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托身边的士兵内心满是困惑,甚至铁托的那可儿哈仑和乌泰也对今天铁托的指挥完全不能理解。
“哈仑,可汗今日带我们这不断攻打金人,可好像目的又不是打败他们。我们忙活了半天,死了一大堆兄弟。你说可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乌泰问身边的哈仑
“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可汗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问那么多为什么有什么用。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呢!”哈仑答道
“你还真是个拉磨的好驴,什么都不想,活的倒是自在。”乌泰对于哈仑这种想法很是鄙视
“去你的,睡觉,睡觉。”哈仑听到乌泰说自己使驴有些不高兴了
“唉,睡觉!”
。
冬日的阳光射入树林中,唤醒了挨了一整个晚上的炽烈人。草原冬天的寒冷是可想而知的,又不能生火,再加上缺少御寒衣物,大家只能挤在一起彼此用身体取暖。
“醒了,醒来了!”哈仑四处走动想要叫醒还在熟睡的士兵们
可是终究有十几个炽烈勇士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们用一种并不光荣的方式离开了这个纷争的世界。不知道在他们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们感到的是羞愧、遗憾还是解脱。对于这个时代,这些不知道原因却不断用生命战斗的人才是最可怜的人。
简单的吊念仪式后,铁托带着炽烈人又踏上了抗击金人的旅途。
虽然铁托第一时间就发布了让炽烈人撤离的命令,可除了在大营内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炽烈人甚至都不知道金人来了。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铁托们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被烧毁的帐包,旁边躺着几名炽烈人。他们的牛羊马匹以及财物早已经被洗劫一空。
突然路边的一辆马车引起了铁托的注意,铁托迅速来到马车旁边,检查情况。
是的,这是额尔伦的的马车,正是那个刚刚帮助了自己的额尔伦祖母。在确定这就是额尔伦的马车后,铁托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额尔伦不会出什么事吧,真不该让她走的。’
铁托心情急切,却是慢慢掀开马车帘门。在掀开马车的那一瞬间,铁托为金人的残忍震惊了。
马车里没有额尔伦,死的是她的两个侍女。两个侍女被金人扒光了衣服,割去耳朵,下体都深深的插着一把长长的尖刀。虽然死的只是两个卑微的奴婢,但金人的残忍还是让铁托怒火中烧。铁托对着天空怒吼,“总有一天,我们炽烈人的马蹄将踏平金国的宫殿,杀光金国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让所有金人女子世世代代做我们的奴仆。”
发泄过后,铁托的心情得到了一定的平复。可他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额尔伦祖母呢,这个善良,无私帮助自己的高贵老人。’
一定要找到她,不能让她受金人的侮辱。铁托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额尔伦老祖可能被金人掠去了,现在我将带领你们去营救她。”铁托跳下马车向着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是”声音中都透着愤怒。
铁托带着人,沿着金人留下的马蹄印寻去。
“可汗,这边。”哈伦似乎发现了什么
铁托按着哈伦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正躺在路边奄奄一息。此人铁托认识,是额尔伦的马夫,还是铁托专门帮她挑选的精干之人。
“额尔伦祖母呢?”铁托下了马扶起那人问道
“金…金人…”那人断断续续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手指着金人带着额尔伦离去的方向。
“额尔伦祖母可有受伤?”铁托还想从马夫那得到多一些的信息,可是那人已经咽了气。
“上马,追!”铁托望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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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托丢下大部分人,只带着最得力的近卫骑兵急速追赶。他的心里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是希望额尔伦能够不受伤害,平安无事。
“停”铁托伸出右手示意近卫骑兵下马。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山谷,山谷里驻扎着许多金兵。看来这是这次金兵扫荡的大本营,军营部防严密。后面是山,正面用重兵把守,军营中还有士兵来回巡逻。想要混进去救人,看来是比登天还难。
正当铁托思索,额尔伦是否在这里面,要是在里面怎么营救的时候。两个金兵压着一个老妇人从正中间的大帐内走了出来。老妇人被五花大绑,面色憔悴,但铁托一眼便认出那人便是额尔伦。
额尔伦被金兵带到大帐外早就搭好木驴前,两个金兵野蛮的将额尔伦绑到木驴之上。紧接着从大帐内走出来一个虎背熊腰,下巴上留着一条胡子编成的辫子的男子。看身边人对他的恭敬程度,看样子他是这次金兵扫荡的指挥。
两个金兵为他抬来一把巨大的靠椅,可是他并没有坐上去,而是向铁托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铁托赶紧叫人隐蔽。
“不用藏了,蒙古猪们,你们谁是头出来吧!”金兵指挥向着铁托他们喊去
铁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小心的行动,居然还是被发现了,看来金兵沿路上都安排了暗哨。
“金狗,我乃炽烈汗铁托,快放了额尔伦祖母,要不然我要你们这群金狗全部死在这里。”铁托见被发现了,只好出来答话。
金兵指挥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哈哈大笑,那笑声听得让人慎得慌。
“果然,蒙古人都是猪。铁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居然还是传说中的草原战神,哈哈,哈哈哈。”突然那金兵指挥停了笑声,恶狠狠地说,“你难道以为你还有机会继续活着吗,既然我能发现你们,自然也能消灭你们。”
铁托听着他的话语不免也是心里一寒,看来此地不可久留,可额尔伦怎么办呢,自己怎么能放下她不管。
“好了,在你们死之前,我先让你们欣赏一场好戏吧!”那金兵指挥的话语又变成了轻松娱乐的语气。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兵士上去。
三个金兵听命令,来到绑着额尔伦的木驴前。一人手上拿着十多根小臂长度的铁钉,另外一个手上拿着一个大木锤。
“铁托,我让看看,也让所有炽烈人看看,我们金人对付叛徒的手段。”说完,金兵指挥笑着让那三个兵士开始。
只见一个兵士拿起一根长长的铁钉,将尖顶那头顶在额尔伦的左手臂上。
“打”金兵指挥继续命令道
另两个兵士开始抡动大木锤,那铁钉就这样一寸寸钻进了额尔伦的左臂中,最后竟是穿透额尔伦的左臂。将她的左臂和后面的木驴牢牢钉在了一起。
鲜血从额尔伦的手臂中涌了出来,可是整个过程额尔伦没有吭一声,只是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那金人指挥见情况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哀嚎,没有求饶。整个自己导演的戏,完全没有该有的效果。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接着钉,钉,给我钉。”有些气急败坏了。
“可汗,不能再等了,我们冲吧,把额尔伦老祖去解救出来。”哈伦心急如焚
“大汗,不可,我们现在进去只能是送死,金人必有准备。”乌泰却是反对道
铁托内心犹如有千万把刀在绞,他何尝不想冲进去就额尔伦,可是乌泰说的有理,现在进去只能是白白送了大家的性命。
正在铁托犹豫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额尔伦已经四只手脚都被钉上了铁钉。可是至始至终,额尔伦就是一声不吭,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开深深的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整张嘴,煞白的脸,整个看上去很是恐怖。
那金兵指挥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内心被深深的震撼了,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死亡的诅咒。
“快快,钉她的额头,快。”金兵指挥被吓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金狗,我的后代一定会帮我报仇的!”额尔伦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那金人指挥怎能想到,这诅咒竟会有一天成为金国灭国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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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托就这样在极度的煎熬中,看完了这场所谓的‘表演’。他内心无比愧疚自己居然没有冲下去救额尔伦,他身心俱疲,不想再干任何事情,只是这样瘫坐在地上。
突然一堆金兵从他们后面围了上来。
铁托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发泄的事物了,愤怒燃烧,激发所有人无比强悍的战斗力。
铁托没有多说什么,跨上战马,冲入人群中,横冲直撞,左砍右杀。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化成了草原战神,刀枪不入,英雄无比。他身后的炽烈勇士们,也是个个视死如归。当一只勇武之师,添满无尽的愤怒,将死亡忘却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正常人可以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的。
夕阳西下,铁托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近卫骑兵,行走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身后是无数的金兵尸体,以及活着的金人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炽烈人用超越常人的勇气,成功将金人这次的扫荡计划打败了,可是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