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雪嘲讽的一笑,谁说腹黑王爷不喜女色?只是没有合适的罢了。
“王爷不会是来让臣妾看你们恩爱的吧!如果是那样,臣妾很忙,没有时间。”说罢欲走。
江离痕冷哼,“本王说了你可以走了吗?”也是,本王忘了,你一向都是无欲无求的,清高的很。“湛雪一怔,冷笑一下,”王爷过奖了。“自始至终,两人就这样背着说话,江离痕始终没有转身来看湛雪一眼。他只是眸光如水,眼里只容得下一个隐玉,她如玉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殷红的膻口,无一处不是那么诱人……
指尖划过廖过那迷人的秀脸。当初自己是那么迷恋……
隐玉微红的脸靠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满足的微笑。他果真对自己有情。
湛雪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眸中是不变的冷漠。她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微风一吹,迷离了双眼。湛雪长长的睫毛两扇,刷去多余的杂质,眼神复又变的清澈无比。
江离痕似乎刚刚从回忆中醒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两人还多了一个湛雪。转身,眼底是深深地寒冷。
湛雪苦笑,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宴会结束后,你不用回去了。”冷淡的语气,不可抗拒额的气势。
想过很多他羞辱自己的方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湛雪闻言,尢如当头一棒,眸中的冷漠瞬间结成寒冰,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他不要我了?抬头,四目对视。湛雪心底闪过一点慌乱,“为什么?”
江离痕怜爱的看了一眼隐玉道,“因为她才是我的王妃。”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肯定。湛雪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破绽,可是她失败了。这个男人藏的如此之深。
一言定生死,这就是皇室男人的专利?她感觉一阵天玄地转。苦涩道,“那我呢?”语气里说不出来的萧瑟。
江离痕冷笑道,“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如此之高,还怕没地方去吗?”隐玉更是掩嘴而笑,发出铃铛般的声音。
这声音听到湛雪耳中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让眼泪留回眼眶。惨笑道,“王爷是要休了我吗?”
不等江离痕说话,隐玉娇斥道,“明知故问,不休了你,痕怎么能娶我啊!”
“痕。”好亲呢的称呼。大概也只有她才可以拴住他的心吧!
好久没尝过心痛的滋味了,真的真的快要窒息了。
“王爷也是这个意思吗?”湛雪倔强的又道。
隐玉见自己被忽视,眸中闪过一丝利茫。冷哼一声,软软的靠在江离痕怀里。
出奇的江离痕没有回答湛雪,宠爱的刮了一下隐玉的鼻子,温柔道,“玉儿,不可对恩人这样。”虽是责备,语气里却说不出的疼惜。
隐玉不满的嘟囔一声,不只江离痕对她说了什么,搞的她笑的一阵花枝乱颤。
湛雪的心渐渐沉了一去,一开始他的所有的好都化在这一刻化为灰尽。他真的只是在对她只是逢场做戏。
强笑一下道,“什么恩人?”江离痕冷道,“要不是你那晚的酒后独舞让皇兄大开眼介,皇兄也不会放了玉儿。”
湛雪一怔,不曾想,祸根早已埋下,“你们以前认识?”
隐玉填道,“要不是我被皇上,”扣留。“宗政王妃那有你的份。”说完是一脸的不屑。湛雪面色一变,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了。因为自己的舞得皇上赏识,才得江离痕重视,假意暧昧,只是为了救出身困皇室的女人。呵呵,自己被利用的如此彻底,毫无招架之力。可怜自己还为他动情,差点亲手害死南宫景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太多肮脏,她忍住想要呕吐的心情。无力道,“你对我好只是为了找借口除了南宫公子吧!”
江离痕没有否认,“不错。”
虽然早就猜到结果,听到他亲口承认,湛雪还是心寒了一下。
湛雪苦笑,如风中残叶,“那么,你是要把我送给皇上了?”沧桑的语调,无力的挣扎。看上去那么惹人怜爱。
江离痕撇过脸,厌恶道,“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本王不是皇兄,喜欢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
字字如针,一下一下扎进湛雪心上,痛,排山倒海的袭来。湛雪笑了,笑的那么凄美。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她狠狠的咬住银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十指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她感觉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忍住不哭。
她不想在这个无情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她的身子在抖,心也在抖,喉咙里象是睹了东西的难受。她知道自己就象残烛一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王爷放心,民女会如你所愿。”
江离痕冷笑,“果真是水性杨花。”说罢,揽着隐玉的腰走开。
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泪水不可抑制的倾泻而下。转身,深深的咬下嘴唇,脚步酿跄的朝前走去,她想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一步天堂,不步地狱。前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后一秒是被人奚落的丑小鸭。她突然感觉好冷,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湛雪失笑,连老天都不放过我,抬头,斗大的雨点闪电般落就下来,满满的灌了一脖颈,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哑然,涕笑出声,泪水如找到发泄之地的流进嘴里。很咸也很苦。雨势很大,很快就卸了所有装饰,在地上形成了高低不一水洼。湛雪身穿宫服,本来就有些走路不稳,地上水渍起伏,很快沾湿了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象沾了水的棉花,沉重异常。走起路来感觉更是摇摇坠坠。可以说是一步一滑,一步一倒。湛雪走的很慢,她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她感觉世界好小,就象一张巨网,可以给你一点自由,却始终飞不出它的身旁。有的时越挣扎,却觉得它捆的越紧。
忽然,脚下一个趔趄,湛雪狠狠的栽倒在地上,因为身体的重量,溅起的泥泞很快掩盖了泪水和雨水冲刷的残妆,看上去更加狼狈。
湛雪突然笑了,抬头看天,握起那因发冷而不能握紧的拳头,嘶声道,“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两世为人,两世被抛弃。”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去,狠狠的几拳砸在地上,挣扎着起身,觉得自己的身子重如千斤,两脚象生了根一样没有力气站起来。她悲哀的大笑两声,目光猛的落在身上那件几忽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脑中灵光一闪,对,就是这身衣服,这身衣服阻碍了她的脚步,宗政王妃的头衔太重,她担不起。只有脱了它,自己才可以完整。也不知她从哪来的力气,她突然七忙八手的脱起衣服。大雨中,阴风瑟瑟,她本就体寒体弱,雨中多一件衣服,多一份温暖。可她显然很不乐意要这份奢侈的温暖。嘴唇有点发青,连不张嘴她都可以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动作也有些迟缓,她依旧坚持着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