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痕面上愧疚渐浓,低低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外面的隐玉似乎听见了这句,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故意的?那是什么?蓄意的还是?可悲啊!接着满脸的怨恨浮现,凄然道,“不用了。”说着轻轻转身看了静心阁一眼,那一眼,决绝而冷冽。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的,你不是在乎她吗?想必毁了她你会很痛苦吧!我们拭目以待。那次竟然让她活下来了,还真是命大。
想着收起了那副甜美无邪的笑脸,因为从此以后不必再伪装了。
静心阁,江离痕双手紧紧握起,面上却闪过如释重负的微笑,该来的总会来的,长痛不如短痛,因为某些人,某些事也该到见光的时候了。
皇宫,“乾坤殿。”灯火光明,江离然伏在桌案上千篇一律的翻看着,但眉目始终却拧在一起,看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突然,将奏折随意丢在桌上,缓缓的抬头,温和的脸上却满是凝重,难道朕真的估计错了!
长身而起,江离然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轻叹一声,莫非,这次我真的失算了吗?
“主上。”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江离然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道,“备上厚礼,你代替朕去与青狼帮谈判。”
暗中的人一阵踌躇,似有话要说,迟迟不肯离去。
江离然眉目微皱,“还有什么事吗?”
暗中的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的道,“主上,请恕属下多言,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低头吗江离然摇头道,不,她乃其次,主要你给我去探探青狼帮的实力顺便探探口风。
暗中的人影闻言道,属下定不负主上所托。
江离然又道,记住,能结盟最好,结不成盟只要将江离痕的境况说上一说,足夷。
“是。”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江离然眉目稍转又紧紧凝了起来,看来该施加点压力了啊!说着沉稳额像远处走去。
宗政王府,江离痕难得的清闲,俊逸的脸上看不清表情,随意的坐在碎玉轩,看着眼前越发茂盛的几株桃花树,轻轻啜了一口茶,着手随意的摆弄着庭院内一张普通的桌子上的一盘乱琪,时间难得的宁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破空声。
江离痕看不清表情的脸上终于慢慢破碎,渐渐的有一丝如释重负攀爬上来,似乎长吁一口气,终于来了啊!
来人一身大红袍子,长的很是俊朗,一头黑发散乱的披在脑后,看上去有种懒散的惊艳,但惟独有着一双让人看一眼却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碧色眸子,里面流光汹涌,似波涛翻动,诡异之极。缓缓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依旧坐着,并没有起身,“不知肖三皇子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声音不卑不亢,却带着一丝丝的不屑。
红衣男子正是肖均昊,听到江离痕那略带不屑的语气,碧色的眸中闪过一抹苦涩,“想不到宗政王爷如此不待见本王?”
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该忍则忍,当断就断,果然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收起了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淡笑,“皇子严重了。”
肖均昊对此并不感到奇怪,相反也如同先前江离痕见到他以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前者是在等,后者是在确定,如果江离痕将他好言好语的请进去他才感觉不对呢?
两人相识一笑,都是心机城府皆重之辈,那一笑无形中达成了一种默契。
“三皇子,请。”江离痕说话间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均昊淡淡点头,也像是毫无防备的大步走了进去。那里正是湛雪以前的厅房,如今到成了江离痕商谈大事的地方。
江离痕在他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好胆魄,在敌人的地盘上还能够波澜不惊的行事,就这点已经赢得了江离痕的重视,能从一个没有实权的废气皇子一步步走到家喻户晓的地步,显然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野心的人能做到的。
看着他先一步离开,江离痕无意间往后看了一眼,尾随而去。
里面,简单的陈设一目了然,两张椅子,正中央一张桌子,桌子上紫铜壶里还不时的冒着热气,两边同样两个一样大的茶杯,碗底漆黑如墨。显然是这里的主人已经在等待了。
封摇均昊知道房中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简朴,当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铜壶时,眼瞳一缩,碧波汹涌的流光差点冲出体外,但仅仅是一瞬,什么都恢复了原样。大方的一笑,温和的到,“本王就借贵地稍作休息一下。”说着不顾江离痕的反对与否一屁股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像是突然发现桌上的铜壶,碧色的眼眸射出欢喜的神色,忙拿过自己眼前的杯子,满上一杯,仰头而下,喝完以后还不时的咂咂嘴,似乎回味无穷哦你给的样子。
江离痕真个过程都冷漠的看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直到肖均昊喝完手中的茶水还一副与犹未尽的模样,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三皇子果真豪爽之人。”
肖均昊暗地里运转内力,并未发现任何经脉有阻怠之势,而且还隐隐感觉有些神清气爽。暗暗紧凝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马上露出一副感激涕霖的样子道,“王爷真是本王的福星啊!你怎么会知道本王一路醒来渴了呢?”
江离痕心底冷笑一声,想必你已经用内力运转试过了把!没毒才会如此吧!哼,装……
面上也堆上热情的笑容道,“三皇子,何必这么在意呢?”意思是说试完了就说正题,本王渴没时间与你耗。
肖均昊自然明白宗政王爷的意思,暗中眉目也是微微一凝,眸光寒芒乍现,但很快就被他收敛回去。轻笑,“王爷莫急,本王的礼服王爷可会喜欢?|.”
江离痕心底冷笑,果然为了这句话而来,眉目微凝,“哦?什么事?”
肖均昊看江离痕故意装无辜的脸,气的恨不得把他那张俊俏的脸给毁了,这人怎么这么欠打,啥子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样的事代表着什么,堂堂宗政王可能会猜不出。强效一声,“王爷可真会说笑。”
江离痕面显困惑,道,“本王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肖均昊这下一听可真是火了,倏地起身,慵懒的身上磅礴的气势铺天盖地般卷下,双眸中的流光更是光芒大盛,逼得人耀眼的睁不开眼睛。
可江离痕是一般人吗?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深邃的双眸寒光一闪,一股漫天气势如虹光长驻直驱而来,杀伐铁血的声音不时的在耳旁嘶鸣,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但他身上却又显出一种睥睨霸气,傲视一切的气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膜拜。两种不同的气势均匀的分布在一个人身上,非但不感觉到怪异,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平衡,就如生与死一样以人为中点,均匀的洒在两方,看上去那么协调。
两股气势相撞,并没有显现出想象般的惊天大震,相反像两团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在中间一触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