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神色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里来的都是爷,没人敢得罪他们。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低头向瘦长男子走去。
矮小男子跟在后面,神色也是奇怪异常,悄悄拉了拉瘦长男子衣袖,聂聂道,“公子,她那么丑,要她做什么?”
“你不懂。”瘦长男子头也不回的道。后面的老鸨听了,一阵发抖。她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不要开她玩笑,虽然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可毕竟这么多年没伺候过人了。
厢房内,瘦长男子一改先前的轻挑,清眸变得有些深邃。
老鸨战战磕磕的走过来,脸上的肥肉斗得厉害,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子。”
瘦长男子轻轻泯了一杯茶水,也不做作,开门见山的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老鸨一听,放下心来。忙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瘦长男子冷笑,在宾客云集,最为繁华的京城,想开一家妓院何等容易,而且发展迅速,很快超越其他同行而脱颖而出,没有人做幕后老板,早被人砸了。
故意长叹一声,“本来本公子想与你们做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所获取的酬劳会是你夜来香半年来的收入,不想你们无意合作啊!罢了罢了。”说话时还故意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老鸨一听有钱挣,而且利益不错,不禁双眼放光,“什么交易,还请公子明说。”
瘦长男子缓缓的喝了一口香茶,心底暗笑,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鸨看瘦长男子在这是竟然无所谓的喝起茶来。不禁急的额头冒汗。
瘦长男子终于放下茶杯,折扇一挥,“既然你们如此不诚,那我也只好另寻他处了。”衣袖一挥,转身就走。
老鸨急道,“公子留步,我可以做主的。”说话时无意中泄露了老板另有他人。
瘦长男子冷笑,八字步一晃。出得门去。
“等一下。”瘦长男子刚踏出门槛,老鸨尖锐的嗓音自背后响起。眉头微皱,真难听。
“有事?”不屑的转身。
老鸨说了句请稍等,就一溜烟的跑开了。真看不出,她这么胖的身体,竟然也能跑这么快。矮小男子一脸敬佩的看着瘦长男子,“公子,你怎么知道,他们这里老板另有其人?”
“猜的。”瘦长男子低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在堵,没想到竟然堵对了。
不久,瘦长男子厢房中多了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子。两人一番客套以后,进入正题。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过什么,只是好像听到,一开始,黑衣男子不同意,两人有些争吵,最后不知瘦长男子说了什么,两人就那么达成协议。
第二日,京城大街小巷传遍一则消息。第一:夜来香头牌舞姬出阁,下嫁于京城首富小公子欧阳飘逸。第二:莫名女子与舞姬斗舞。第三:史无前例的青楼举行一次拍卖会,具体拍卖什么,谁也不知道。消息一出,京城沸腾,前提是此次夜来香并非来人便进,更离谱的是每人要交一百两的门槛费。
夜色依旧,比之先前又多了深沉。两条瘦长的身影一路从宗政王府跑去。夜来香一场闹剧刚玩,人们还乐此不彼的谈论。高楼,一白衣男子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出神,连后面进来人都不知。只到一声低哑的声音换回了他的失神。依旧看着窗外,只不过眼里多了一些冷峻,“你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
“是,少主,为什么要答应她?”说话的是哪个与瘦长男子做交易的男子。
“知道她是谁吗?”白衣男子答非所问。
“属下不知。”
“宗政王妃。”短短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情愫。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是冰冷的杀意。我不会让她毁了你。白衣男子似脑后生眼,淡淡的道,“记住,不许伤害她。”
黑衣男子一怔,不在说话。
湛雪偷偷摸回王府,心下庆幸,还好,没人发现,泥鳅似的滑回,“湛雪阁。”轻手关上门扉。猛然背后响起冰冷的声音,“去哪了。”
湛雪后背一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努力敛去脸上的惊慌,平静的转身,江离痕强健的体魄冷冷的站在不远处,一双黝黑的眸子泛着蚀骨的寒意。心下一惊,尽量克制住深深的颤栗,平静的绕过,坐与铜镜前,恍若无事的解起了衣扣。
江离痕气极,这个女人一次一次的漠视他,“去哪了?”
“出去走走。”湛雪淡淡的道。
“夜来香?找谁?”
湛雪解衣扣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王爷,你说呢?”
“你。”江离痕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抬手拍去,但终究没下得去手。反手一掌打碎了湛雪眼前的铜镜。湛雪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玻璃乱飞,一泻而下,碎片掉落,划破了湛雪手臂,鲜血如泉灌注而出。
江离痕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你。”
缓缓抬手,轻轻撕了一块衣衫,反手草草包扎了伤口。淡声道,“王爷,夜深了,德妃妹妹还在等你。”
江离痕一怔,想不到,她在这种时候好不忘赶他走,当即怒不可揭。冷笑一声,“德儿那边本王安排的很好,不捞王妃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本来是一句很生气的话,到了湛雪听来,就变了味道,是啊,她怀孕了,他怎么可能不好好照顾那?看来自己正如他所说多管闲事了。苦笑一下她好像还真是自己的一根刺,扎那疼那。
抬眸,门扉煽动,除了满地的碎屑说明刚刚发生的事,什么都没有。原来真的有一种方法是伤人先伤己。
清晨,香儿无力的推开,“湛雪阁。”满地的碎屑着实吓了一跳。湛雪无神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昨夜的男装,眼圈有些发红,显然哭过不久。听到开门声,无神的双眸终于恢复了少许清明。缓缓起身,看也不看满地的碎渣,淡淡的道,“你来了。”香儿小嘴一撇,“郡主,王爷又欺负你了?”
湛雪轻笑,“没有。”说话间下了床塌,坐于梳妆台前。素手轻扬,“来,过来帮我梳洗。”
香儿哦了一声,小步走去。即然郡主不想多说,那做奴婢的也不多问,否则死了都不知道杂死。
“静心阁。”江离痕斜斜靠在躺椅上,面色阴沉,暗影闪过,“王爷。”
面色一冷,黑眸深沉,“什么事。”
暗夜道,“刚据暗卫来报,前面王妃与贴身侍女一起外出。”
“哦?夜来香?”暗夜道,“看情况是的。”
黑眸中快光一闪,“好。很好。”语气里听不出好坏。
暗夜讶然,王爷怎么回事?
“粮饷踌备的怎么样了?”正当暗夜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江离痕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