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痕故作惊讶的道,“袁公公啊!不知袁公公带来什么圣旨啊!”
袁福一看,江离痕故作惊讶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冷道,“皇上口谕,宗政王凑足粮饷有功,忒次御酒一杯。”说话间,端上一壶好酒。
江离痕冷笑一声,“那就麻烦公公转告皇上,臣弟先谢过他了。这酒本王留下了,来日臣弟一定好好报效朝廷。”说道报效两个字,语气特别的重。袁福骇了一下……
眸然回首,一沫素白的倩影袅袅而来。长衫后抚,衣袖自扬,青蔓泻下,自有那么一股子出尘气息。但脸上却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江离痕一见湛雪进来,俊眉微皱,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湛雪苍白的脸上闪过一点呆滞,但马上就恢复平静。婉而一笑,淡声道,“妾身见过王爷、邺皇子。”
江离痕眉目更深一下。邺玺也只是平淡的点头。袁福却是高傲的扬头,不看湛雪一眼。
湛雪也不再意,直接走到江离痕跟前,小手自然的挽上了他的大手,低语,“不想开战就闭嘴。”
江离痕幽深的眸子掠过一丝震惊,大手狠狠的握住了湛雪小手,“本王就试目以待了。”湛雪吃痛,秀眉微皱,强笑一下,离开了他的范围。江离痕幽黑的眸子寒光一闪。
尽量稳住快要倒下的身子,有些酿跄的脚步死死的扎在地上。尽量看上去优雅的转身,面对高高在上的袁福,细声道,“袁公公,今日来此,不止是送酒这么简单吧!”
袁福闻言,神情一动,俯身看了湛雪一眼,清了清嗓子,傲慢道,“皇上有旨,要宗政王储存粮饷交于邺皇子返程带走。”
湛雪轻哦一声,“这么说,你是来赐桢酒了?”
袁福脸色一变,尖声道,“宗政王妃切不可多言,明明是庆功就,怎么会是毒酒。”
还没等湛雪说话,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道,“那你先试试如何?”
袁福一听,大骇,强言道,“王爷何出此言,皇上岂会有害王爷之心?”
“是吗?那就更应该请公公先喝一杯如何?”说完,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袁福一看,就知怎么回事,他这是羊进了狼窝了。但他是辅佐两代枭雄的老公公了,又怎么会害怕这种阵势。冷哼一声,“宗政王,你这是在以上犯上,本公公是代表皇上来传口谕的。”
“哦?如此甚好。”说话间,深邃的眸子中有厉芒闪过。
袁福以为江离痕被皇上吓住了,不禁有几分得意。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他的身子,一气,竟然有人对他不敬。转头,却见不知何时,两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一人一面从两侧夹住了他。袁福一惊,“你们想要做什么?”
嘴刚一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御赐酒滑入喉间,“你……咳咳……”
两人一看酒进了他的肚子,二话不说,同时松开了他的身子,袁福脸色煞白,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在一旁使劲的干呕起来。
江离痕冷冷的看着他,等到袁福感觉绝望的时候,道,“袁公公在怕什么?”
袁福停了一下,是啊!他在怕什么?多年在皇上身边形成的习性,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可是深深明白的。他自然也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他的弟弟,也就是眼前的这位王爷了。这次让宗政王筹备粮草,其实只是找个理由除掉他。如果他真的筹备到了,那么赐的确实就是庆功酒。反之,则是毒酒了。想不到今天他竟然成了两人之间的牺牲品。苦笑一下,翻了一翻鱼白的眼睛,沙哑道,“你会后悔的。”
江离痕冷笑,“本王最不屑的就是威胁。”
袁福一愣,奸笑一下,“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的。”
江离痕皱眉,“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
“你……”袁福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竟然成功的激怒了他,让自己命丧于此。面色一变再变,最后直接成了死灰色,“王爷……饶命…”他自然知道那个酒壶是双面的,只要向左一带,那倒出来的就是毒酒,如果不动,那倒出来的就就是好的。听宗政王如此说来,自己喝的并非毒酒啊!
江离痕面色一寒,不再说话。湛雪趁此轻笑一声,“袁公公何必惊慌。本宫与王爷只是对公公略施惩戒罢了。好让公公知道,在这里谁是主,谁是奴才而已。”
袁福证实了心中所想,一喜,但马上就被怒气所代替。竟然把本公公玩弄于股掌之上。今日之仇,来日必报。心中虽是如此,但脸上确实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双膝跪地,乞求道,“王爷,王妃,奴才知错,请王爷王妃不计前嫌,放了老奴。”说的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湛雪被他哭的心上一软,软声道,“公公不必如此。”说完欲伸手去扶。不料,却被一个拦住,“王妃请自重,这样的奴才不配王妃动手搀扶。”
袁福闻言,可怜兮兮的严重趟过一点阴辣。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奴才知道,谁才是真真的奴才。
湛雪也是清眸中闪过一点讶异。抬眸,见江离痕饶有深意的看着她。心中一突,收回了手臂。转身,走到邺玺面前,轻轻一福,“皇子,见笑了。”
邺玺千年不化的眸子动了一下,“无妨。”
湛雪轻轻点头,“本宫想与皇子做一笔交易。”
“哦?说来听听。”
湛雪颔首,淡淡的道,“邺国与同国各司其职,按理说很少有交集,是吗?”
邺玺一怔,“王妃想说什么?”
湛雪道,“皇子莫急,本宫就是想知道皇子此来我同国所谓何事?”
邺玺一惊,暗道,莫非宗政王没告诉他什么,“想必王妃早有耳闻,邺国与同国边疆只有一丘之隔,两方战士平时各司其咎,井水不犯河水。可近期两方常常为了粮草之事屡起事端,好多次,引发战乱。所以本皇子才来问归国解决之道。”
“哦?那如果无法解决呢?”
邺玺皱眉,这个女人聪明的时候太过精明,笨的时候怎么如此之笨,“如若解决不了,本皇子会替贵国解决。”
“是吗?开战还是劝降?”
邺玺一怔,“这……”
“皇子可听过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邺玺道,“王妃不妨明说。”
湛雪道,“邺国富饶,国泰民安,本宫想让皇子救济一下边疆,自然,本宫和王爷不会让皇子吃亏的。”
“什么意思?”
“就是本宫和王爷出资来买你邺国的粮食。”
邺玺心下一惊,原来这个女人打的这个算盘,“那本皇子要是不帮呢?”
湛雪轻笑,“皇子会的,如不是,皇子何必来者一趟呢?”
“你很聪明。”
湛雪淡笑,“皇子过奖,这些都是王爷的意思,本宫不过是说出来而已。”
邺玺轻笑,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这样一来,即保护了宗政王的安全,又稳住了军心,“本皇子近期观看了一场斗舞,是在京城第一青楼演出的。不知王妃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