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墩山回到Y城已经十多天了,一直也没有爷爷的消息。
杜鹃决定要回靠山屯去看看,一来不放心家里;二是想看看莲子姐姐。最近几天,打了几次电话到邮电所都没能找到莲子。接电话的人吱吱唔唔说不清楚,好象是莲子也出了点啥子事情。
杜鹃让我交给母亲一万元钱,这是自从我走上社会后第一次将自己挣来的银子给母亲。而且数额还不少,所以母亲有点激动了。她眼含泪花用满是茧子的手,颤抖着接过了那一小叠钞票。
我们临行前,她一再嘱咐我要照顾好杜鹃;没事就早点回家。杜鹃笑着说:“伯母放心吧,我们说不定一两天就会回来;我们还要重新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呢!”
听了杜鹃的话,我心里暗暗偷着在乐;看来她已经将自己和我捆绑在一起了,我能不高兴吗?
摩托车风驰电擎地向着烟墩山奔驰。天气很好很暖和,阳光灿烂,晴空万里。虽然是数九寒冬,却让人难免有了阳春三月的感觉;我的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样晴朗。
出城大约十多公里后,不远处出现一座不高的小山。杜鹃放慢车速,一手指着那座小山说道:“那座山叫作神居山,山上有座古庙;据说就是以前供奉王小二和虚云大师他们的“三神庙”。”
“哦!就是那个“冬至汤圆治尸毒”的三神?”
“对了!你记性倒不差。!”
“当然!远吗?”
“你是想去看看吗?”
“呵呵,是啊!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的前辈啊!”我为自己的好奇心找了个借口,“顺便去瞻仰下也好啊!”
“那就去看看吧!”杜鹃说完便加速向着神居山的方向驶去。
平坦的马路在穿越了两个小村庄后渐渐变成了曲折的小道,杜鹃将车停在路边;指着那葱葱郁郁的山头说:“我也没来过,是听爷爷说那座庙就在这山上。”
“哦!那么我们就将车停在这路边吧,你要是爬山爬不动了;就说一声,我好来个猪八戒背媳妇哦!”我故意逗杜鹃道。
“你不要臭美了!我还担心你呢!我可是烟墩山长大的,爬这区区小山还不是“乌蒙巍峨走泥丸”吗?”杜鹃话音未落,已经沿着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向着山上走去。
这确实不能算是座山了,大概也就三四百米高;比起烟墩山拉,简直就是座土丘。
可是附近地势平坦,这座神居山倒显得格外挺拔俊秀了。神居山向西北绵延数十里直接通到烟墩山麓,其实应该是烟墩山的一支山脉。
爬到一半,杜鹃神色自若,我却是气喘吁吁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其实挺差劲的哦,以后要加强耐力锻炼了;可不能连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女都不如哦!
山虽不高,但突兀而起;比较险峻,山上有许多常绿乔木;所以虽然是冬季,景色依然不错。爬过一座山坡后,我们看见在一大片荒草杂树从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灰黄的断垣残壁。
“应该就是这里了!”杜鹃的笑比这冬日暖阳更加温馨。
我已经是额头见汗了,听杜鹃这么一说赶紧笑道:“哈哈!还好不远,我们抓紧时间进去瞻仰一下吧!”
我们怀着极大的好奇心走进了树林,看见一座被废弃的寺庙颓废地立在一大片荒草之中。
黛瓦黄墙早已是千疮百孔,几乎就要坍塌。高高耸立的大殿屋脊虽然已经倒塌一半,山门也无精打采地歪斜在一边;但是昔日的雄伟辉煌已见一斑。此时虽是白天,但四周十分寂静;这里不免显得有几分神秘莫测。
一尊高大的神像面目狰狞,右手高高举起,脚下踩着一只吊睛白额残缺不全的泥塑猛虎。
我知道这应该是山神像了,只是这位山神混得也太差劲了。不仅手中打虎鞭没了,连脸都看不出颜色来了。身上的盔甲也是金粉全无,露出了里面的泥土本色。
更惨不忍睹的是,他老人家居然被人搬出了正殿,斜靠在山门外的断墙上。
山门上的石匾上有几个篆刻的字,被墙头挂下的杂草掩映着看不太清楚。
杜鹃纵身一跃,如同乳燕穿林;已经高高跳起,一把拔去了一蓬乱草。
“三神庙?”我高声念道。
“呵呵,故事是真的吧?”杜鹃笑道:“山神被请到殿外看门,这大殿里应该就是供奉的三位老百姓心中的大神了。”
走进满是蛛网灰尘的大殿,只见殿中供奉着三尊高大的神像。神像的头已经全部不见了,勉强能看出中间的那尊应该是个穿着袈裟的和尚的身子;左边的无头神像则是穿着一件道袍,右边的那位腰间悬着个药葫芦。
呵呵,这不真是那几百年前曾经拯救了整个Y城的虚云大师他们三位吗!
杜鹃毕恭毕敬地在三个无头神像前鞠了三个躬,我却发现三尊神像的脚下有许多鸟兽完整的皮毛和枯骨。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你也来给几位前辈行个礼吧!”杜鹃说道。
“哦!好,我是说这地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死鸟啊?好象还有兔子黄鼠狼等小动物哩!”我指着积满浮灰的地面给杜鹃看。
“看来这古庙里还栖息着什么猛禽啊?”杜鹃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地上的一对皮骨。
“不对啊!”她随手抓起一只麻雀的干瘪皮囊说道:“是被吸干了血肉了,应该不是鹰隼等猛禽。这又会是什么东西能够吸尽这些鸟兽的精血,而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呢?”
“难道,难道会是吸血僵尸?”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不禁吓得哆嗦一下。
“乱说,这寺庙圣地,虽然已经荒芜;但应该不会有这些脏东西敢居留此地的。”杜鹃否定了我的猜想。
“是啊!再说这三位神灵还是专门克制僵尸的大神哦。照理说,那些个僵尸小鬼应该是闻风而逃,丧魂落魄才对;那还敢放肆的在这里茹毛饮血啊?可是要不是僵尸,哪还有什么动物会有这种饮食习惯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嗯!我一下也想不出是什么。不过看起来,确实有点古怪!”
“难道是吸血蝙蝠?”
“哈哈!”杜鹃笑道,“你想象力真丰富,你当我们这是热带森林还是美洲古堡啊?一会吸血僵尸,一会吸血蝙蝠的!我看你是好莱坞鬼片看多了吧?”
我正要说话,忽然“扑棱棱”一声巨响;一阵灰尘扬起,呛得我连打喷嚏。
只见一张两只绿眼发出幽光,嘴如鹰喙的圆脸在中间的神像后闪出,怪模怪样的家伙“呼”地一声,张开一双巨大的翅膀飞出了大殿。
“吸血鬼?”我高声惊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