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绔竟然傻傻的道,“恩,好看,要是脱光了更加好看。”说完才感觉到周围的变化。
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才看见大家看他怜悯的眼光,心下立知不妙,刚想再次求情,却听女子冷冰冰的道,“香儿,拿剑。”
“啊!”香儿惊呼,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道,“小姐,你说什么?”
湛雪此时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冷哼一声,“本小姐说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香儿惊恐的摇头,满是委曲的小心翼翼的解下腰间配剑递给湛雪。有人看见,那个被称作香儿的女子在递剑的时候竟然手在轻轻颤抖。
湛雪修长的手指轻轻接过,低头缓缓抚上剑柄,触手,冰凉冰凉的。抬头寒芒四射,冷道,“下次再这么啰嗦,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
香儿唯唯喏喏的点头,眼里却满是笑意,“小姐,即然你要演戏,奴婢帮你演。”
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在剑身上一弹,清脆的金刀铁马的声音传遍四周。垂眸,眸中惊呀一闪而过。眼睑轻撩,清冷的眸中满是杀气,喃喃自语,“好久不曾动手了。”
很随意的一句话似乎是丢出一个重磅炸弹,炸的他们思绪混乱。好像,她经常杀人一样,只是很久没有动手而已。南宫景良和香儿也是相识一眼,眸中也是疑惑重重。
从湛雪拿剑起,南宫景良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伸手欲劝,却碰上湛雪坚定的眸子。低叹一声,也罢,让她见见血也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不同于南宫景良和香儿的担心,怕她会害怕,下不了手相比,其他人都是平民百姓,一见湛雪当真敢持剑伤人,都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更有甚者,直接大叫一声杀人了,就跑开了。但也有胆大的,平时受这些个恶霸欺负的,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下场。
不负所望,湛雪提着薄如羽翼的长剑没有任何犹豫,化作一匹白蒙蒙的寒光,没有任何花稍的向坐在地上如赖皮狗一样的男人身上砍去。有人都不忍再看的转过身去,从湛雪拿剑的资势和刺剑的样子可以看出她没练过武功,这一下砍下去,肯定不会一剑毙命,。
众所周知,了解人体莫过于是医者和练功之人,没练过武功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人体薄弱之处的。俗话说行家有没有,出手就知道。湛雪从出剑就可以看出,她以前绝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这一剑下去是绝不会致命的,最次也就是砍伤而已。
但他们错了,湛雪穿越之前就是个医生,大大小小手术不知做了多少,又怎么找不到位置。最简单的莫过于眉心了,可是她没有内力,力度不够,只好选择颈动脉了,脆弱而且方便。
此时,那个玩绔在湛雪眼中只有颈下是在跳动的,其他地方湛雪很自觉的过滤了。只觉剑光一闪,鲜血刷的一下像高压自来水般碰射出来,离他不远的几人刹时被喷了个正找。一下子成了血人。
湛雪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早闪人了。习惯性的脱下手中翻转的手套,才发现自己是在杀人,并非救人。手中跟本就没带手套。苦笑,抬眼看去,那个玩绔嗓子中发出荷荷的响声,眼睛突出,眼眶欲裂,手指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湛雪知道那是人死前不甘的发泄。果断,头一崴,死了。倒也干净利落。
南宫景良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震,真的死了?这么快?要知道湛雪没有武功的。
香儿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说。
剩余的人却像惊弓之鸟一样潮水般散去,临走时还有几声尖叫。
事界一下子安静下来,湛雪脸色苍白,强忍住要呕吐的冲动,强笑一声,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尘土久久飞杨,一阵风吹来,浓浓的血腥味四下散开行人见了唯恐避之不及,以至央及池鱼。
艰难的转身,胃里一阵翻腾,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她很想吐,但硬生生的忍住了。她知道她不能吐,一吐,那她先前所有的一切假象都会被人揭穿。她不能,也不敢。步步为难,步步小心,单薄的身子在风中轻飘。
忽然,步步为营的脚步一停,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的转身,脑中忽然感觉像被人丢了一个炸弹,“轰。”的一声炸的她狼狈异常,“蹬蹬蹬。”硬是往后退了三步。
南宫景良不明所以,身形一闪,一股轻柔之力推住了湛雪后退的身子。看她神游外物,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样子,大感怪异,举目看去,却在一袭青衫的俊美男子怀里搂着一个同样绝色的女子缓步走来,气定悠闲,形如散步。男的俊美,女的美丽,当真是郎才女貌。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不沾染任何尘埃。
南宫景良面露怒色,看着湛雪隐忍的双眸露出火热,心底最后一丝丝的幻想彻底破灭。一步踏出,站在两人前面,挡住湛雪的视线。冷道,“宗政王爷好兴致。”
来人正是江离痕和隐玉二人。显然两人也发现前方的三人,行走的步履一停,像是根本没看到湛雪等人一样。皱着眉目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淡淡的血腥味加上前面不远处的尸体,都清楚的告诉两人,这里刚刚就是事发地点。
但江离痕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才悠闲的回敬道,“南宫世子,彼此彼此。”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目光随意的一碰,空中擦出奇异的火花。刚刚就已经相互较量了一番。
湛雪见状,本想江离痕会看她一眼,不想视若无睹。眸中的火热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理所当然。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身形一颤,忍不住又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再次萧变。
香儿从江离痕出现后,就一直注意着湛雪脸上的表情,从刚看到火热到不认识的嘲讽,再到旁若无人的心灰意冷,隐玉出现理所当然。一时间竟然变换了四种表情。她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她还是原来的小姐。看着她不知为何在孤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子,香儿眼圈一红,忙上前拉住她靠在自己身上。
湛雪感激的一笑,笑容那么无奈,那么悲戚,身子由于先前一晃,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泛滥呼的一下子跑了上来。再也压制不住,哇的一声俯身吐了出来。
污秽满地,血腥味,胃酸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很是难闻。香儿忙在背后轻轻拍打,让她舒服一点。
隐玉厌恶的皱眉,不漏痕迹的往后挪了几步。更是拿手捂住了口鼻。
香儿狠狠地等了一眼。不在说话。
南宫景良听到后面湛雪的声音,顾不上嘲讽江离痕,忙回身拉住湛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身子,脸上满是愧色和心疼。
没人注意一直用余光看着和湛雪的江离痕,比谁都早的第一时间发现湛雪的不适,可是他却没有动,不能动还是不愿意动,谁也不知道,只是他本来悠闲的双眸,有那么一刻缩紧,眼见她如风中残烛,随时会消散的模样,他的心揪了起来。为什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看着她那么难受,江离痕几乎就要冲过去抱着她让她舒服一点。实在不忍,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却发现那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