吸一口气,向后退几步,淡淡道:“请进吧。”说着,他就先腾云进了道观里。
林辰松了口气,看着苏,她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林辰咧嘴一笑:“傻妞,还愣着什么,还不快跟我走。”
苏愣了愣,连忙跟上林辰,低声问:“你怎么会想到这法子?”
“管用不?”林辰得意一笑。
苏佩服点头。
林辰嘿嘿一笑:“这道理简单啊,当和尚的,当道士的,都是那种一根脑筋儿的人,你去羞辱他们,他们要么无动于衷,要么和你打一架,这样的做法可不行的。只要你去否认他们的观点和信仰,再加上自己的观点,就很容易说动他们。估计那老家伙请我进去,也是为了和我议道。”
“那去吗?”
“去,当然去,我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进这道观里吗。”
“可是你要清楚,这无量道观可是建在方寸山上,别着了这些讲道的道了。”
林辰眯着眼笑道:“这你放心,我还没有弱到连一群道士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刚进道观,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烧香的味道,还有一股邪气。
林辰第一眼就看见放置在道观中央的一个大鼎,上面冒着着淡淡的紫色烟气。
道观异常的清净,而随后,就听一个苍老且绵绵的声音融入耳朵里:“年轻人,既然来到此观,便进来吧。”
这道声音宛若一根根针一样,扎入耳朵里,刺的大脑是一阵阵痛。林辰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缓缓的走进了道观大堂里。踏入门槛的那一刹那,就看见在大堂两侧各坐着一排道士。他们手持道杖,闭目凝神,可随后,他们一同睁开眼,将目光集中在林辰的身上,一齐低念:“道无道,人亦道,天道苍苍,人道茫茫,鬼道亦兮,君何何其道,道中义道。”
轰隆!林辰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样,这些道士的低念声,源源不断的涌入脑袋里,耳朵嗡嗡的,同时的一股戾气涌入心头,且无法控制。
“年轻人,你自觉走的是正道,且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连自己的道都摸不透,又怎么换立心道?”
“心道……”林辰捂着脑袋,喃喃自语,眼睛更是突出的犹如鱼眼珠子一样。
“心道,什么是心道,”这个声音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就像是一个恶魔的源头,在源源不断的侵蚀自己的理智。
而且林辰发现,自己越是生气,脑袋就越是晕,因为无法释放出去,久久的压抑在心头,林辰几乎有种疯了的冲动。
“心道未知晓,还来亦道,年轻人,你未免太不把我们道教放在眼里了吧。”坐在大堂正中央的那位老人赫然的睁开眼,从他的眼里投射出一股光芒,直直的射进林辰的脑袋里,轰隆!
林辰只感觉脑子就像是爆炸一样,思绪宛若离散的光芒,向四周飞溅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脑陷入了空白,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苏发现不对,她不悦道:“你们这群道士念好你们的经就行了,还插手别人家的事儿,脾气这么怪,你们要不是仗着无量道观的名声,恐怕早被人拆的屋顶都不剩下了。”
苏的声音将林辰从离散中拉了回来。
林辰定了定神,意识才一点点的被逐渐拉回来。
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老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苏身上,苏打了一个寒颤,却也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此时在苏的心里,也就一个念头,这个老混球居然敢欺负林辰,那就是公然动自己的人,这还能忍?
老道见苏不怕自己,微微惊讶问:“姑娘可是茶馆中的人?”
这老道倒是聪明,他知道这天下间,出人才奇才的,数东方第一大组织茶馆最多了。而且他看得出,苏眉清目秀,精灵古怪,心虽有些调皮,但此女善莫大焉。
苏娇哼了声,却也不去理会老道,这让老道颇为尴尬,惹得在坐的其它道士不满。
林辰将苏拉到了身后,他可知道,这丫头性子烈,别一言两语的就把矛盾激化,到时落得被动的下场可就不妙了。
林辰盯着苏,冷笑道:“心道,好一个心道,老道人,说到心,我就想问问,你有心吗?”
老道雪眉微微一挑,浑浊的目里流露精光,淡淡道:“年轻人何出此言?天下大人,谁能无心?有魂无心,那是傀儡,而不是人。”
“好一个傀儡,”林辰连连拍手,流露出嘲讽的笑容:“那我就想再问问老道人,你心有道,行可有道?”
老道人愣了愣,显然不知道林辰在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林辰双手附在身后,环顾这一圈的道士:“现如今,天变降至,天下以处于危难之中,在这个脊骨眼上,你们无量道观却首先闭门,请问,你们心中可有黎民百姓?没有百姓,没有信仰,又靠着什么去支撑你们所谓的道?!”
老道人淡淡道:“哦?年轻人,听你这话的口气,好像我们的道家中人,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时时刻刻为世人付出性命?”说罢,他摇了摇头,讥讽道:“年轻人,你究竟是有多不懂道?佛教讲究普度众生,道教可不是如此……”
“这理由真是光明正大,”林辰忽然开口,打断了老道人的话,这让老道人面露不快。
林辰视而不见,在大堂里一边徘徊,一边淡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道教从创始之初,就讲降妖除魔,普世济人,可到你嘴边,怎么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了?”顿了顿,林辰眯着眼道:“还是说,这只是你们道教为了逃避麻烦,而制造出一个慌头?你不要急于否认,对于这样的事儿,我没见过六七个,也有三四五了。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否认你们道教,而是在否认你。”
林辰靠近老道人,距离他不过两米,林辰眯着眼道:“真正的道你懂多少?心道又了解几何?老道人,不是我骂你老糊涂,而是说,你作为一个长辈,可曾真真切切的为世人考虑过?如果今天我没用这个强硬手段,怕是永远都进不了这无量道观。而你们呢?你们却对外宣称,在什么七名星上诚心求愿,打动你们,你们就会开馆见人。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凉了人心的谎言。”
林辰说完这段话,就静静的看着老道人,而老道人也是一直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忽然的,他就发出爽朗笑声:“好小子,早有耳闻你口舌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硬是把黑的描成白的,你将你所谓的观点渲染上了正义的颜色,就可以肆意凌驾于人的思想之上?年轻人,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去否认正道,就是与天为敌,与地为敌,失去的天地,你一个小小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天地?请问在你认为,什么是天地?难不成你所谓的天,指的是天庭上的那些神仙?”林辰淡淡道:“我承认,那些神仙为了创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和努力,但我想问问你,那些神仙也是人,他们又是从何而来?他们也是天孕育的生命,只是比凡人稍微高级一点,比凡人见识更广一点而已,谈不上成为信仰支柱,更谈不上大道。”
老道人瞪大了眼珠子,他活了几百年,还是头一回耳闻居然有人有胆子这么骂天的,这不是要遭到天谴吗?
忽然的,老道人灵窍一开,脸色一变:“你是林辰?!”
林辰忍不住翻了白眼:“我去,我还这么有名气,连你一个老道人都知道?”
“哼,一个敢公然与天地对抗,违背天道天意的谁,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林辰嘿嘿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名字,那还有的说吗?老道人,此次前来道观,也不是要砸你们场子,而是想要见见菩提师祖他老人家,”
“混账!菩提老祖乃是万圣人,哪是你此等人可以见的了的?!”老道人怒斥道。
林辰白了他一眼:“我敬仰菩提老祖是万圣人,才这么客客气气的和你说话,否则,信不信我砸了你这道观?况且菩提老祖得高望重,怎么会因人而见。还是说,你一个小老道人擅自自作主张,将前来拜访的人分三六九等,这与贵道天天众生皆平等的宗旨有些驳论啊。”
老道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他却不能去再反驳林辰,因为林辰的前后话,完全将他的立场表明,并占据了道德的上风,再这么纠缠下去,怕是自己会落得一个违背道义的罪名。
老道人心想着林辰身份也不低微,他大闹无量道观的事儿,不久肯定会传入菩提师祖的耳朵里,万一菩提师祖怪罪下来,自己一个道观道长可是承担不起这罪行的。
老道人思量片刻,便缓缓道:“年轻人,你若要见菩提老祖倒也不是不成,而是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们道家以讲究降妖伏魔,造化世人为命,你若能完成的了其一,就正面你心有道,我便带你去一见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