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然温和的一笑,“那要看在什么时候了。”说着轻轻走到湛雪面前,一脸怜惜的道,“雪儿似乎更加出众了。”
湛雪眸中的惊慌一闪而过,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道,“真的吗?谢谢皇上。”说着脸上做出一副欢喜一场的样子。
江离然满意的点头,“我只是过来顺便看看,不想在此看到雪儿,真是缘分,来日,我约雪儿一同游玩可好?”
湛雪大喜,忙点头,“谢皇上恩典,湛雪求之不得。”
嗯,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湛雪,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大步离去。而在路过南宫景良的时候,冷哼了一声,一声极细的声音传入耳际,“记住你的身份,她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南宫景良身子一颤,俯身道,“恭送皇上。”内力却回以一字,“是。”
湛雪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湿润了,她看到了南宫景良对江离然的谦卑和忌惮。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风停了,雨停了,花败了,万赖具静。两人静静的站在那,心思湛雪扬头,真的躲不过吗?刺眼的阳关射的她流下两行清泪,一身红色的衣带在湛雪扬头时飞舞起来,滑过打湿的脸颊,堪堪舔去隐藏不住的伤口。只时如绚烂的烟花,一闪而过,却说不出的凄美。
南宫景良此时面如死灰,全身阴气沉沉的。一向天崩我不惊的脸上全无表情,双眸中还涌出无尽的痛苦和伤心。一袭白衣依旧胜雪,一直以来嗜爱干净的的白衣上还有着薄酒风开后的污渍。而此时确毫无知觉。
半响……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来,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挣扎。
“怎么办?”
两人心底同时发问,最后终于化成一句一筹莫展的叹息……
香儿早在江离然走后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两人相互对视,一种淡淡的陌生陡然从两人中间升起。轻轻走过,伸手扶住湛雪在风中轻轻颤抖的娇躯,心疼的道,“小姐,我扶你回房休息。”
微微含首,转身,忽然念道,“人生在世,白云苍狗,繁华百世,平贱余生?是非对错,谁主浮成。或痴、或恨、或嗔、或癫。不及一梦,浑浑噩噩,轰轰烈烈。人上人下,不过繁尘一世,白骨髅髅,何不一笑,做己心生,纵死何怨?”
代到最后一句念完的时候,湛雪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他听的见。
果然,南宫景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一点点离去,苦笑一声,“想我杀戮一生,手下冤魂千千万,枉我自己总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惜,还不够你看的通透。可怜,可笑,可悲。”南宫景良一连说了几个可笑之,状若疯狂,哈哈大笑,口中更是喃喃自语,“繁华落幕,白骨髅髅。何不放手一博,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说着笑着跑了出去。
湛雪脸色平静的坐在房中,眸中却是一片无措。
香儿从送湛雪回来后,就直接漠漠的站在身后,想说什么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心中低喊,“这不该让她来承受,。”三个男人,有她爱的,也有她不想伤害的。还有一个不愿得罪的。夹在中间,三面为难,爱人的伤害,面对深情似海的却又不得不装傻的南宫景良。还有一个权倾天下的霸王。她该怎么办?无论她怎么选,都会有人伤害。或者送命,或者直接成为兄弟两人的站争导索。因离然决不允许碰过他要的女人的男人活着。这一刻,她真的有点精神错乱的感觉。
香儿瞥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湛雪苦笑,疲倦的道,“为什么这么问?”香儿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看不懂你了,更加。”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
湛雪自然听出香儿话语中的怀疑,想必,她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失忆吧!看来,这丫头怀疑了啊!无奈的低头,故作轻声的道,“是吗?人总是在变的不是吗?”香儿一愣,不想她会如此回答,心低疑惑更重。但也知继续问下去只会一无所获。强压下心底的疑云,不再说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主子,她不说自有她的理由。
湛雪长身而起,鲜艳的衣裙蒙上了淡淡的纱衣,明明就在眼前,却忽然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香儿眸光一闪,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一袭白衣,凡事淡漠,不施粉黛的王妃。再看,她也面露倦色,无力的摆了摆手,转身向床塌走去。
香儿明媚的双眸中淡淡的担忧渐渐涌现。她似乎越来越喜欢睡觉了。湛雪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倒床就睡。单薄的身子落在宽大的床上,显的那么的孤迹。眉宇间深深的凝起,像是有什么难言的苦楚,双唇倔强的泯着,似乎向旁人焊卫自己的尊严。修长的双臂紧紧的,略微交叉的垂放在前胸,身体倦缩如一个大虾,怎么看怎么没有安全感。
悄然离去,床上女人紧闭的双眼暮然挣开,眸子清澈见底,却如翻滚的乌云层层累积,就向下暴风雨前般汹涌的孕酿,层层叠加,直到极限,终于化成了斗大的雨点。
话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为什么,时日越多,对他却越是放不下。就像心底被人扎了一课幼苗,明明可以在阴风怒吼中损灭,反而更加拙壮成长。
无尽的思念,无尽的增恨排山倒海般袭来,催枯拉朽般一次次粉碎了她的伪装。心痛的似乎有点麻木。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没有人知道自己她的伤,没有人知道,在每个孤独的夜里,她经常心痛的无法入睡,独自抱着自己心力俱疲的身子,默默的舔嗜着自己的伤口。她不敢哭出声音,她怕有人会跟她一样伤心难过。所以她白天以另一种方式出现,晚上却是无尽的折磨。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害怕黑暗的到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入睡。终于她找到了让自己不再痛苦的方法学以前司空湛雪的嚣张跋扈,无心无肺。但南宫景良毫无保留的溺爱让她冰凉的心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以为时间会停留在这里。
江离然的到来彻底将她打入地狱。从他若离若即的态度上,湛雪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野心,同时也更加清晰的认识了自己。不是躲避就可以避免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让她在害怕的同时,又硬生生接起了当初那个男人所给的伤痕,每每想起,她都会想到那个浑身霸气的男人怀里搂着娇小的她,很平静的说,“宴会以后你不用回去了。”多么平常的一句话啊!
就这样,把她从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王妃,眨眼变成了一个人尽可欺的弃妇。她硬生生的毁了她的希望,她的一切。呵呵,多么霸道的男人啊!一句话,那么的高高在上,像对待一个微不足道的奴仆。你自裁吧!轻意夺了他的性命。她以为她可以不那么痛了,因为至少提起他,她可以面不改色了。可是今天,再一次将这个伤口拉出来时发现非但没有结珈,反而还有扩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