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走马上任的时候了,雉霞驿馆外,狄琉两姐妹、沈凌崖送大家离去,狄琉眼眶红润抱住晏步秋道:“我等着你,三年之约!”一边沈凌崖抱拳道:“师姐,这一去就是真刀真枪了,收收你的怪脾气,那边可没人让着你,我还等你回来吃你的菜呢。”白芷抱拳点了点头道:“保护好王爷。”晏步秋感觉狄琉身体有些颤抖,放开自己怀中的狄琉,摸了摸狄琉的头,道:“不用担心,静听天机,百无禁忌。”狄璃也抱拳对着一行人道:“诸位,一路顺风!”晏步秋点点头,与白芷冲天向西而去。
二人满速飞行,从早上直直飞到了月朗天中,到了壶关,被看门的拦了下来,晏步秋二人掏出御令道:“麻烦小哥通报一下,我们二人是前来上任的新封的澜宫将。”看门的检查过御令后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会儿出来一个看起来老练的男子迎接道:“我叫李边连,是镇西将军麾下的讨夷将军,将军带人出征了,一切事物暂由我代理,你们随我来吧。”
二人进了壶关,晏步秋边走边问道:“是否可以和我们说下,这边情况是什么样的?”李边连回答道:“乱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在打仗,军械也比较旧了,新的军械正在拨来的路上。最近蛮夷那边木鹿王、虎王、邱琴王老是在骚扰我们,而戎狄最近比较安静。已经陨落了不计其数的澜宫将了,新来的就自求多福吧!”晏步秋、白芷与李边连交接好入任手续后,李边连带他们到了各自住处。
第二天中午,镇西将军卫贲风尘仆仆的带着大部队回来,见到晏步秋和白芷道:“上面就拨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来?”晏步秋抱拳道:“回禀将军,就拨了两个。”晏步秋看着镇西将军,只见他一身鎏金甲,头发带白身体笔直精神,眼光有力,举手投足间让人生。卫贲打量着晏步秋道:“黄狮战甲,不错,碰巧我有个旅原先的旅长殉职了,你就顶上吧。”又对着白芷道:“你就做他的副官吧。”晏步秋、白芷道:“领命!”卫贲对着李边连道:“带他们去看看去自己的旅吧。”李边连道:“两位,走吧。”
路上,李边连翻着记录道:“大靖部队分制五百人为旅,两万为师,十万为军,目前镇西将军手下有一个军,常驻壶关内的有虎、豹两师,其余三个师狼、鹰、隼一般都在外扎营执行各种任务,你们的旅属于将军直属的隼师,基本属于侦察师;狼是骑兵师,鹰是特种师,只有十个旅,平时基本深入敌后作战。你们旅的名字叫‘游隼’。还有就是各旅的旅长有完全的管理权,下设五个百夫长。”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游隼”扎营的地方,见到李边连走来,纷纷站起来,道:“长官好!”李边连对着领头的几个人道:“这是你们的新旅长晏步秋与副官白芷。”李边连对晏步秋道:“你们自己相互认识认识吧,我壶关内还有事,先走了。”晏步秋道了声感谢,就走进军营打探情况去了,只见大家横七竖八的甚是混乱,这时候晏步秋说话了,大声道:“百夫长都过来一下。”只有四人陆陆续续站起来走了过来,等了一会儿发现仍旧只有四人,晏步秋问道:“还有一个呢?”四人纷纷向着不远处看去,直接一个人懒散的倚坐在营帐门口道:“看什么看,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听得见。”
白芷眉毛一挑,向那个人走过去被晏步秋拦住了,晏步秋道:“今天叫大家来,是想问一下队里的情况,麻烦大家告诉一下各个队里的兵力及大家的淬武情况,顺便立点规矩,不知道各位的名字是?”这时候一个精瘦的人抱拳开口道:“我叫赵大力,他们都叫我赵光头,我是四队的百夫长,昨天战完的时候点了下还剩七十二人,我队大多都是些只打通小周天的人,好一点的也就除了任督外打通了一两条脉的人。”晏步秋看了白芷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别光站着看,你倒是帮我记啊。”白芷左右看了一下,目无表情道:“我?”晏步秋道:“不然呢?拜托,现在我是你的长官。”白芷去找来笔纸,又让赵大力说了一遍。
接着晏步秋对着赵大力旁边的人问道:“你呢?”这个人皮肤黝黑,很重的眼袋,道:“我叫卢飞,外号叫黑子,第三队的百夫长,我手里只有五十人了,队里情况和赵光头差不多。”接着一个手吊着绷带的壮汉道:“我叫刘书伟,兄弟们叫我大牛,第一队的百夫长,我这儿还剩六十一个人,淬武情况和大家都差不多。”晏步秋疑惑道:“就没有淬武高一点的人吗?”赵光头无奈道:“好一点的都分到鹰师去了。”晏步秋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接着的一个一头红发皮肤白皙,晏步秋多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异邦人?”躺着的那个笑道:“蛮杂种一个。”晏步秋看了那个躺着的人一眼,对着这个红头发的人问道:“你怎么会在靖国的军队里?”那个红头发的人道:“我父亲是靖国人,母亲是蛮人,本来在山里平静的生活。突然一天来了一队蛮人军队,父母就把我藏在了地窖的土豆堆里,他们杀了我的父亲,侮辱了我的母亲,之后母亲痛不欲生就自杀了,我想给父母报仇就加入了军队。我叫范逸,第五队的百夫长,队里还有八十四个人。”那个躺着的道:“张靖,第二队百夫长,队里满人。”晏步秋看了他一眼道:“你还不错。”赵大力道:“打仗的时候猴子战功经常最高,所以他队里的装备是最好的。”晏步秋点点头问道:“平时打仗你们靠什么来论战功?”赵大力道:“斩杀敌人的数量,割下左耳朵算人头。”晏步秋笑道:“好了,今天就这样,我回去理一理,大家先休息吧!”
回到壶关,晏步秋对白芷叹道:“只剩三百六十七,而且纪律不好,刀枪不磨,战甲不整,仔细闻还能闻到酒味,军队里面可是禁酒的。”白芷问道:“你准备怎么做?”晏步秋摸着下巴道:“容我想想。”
第二日早晨,晏步秋与白芷来到游隼营地,高声道:“大家集合!”等了好大半天人才集齐,晏步秋负手而立,指着旁边的铜壶滴漏道:“慢!三百六十七人集合整整花了半刻钟,以后集合我限大家半刻钟的一半整队集齐,慢者军杖五十!”晏步秋渡步在领头的百夫长间,道:“今日除了镇西将军出条的军纪,我还要加几条,诸位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一、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为慢军者,斩立决!二、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为乱军者,斩立决!三、蔑视条约,军中刁斗,谣言诡语,为轻军者,斩立决!四、旗帜凋弊,箭无羽镞,剑戟不利,为欺军者,斩立决!五、及闻号令,漏泄于外,敌人知之,为背军者,斩立决!六、窃人财物,烧抢村落,逼**女,为奸军者,斩立决!’先行此六条,若后面还有规定再续加,从今天起,我会从壶关搬出来,在这里和你们扎营吃、喝、拉、撒在一起,要求你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赵大力去写出来,在营中立一木板贴上。”赵大力高声道:“报!”晏步秋道:“讲。”赵大力不好意思道:“我不识字。”
晏步秋无奈继续渡步,虎视众人道:“你们谁识字?”范逸道:“我会!”晏步秋点点头道:“那你去办。”突然晏步秋闻到股酒味,循着酒味走到了张靖面前道:“军中饮酒,按照军规怎么罚?”张靖知道这是下马威了,违抗没有好果子吃,道:“军杖二十。”晏步秋点点头到:“赵大力把张靖拖下去军杖二十!”赵大力找了带了两个人出列,把张靖拖了下去,晏步秋又道:“我营长搭好之前,你们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不要让我看到!解散!”
说完,晏步秋与白芷回到壶关收拾东西,白芷问道:“动不动就斩,会不会太重了点?”晏步秋笑道:“我想带出一支好兵,所谓:‘****止乱党,逆必以权服’昨天什么样子你不是没看见。”白芷目无表情又道:“杀鸡儆猴,这不就像训练动物一样了吗?”晏步秋看着壶关的大门又道:“人,又异于禽兽者几稀?”狄琉又道:“你就不怕有百夫长偶然犯这些错,你要斩他,手下不允造反吗?”晏步秋道:“我怕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规矩先立在那里了,犯,必以死才能镇军,再说一个百夫长死不足惜。”白芷道:“总共五个百夫长,若其中一个范禁律被斩,我怕会影响整个旅的安定。”晏步秋笑道:“能当上百夫长的人都不笨,不会去触犯的,话又说回来,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