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沈梦将随行物品整理好,放进车里。我和沈梦率先开了一辆奥迪A8出了院门,门口的哨兵标准地行放车手势并敬礼,我在车内朝他挥了挥手,车子缓缓地加速,驶出了警卫区。
我检查了一圈儿,见外围和路线警卫哨兵都已经布置好了,特卫团的便衣,以及当地公安派出的维持秩序人员、应急警车都已经开始各就各位,忙着疏通车辆行人。我又给驻地警卫大队的干部们交待了几点注意事项后,驱车返回首长处。
回去的路上,沈梦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我道:“赵龙,明年三月份,在美国华盛顿有一场国际高层警卫交流会,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笑道:“我倒是想参加,不知道能不能排上号。说是交流会,实际上就是一场世界级的实力较量。我当初听警卫队孙队长讲过,大体的流程无非是比武竞技,展示国威,其实我觉得性质跟奥运会什么的,没什么两样。”
沈梦深表同感:“是啊。我们特卫局对这方面也很重视,每年交流会之前,都会提前选拔人才,进行高强度的特训。”
我点头问道:“你能帮我搞到名额吗?我可是很想为国争光。”
沈梦摇晃着脑袋,若有所思后,道:“看情况吧,依你的表现,应该没问题。”
我轻笑一声,加大了油门。
沈梦对于我来说,是个“救星”式的人物,也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美女军官。从我刚刚入伍到现在,她帮了我不少忙,包括当初参加军区组织的军事比武,然后保送警卫队特训,都离不开沈梦的帮助,我现在能成为一名国家特级警卫,沈梦功不可没。只是,关于沈梦的身份,我一直颇有迷惑,我实在搞不懂,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尉官,却仿佛能在中央特卫局呼风唤雨。就连局里的几个将军,跟她说话也很客气,这一直是我久久琢磨不透的谜团,沈梦究竟是何方神圣?
奥迪车刚刚驶进警卫区,我腰间的加密对讲机便“嘟嘟”地响了起来,我停下车子,掏出来接听,那边传来了张秘书急促的声音:“赵参谋,刚刚接到上级通知,有一伙恐怖分子准备在玉门桥附近拦阻首长车辆,上级命令我们改变车队行车路线,你和沈参谋马上回首长处商量对策。”
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张秘书,消息可靠吗?”
张秘书不耐烦地道:“是沈局长亲自通知的,你说可靠不可靠?”
我说:“张秘书,没必要再商量什么对策了。依我看,原定计划和行驶路线不变,只需要推迟15分钟出发即可。”
张秘书道:“这样很冒险,不行不行。”
我说:“张秘书,你好好想一想,恐怖分子怎么会知道首长的行车路线?”
张秘书道:“难道,我们内部有内鬼?”
我确定地说:“毫无疑问。这样的话,即使我们改变路线,对方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我们的新路线,因此这样做不可取。”
张秘书:“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我说:“这样,唯今之计,只有迅速将恐怖分子全部抓获,同时挖出内鬼,才能确保首长的绝对安全。”
张秘书苦笑道:“小赵啊,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啊,总不能让首长误了专机起飞的时间吧?”
我轻咳了一声,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道:“这样,张秘书,你马上组织十几个人,服务员、公务员、厨师都可以,还有七辆车,同时将驻地的应急分队叫来……我带人打头阵,想办法将反动分子引出来,争取全部抓获。同时,你派人迅速和安全部取得联系,将最近两天监听的可疑通信记录重新过滤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内鬼外联的线索。15分钟后,我们的行动计划和方案不变,首长车队仍然按原路赶往机场。”
张秘书:“这样,能行吗?”
我说:“一定能行。时间不多了,抓紧行动吧!”
挂断对讲机,我将烟头掐灭,从大脑里又对自己临时构思出来的行动方案过滤了一遍,确认可行后,才加大了油门。副驾驶上的沈梦痴痴地望着我,仿佛有些莫名其妙地道:“真是怪事。我现在都弄不明白,是张秘书领导你,还是你领导张秘书?听你们谈话的口气,好像是张秘书在按照你的思路走。”
我目不斜视地道:“这种事情必须果断,否则后果和隐患不堪设想。”
沈梦道:“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处变不惊……”
我赶快打断她的话,笑道:“行了行了,隐患解除后你再迷恋我也不迟!”
“臭美!”沈梦笑骂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手握套筒,“咔咔咔”地将子弹上膛,动作干脆利落。
我一只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掏出七七式手枪,将套筒塞进腋窝,一用力,咔咔两声,子弹上膛,然后用大拇指暂时关上保险。
“不会吧,这样也能上膛?”沈梦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很显然,她是被我这独创的“腋窝式”上膛动作给震住了。
没办法,当危险来临时,我们只有迎击,不能逃避。
很多时候,得用武器说话。
我加大马力,很快便回到首长处,此时张秘书已经按我的话做好了部署,应急分队也施展“草上飞神功”跑步赶到。望着张秘书一脸焦急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张秘书,放心吧,不会有事。这次是我做的安排,出事我担着。”
我迅速做了个简单地动员,然后安排好应急分队的同志上了车,还有几个服务员、公务员、司机,交错乘车。说白了,现在,我们都是首长的替死鬼,恐怖分子搞恐怖袭击,一般都有很强的政治目的,或是受反华势力驱使,或是借机制造动乱。我们此行如果成功,可以一举抓获不法分子,反之,则有可能被恐怖分子识破,甚至是全员覆没,永远地葬身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的空隙,于是凑近张秘书身边,嘱咐道:“张秘书,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惊动驻地部队和公安局,尤其是在没有查清内鬼之前。”
张秘书只是连连点头,显然,他对这种紧急情况的处理经验不是很足。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速度一定比刘翔跑得还快……
上车后,我身边的沈梦透过窗户望着出了冷汗的张秘书,摇头叹息道:“真想不到张秘书竟然是个华而不实的角色。平时警卫理论讲得挺好挺深刻,一到关键时候就傻眼了。还不如你这个刚刚分到首长处不久的小中尉!依我看啊,你倒像是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遇事不惊,思路清晰……”
我没理会沈梦,再一看表,马上掏出车队联线对讲机,一声令下:“出发!”
车队出了大院,紧接着又出了警卫区。
路线哨兵们崇敬地向车队敬礼,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车队里,根本没有什么首长。
道路两旁的白杨,整齐地延伸着,偶尔会有几片落叶掉到车窗上,一晃而过。我能猜测出,现在,车队里的所有人,都紧绷了一颗心,包括我身边的沈梦,她嚼着泡泡糖,虽然面目平静地凝视着前方,但我想她的内心,一定不会平静。
十分钟后,玉门桥渐渐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我和沈梦马上提高了警惕,紧握手枪,打开保险,一左一右地拿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地物。同时,我用车队内线对讲机喊了一声:“提高警惕。应急分队,做好处突准备!”这一刻,外表平静的车队里,其实已经全副武装,只等敌人的出现。
突然间,一阵挺大的秋风飘起,玉门桥旁边的几棵参天大树,树枝轻摇,雪花般的树叶像减速的流星一样匆匆滑落,竟然有一片正巧落在了桥头加岗的武警战士的帽子上。
那位武警战士没觉察到,只是迅速抬手,向车队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
沈梦一边警惕地扫瞄着周围,一边轻声问我:“赵龙,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摇头:“没有。”
沈梦问我:“难道,上级的情报有误?”
我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