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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烟火人间(2)

有一次,“完了”后解放说,没结婚那阵儿,你猜政治队长咋说?你媳妇裆里能过火车,不信你试试。这龟孙子,诓我上当受骗。我媳妇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我最有权利证明。

啥叫过火车?你上啥当了?我莫名其妙。

后来我才知道,“过火车”是啥意思。只有养过孩子和不正经的女人,才被人那样形容。就像城里人问不正经的女人叫“公共汽车”一样。解放是说露了嘴。他哪里知道,这句话就是一把刀,戳在我心头,那血,不是染红了太平洋床单的处女红,而是,一滴一滴,滴在后来的,每一个夜晚。

可解放那时是“子弟”,他只能在政治队长一次次问他时,装做没听见,低头走开。他真想上去扇他一个耳光,可他不能。政治队长尤其不敢得罪,他会改变他的身份,让他这“子弟”变成“分子”,然后去担茅粪,去踩着冰碴割苇子,去开批斗会。解放他爹是“分子”,脖子上挂一块大木板,铁丝把后颈勒成深深一道沟,跪在批判会上认罪。后来就跳井,成了畏罪自杀。解放当然不想把“子弟”变成“分子”。

有一次我俩拌嘴,我一遍遍问解放,你也认为我能过火车吗?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是不会把报纸拿颠倒了念的人,你懂得道理。如果我在学校,跳高,跳远,还有后来,骑自行车带着你去买结婚东西,把我自己弄不“完整”了,你会咋办,离婚吗?你就这么在乎,我是不是黄花闺女?你是爱我的心,爱我的人,还是爱,黄花闺女?幸亏我用太平洋床单,证明了自己。可我心里别扭。因为你,曾经,不信任过我。你在新婚第一天夜里,是在,验证。

解放装出一脸茫然,忘顾左右,但我知道那天夜里,他是心怀鬼胎的,是要验证政治队长的话的。结果当然让他欣喜万分,事后我想起他当初的情绪,确实如此。我不是人们说的,跟原来退婚的对象,有过“关系”。我是把一个完整的宋梅影,献给他,使他一辈子在人前,理直气壮昂头挺胸,做男人。

后来我终于知道,其实这种疑惑,从领结婚证那晚回来,从我拒绝他开始,就存下了。存在他心里,纠成一个结,让他整整十天,恍恍惚惚。他那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失过身,要不为啥不让他碰?是怕被他发觉会取消婚礼,才拒绝他?

新婚之夜,我用一窍不通,用床单上鲜艳的“梅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所以,只要跟他吵架,我认为说什么都不过分。解放不吭声,不还嘴,不接招,我就没有了办法。像一拳头狠狠打出,砸在棉花包上,再有脾气,哪儿发去?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解放这种思想。我只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无论第一个对象说得天花乱坠,无论他对爹怎么殷勤,对娘怎么巴结,对我怎么真心实意,竟然连手也没让他碰过。也许,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无论这个人我喜不喜欢,都不能把自己随便交出去。一定要等真正当了新娘子,才可以做“那事”。

果然,对象要去当兵,他的理由只是:宋梅影是个“子弟”,将来有了孩子,不能参军不能考大学。可是当初,他不是明明白白,知道我是个“子弟”么?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猪场饲养员。尽管我曾经是那么,那么想嫁一个穿军装的,到部队去举行婚礼。但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我是“子弟”。所以,在他提出退婚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幸亏我没有把自己,给他。

3、戏台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多少年后我仍然想不明白,就像上帝早就编排好的密码,缘分是那么不可抗拒。为什么我苦苦地恋着那个人,最后却与潘解放走到一起?反省自己,并非只为了婚姻,而是确实爱过。

——摘自《宋梅影日记》

那时侯,我们桑柔涧公社宣传队非常有名,与城关宣传队、机械厂宣传队成“三足鼎立”,各有绝招,支撑起全县人民的文化生活。我们从街上走过,人们常常会指着其中一人喊:看,那就是演李铁梅的,辫子是真的。那是唱小常宝的,嗓子那个亮哇,不要扩音器。还是机械厂的牛嘛,那洋鼓洋号就是气派,一只鼓就顶你一个王八班子呢。

每年春节一过,紧锣密鼓了一冬天的各家宣传队,要参加县里的文艺汇演。这是比赛,更是一种政治任务,没有哪个领导会不重视。从正月初十开始,就在体育场,搭下戏台,海报三天前就贴出去。各家演出剧目,却秘而不宣。这一年的汇演,更是空前隆重,据说请了地区专家做评委,就是要现场评比,现场发奖。这汇演,就吊起人们胃口,从海报贴出那天起,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中心。

眨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从中午起,体育场门口,人流就可着没有门的口子往里涌。戏台下摆满凳子。民兵早就把一捆捆竹竿,靠在戏台前,晚上用来维持秩序。他们还吼着那些老头老婆婆:趁早回家去,不怕死的就坐着,明早叫你儿子抬着棺材来装你!因为他们早就见惯不惊。每年元宵节汇演,仿佛全县人民都来看戏,真正的人海人山,如流如潮。竹竿在人们头顶挥舞,仍然不能把站起的人群压下去。几捆竹竿,到最后总是成了一缕缕竹丝。那还是一个戏台,一个宣传队接一个宣传队,彻夜地“你方唱罢我登场”。而今年,是并排三个戏台,让三家最有名最旗鼓相当的宣传队,同时敲起锣鼓拉响丝弦,明明就是打擂台么,想想这是啥阵势?怎么不叫人眼珠子发亮,腿脚抽疯呢?

天终于黑了,场子也早满得水泄不通。一排穿黑棉制服袄的人被民兵护着,分别从后台登上戏台,坐在侧幕边。指挥部在大喇叭里一声喊,三个戏台,几乎同时开始“吵台”,大锣咣咣敲,战鼓咚咚响,那声响,会把十里外的人都吵了来看戏。蓝色布幕还没有拉开,我听到第一论人潮,就在台下开始了“拉锯”。民兵们紧握竹竿,却没有举起,他们知道,这时候,需要给人们一个选择机会。这时候,不能阻止这些观众。让他们去犹豫,观望,定主意,到底选择哪家宣传队,他们自然就会去哪个台下,看戏。

几乎就在开场锣鼓停止那一瞬,大幕刷地拉开,拉幕的两个男人,还没有跑回戏台一侧,鼓板响起来,哒哒哒哒一阵,然后,是锣,是钹,是文场乐队一起。不过,这不再是吵台,而是正式开戏,是演出开始,是比赛开始。也几乎是同时,台下安静了,人流稳定了,我悄悄掀开底幕一角,稳稳神,朝旁边评委们嫣然一笑,摇身一变,不再是自己了。

那晚,我们桑柔涧公社宣传队,演的是《红灯记》第五场,《痛说革命家史》,我演李奶奶,军子演李玉和,兰子演李铁梅,老贺演鸠山,而潘解放,演卖木梳的——一个冒充地下党联络员来接头的——敌人。潘解放说,这是他宣传队生涯中最不忍目睹的一幕。

我们抓阄抓到东台,最里面的台子,先从地理上就输了一筹。而城关宣传队在中间,最佳位置。机械厂宣传队在西台,观众一进场就看戏,也算优势。不过,如果他们的节目压不住台,观众就如同流水,哗啦啦涌向中间,或者,我们东边。

也不知谁,想下那个绝招。也许,是太想拿奖的公社武装部长暗中指挥?那时候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各公社都是武装部长管宣传。戏开演不久,就有一群人从西台下,呼啦啦往东而去。接着,中台下观众,也随着人群,呼啦啦往东而去。根本就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呼啦啦而去。而后,刚到西台下的观众,当然也不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索性随着人流,站也不站一下,就涌过去。台上评委,诧异地望着台下。那些正在演出的演员乐队,也眼睁睁看着,观众如潮水般,从自己台子下跑掉。但他们,没有一点儿办法。他们总不能,让那些拿竹竿的民兵们,拦住观众说,回去,不准跑。那就失去了,打擂台的意义。

那一刻,解放,不,是解放扮演的角色,正举着一把木梳对我说,老奶奶,桃木的,要现钱。

这是《红灯记》第五场中的一个重要场面,潘解放说的是接头暗号。这戏演了不知多少遍,观众都能记住台词了,往往我们还没说出口,台下就叫喊起来,没有经验的演员,就会乱了阵脚,不是忘记台词,就是跟着台下的人们笑,砸了戏。但是此刻人们仍然担心,李奶奶会上当,会拿起那盏信号灯,对暗号。然后,就会有一批地下党员,人头落地。可是,大家看到,我,不,是李奶奶稳稳地,拿起那盏煤油罩子灯,擦起来。特务果然上当,他接着问李奶奶,密电码在哪里,他是奉命来取的。他不知道,此刻,明察秋毫的李奶奶,已经识破了,他是一个特务。而且,李奶奶知道,出事了。她要赶紧把这消息通知她的儿子,李玉和。

卸妆时,解放悄悄把一杯热水递给我说,你没听见,我一喊你老奶奶,台下就起哄?

起哄啥,说错了吗?我没听懂。我一出鬼门道,就是戏中人了,台下观众根本影响不了我。

说她男人,她男人喊她老奶奶。那是两口子。解放把“两口子”几个字咬得像啃生红薯,又脆又甜。

我扑哧一声,梳子掉在地上。好啊,以后结了婚,你也得喊我老奶奶。

行啊,反正又没人听见,喊你皇后娘娘,太后老佛爷,咋样?可说好了是结婚后啊。你说,啥时候喊?

呸,我又中你圈套了。哎,这是县城,又不是在公社台子上,他们怎么就认得咱们?我疑惑了,看着解放。

还不是武装部长的计谋嘛,咱们公社的民兵把观众从西台、中台拉过来,一人喊就都跟着喊,咱俩比《红灯记》还好看。后来,我才知道,武装部长就拿一个理由——台下观众多少,跟那些评委争来那个惟一的,一等奖。

反正,只要在台上,我都要受你压迫。解放似乎委屈,又很得意。

解放没有说错,我演游击队长,腰里别两把木头锯的手枪,用墨汁染了,系着大红绸穗子。而解放演叛徒。要命的是,我还要在最后,一枪崩了叛徒。那出戏可是演遍了全县各个公社,演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媳妇把男人一枪崩了。最倒霉的是,在桑柔涧公社演,演一场砸一场,观众在台下喊着,她男人,她男人,她崩的是她男人。还有更要命的,往往走在街上,都能感到脊背被戳得血窟窿般,那些娃儿们,撵着我脚后跟喊,她崩了她男人。她崩了她男人!然后把手伸成手枪样,冲我脊背“叭叭叭”地叫。

其实那时侯,解放还不是我男人,只能叫做对象。后来,婆婆让解放传过话来,宣传队工分高,咱也不挣了,我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个人。

娘也说,回来吧,该嫁的闺女老在台上晃,招人笑话。

可婆婆的话,没有人听。娘的话,也没有人理。一个公社宣传队,几十号人,就解放和我两个“子弟”,何况,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是多大的荣誉?我们才不管别人说啥呢,跟政治思想相比,一切都不值一提。何况,这是演戏,是假的,人们这样做,除了没文化,还是没文化,能把我们咋样?我们仍然,天天在台上,一个喊老奶奶,或者大娘。一个扮演着另一个的,丈母娘,或者上级。

细想起来,解放从一开始,就在人们心中,一点点,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人们认定他,天生怕老婆的种。一辈子,要受媳妇管制。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暗暗想,结婚后,一定要让解放真正“翻身得解放”,我要用实际行为,使解放改变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人们哪里知道,解放的聪明?解放的作文贴在教室后面时,全班五个女生就有四个喜欢他,我那时正在暗恋一位老师,不然,也是解放的追求者。人们哪里懂得,解放的大智若愚?解放一句话,一句平淡的不能平淡的话,就让我心甘情愿把自己托付出去。从此认定,非潘解放不嫁,让爹和娘,伤透脑筋。

4、宣传队

我与潘解放的恋爱,准确地说,是从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开始。我们奇怪,同学一场,他没有娶到在学校就悄悄追的胡玲,我也没有嫁给,任何人。

宣传队在黄河滩割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解放悄悄跟在身后,悄悄地,把他自己割的草,归拢到我的草堆里。我不怵力气活,比如出圈,比如担粪,比如,拉架子车,最怵割草。我左手指上,一道道疤痕,记录着割草的经历和耻辱。别人家孩子,5岁就拿镰刀,而我,12岁拿起镰刀,只会砍肉而让那些草,在自己眼皮下跑到别人筐里。我把这种笨拙,归结为自己从小生长在城里,没有练下“奶功”,如同一个武旦,在骨骼未发硬之前,没有练下扎靠的功,就一辈子扎不了靠,那花木兰穆桂英扈三娘之类的角色,就这辈子跟她无缘。

那一刻,其他人都在远处,滩地里,没有树,也没有一丝风。下午的太阳把草晒蔫,也把人晒得像草。河水在远处流淌,多少年来,一直是这样。只是今年,河滩里多了我们几十个青年男女,农忙时不再排练节目,而是在河滩上,割草。这些草要晒干运回去,支援一些大队,然后这些大队,给我们出工分。

那天的一个时刻,解放说,你说话要算话,你要是不算话了,我就没命了。

解放说这话时,没有抬头,看着地上,左手捻着一只爬过脚背的蚂蚁,右手中镰刀,在眼前一棵蒿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斫。解放的脸,让太阳晒成一块红布。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把脸分割成一绺一绺,然后滴在土里,砸下一个个小坑。

我毫不犹豫地说:你放心,就是你说话不算话了,我也不会说话不算话。

后来,我细细品味,细细掂量,自己,原来在解放心里,如此重要。原来一句话,可以担负起一个人的,生命。原来默不做声的解放,把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一个刚被别人抛弃了的女子,放在那么,那么重要的位置。我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否发自心底?是否说得太,太轻率了?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这样,脱口而出,出得措手不及,出得让解放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出得让自己,愣在那里,想不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解放分明把我那句话看做誓言,看做承诺。我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没有来得及细想的承诺,从此,使自己迈上一条遥远而又漫长的路途。这路途,没有浪漫。不是梦幻。这路途,将要穿越人间俗世,让我经历,幸福与磨难并存的,日日夜夜。这路途,对我而言,是检验。是考验。是验证。我是否具有穿越它抵达,那个境界的——坚韧而又充满爱意的精神实践的——能力与,自信?那会儿的我,当然不知道。

太阳落山后,我们望着那条沟里,飘起的炊烟,把已晒干的草捆成捆背上,一前一后拉开距离,一步一步,朝炊烟的方向移动。炊烟渐渐淡了,消失在晚霞里,我们坐在窑门前,端起大碗喝汤。呼噜呼噜的声音,响成一片。没有人看到,今天与往日,有什么异样。没有人看到,解放喝汤时,不时悄悄抬头,迅速掠过我的眉眼。也没有人看到,我撞上解放目光时,那瞬间的一丝慌乱。

该进窑睡觉了,人们打着哈欠,陆续回窑。窑是低低的,原来放羊人掏的,没来得及砌窑畔,也没有门。军子那个子,伸展脖子就会碰头。男生一孔,女生一孔,我们也像在学校里一样,喊自己男生女生。这样一喊,仿佛娶了媳妇的,有了男人的,就又退回去几年。男生那孔窑,队长老贺把边,把那些小伙子,褥子边压着褥子边,在厚厚的麦秸上,挨着排过去。女生这孔窑,彩霞把边。把我们,也挨个儿排过去。彩霞儿子,刚断奶留给婆婆,夜里总要偷偷起来,挤一挤,不然疼得睡不着。两孔窑挨着,夜里谁放个屁,都能惊醒人。可我们,觉得有滋有味。因为,不是宣传队,我们能暂时脱离开家里的人和那些鸡们猪们,与同伴夜里睡一铺,白天一锅汤里搅稠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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