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小江寒听着声音转头意外地看着窗户边那张和自己一样的小脸,心里的震惊不小,虽然曾经老婆婆曾经透露过他有一位双胞胎兄长却不同命运而唏嘘心疼的事实,但是真正见到时心里就像打翻了味瓶似的,嫉妒有,羡慕也有,但更多的却是内心深藏的期望。
可能是因为他趴在窗台上的原因,他的小脸上满是汗珠,眼睛却熠熠生辉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向他招手道“小寒,我是哥哥哟,从今天开始小寒就有哥哥来保护了“说完后也可能想到了他不回应的情况,随即嫌弃地打量着这整间屋子,眼睛里还思锁着什么。
虽然他们限制了他的自由,但他所在的整个屋子还算过得去,有床,有桌子,有凳子,有卫生间,也算是把他的基本生活兼顾了,但是如果不在意桌子上布满的灰尘和整洁的床上的洗得发白还有微可见的补丁的话。这些江寒都不在意,只是看着窗台上那位逐渐变色的眼神,心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这间屋子里呆了近十个年头,从来没出去过,也没听过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包括他的父母。在这里他的身份伪莫如深,而只有一个老奶奶称呼他为寒少爷,而如今看着这样的”哥哥“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怒,在这经过很多年很多事他明白了,能保护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他曾被告诉说他是不被父母亲人期待的孩子,只是为什么还让我活着?
他曾被告诫千万不可再问及自己的父母,只是为什么还要赐予他名字?
他有好多好多为什么想问,但是看着那样的一张期待兴奋的小脸,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还是有人期待他的出生的,只是待他抬起头来打量他后,只见他眉头一皱,有些怒火在眼睛里闪过,然后说道“小寒,哥哥我下次再来看你哟,等我”然后就飞快的离开了。
他上升喜悦的心顿时就失落了起来,他慈祥的老婆婆也是说下次来见他,但下次,下下次,甚至永远都没有了老婆婆来陪伴他,给他讲故事了。
或许这个自称他哥哥的人也是骗人的吧,还跑得那么快,是在敷衍他的吧!而且他也可能是他的哥哥吧,切,谁会认他当哥哥?
也许是孤独了太久,他心底还是存了期望的,可是一连几天的失望让他不再抱期望了,包括这个世界!所以当他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他以为他出现了幻听。
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了?对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这道门就没开过。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样,他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东西,一边悄悄地说“待会你就知道了,先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出去玩,相信我,外面可有趣了”可能是我的神情太过突兀,他郑重地解释道”这是我的衣服,我还没穿过,还有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哟,你不动,我给你穿,你听我的就好了,放心,哥哥我还是会穿衣服的“
他在意的不是他能不能穿衣服,而是带他出去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好不好?豪门里怎会是这一个10岁的孩子能够悄无声息地做这些不被允许的事呢?
只是“他最喜欢的衣服啊”让他心里一动,不过随着看着他毛毛躁躁地总算把衣服给我穿好了,虽然扯得很疼,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满足后也就什么也没说,带我出去玩?的确好想出去,他会不会像童话里德恶毒后母一样想把自己诱拐到外面去杀死或卖了他,毕竟豪门恩仇他也听过不少。
只是外面的天空怎么样?有没有婆婆说得那么稀奇古怪,那么漂亮,也有没有小人书里所描绘那样的世界,他很想知道?可是他能吗?
他还来不及想那么多就被他拉起来蹲到了床边,然后他才发现这下面竟然有一个能容他们痛过的洞,他惊奇地看着他,他是会打洞的地鼠的,不,他竟然会这么想,他已经不是天真的小孩子了,只是才十岁左右小胳膊小腿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时候他竟然莫名地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只见他又笑了,然后抱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哥哥我从不做有把握的事,咱们边走边说“说完后帅先趴着向洞钻了过去,钻出洞后对着他招手,而他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走了,那时候他还不明白他心目中对这样一个人的渴望和感激是那么强烈。
随着他的唠叨他才知道这几天他之所以没来就是在准备挖洞的计划,他才知道他的这位哥哥竟然那么厉害能根据他的房子的设计图发现了能够让他悄悄出了房间的最佳密道。
后来才知道他所在的房子隔壁是曾经的储物间,现在已被他改造为地窖了,也被称为他的秘密基地了。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能为一个孩子空下来,也在疑惑难道不怕他的消息泄露吗?是的,后来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安安静静地让他度过好几年快乐时光,又付出了什么才把他安全地送出了国外,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还在内心忐忑地被他拉着手爬出了洞,像贼一样穿过绿色的草地,花团锦簇的花园。。。再多的忐忑不安也抵不过那些好奇,欣喜又多了些。
“好了,现在安全了,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看着那样期待不容拒绝的眼神他竟不能表示我自己也可以上来的意思,当自己伸出的手被抓住的时候,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和满足,好吧,他愿意拉就拉吧!终于停下了,这是很大很大的湖,泛着波光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威风吹着草,吹着他们的衣摆,吹着他们的头发。
这是他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但是别扭的他只是默默地低头不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
他只是摸摸他的头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说这里他遇到的趣事,什么季节可以做什么,说得他也期待着他也可以做这些事。眼前的那只手很小,但是很温暖,看着他的背影他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也许他真是哥哥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拉着自己的手一会松一会儿紧他怎么会没有感觉,他还感觉到了握着自己手的那双手心里的汗,也许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哥哥已经知道了他在无声地抽泣吧,只是只是他知道他不想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就装作不知道吧!
这样暖暖的感觉,他从孤独中最期待的就是这样被一个人所陪伴,那样期待着、珍惜着他的一个人。
江寒从睡梦中朦朦醒了过来,脸颊上海残留着滚烫的痕迹,当年没流出来的泪如今却是毫不犹豫的顺流而下,抬手擦掉自己眼中的泪花,他已不知道这个梦他有多少年没有做过了,手心里拿着感觉还在,软软的,小小的和那时哥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