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师父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把她放在他脚上的手挪开,正要打马前行。
钱馍馍嘻嘻一笑,趁机一跃而起,下一刻,便稳稳的落在苍束楚身后。
若是一般的马少不得要嘶鸣几声,但对于大黑而言,钱馍馍已是常客了,自然也表现得很淡定。
在她双手环在苍束楚腰间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家师父微微发僵的身子。
钱馍馍在心底没节操的想,唔,真是矫情,又不是没有这样过。
两人一马在众人的注视下随着车队一起缓缓出城。
“师父,我昨夜不是故意不来的。”钱馍馍把脸在苍束楚的背上蹭了一蹭,却没看见苍束楚眼底闪过的那丝柔软。
“我也不知道你在那里等了一夜,你平常说我傻,明明是你比我笨,好不好?”
见自家师父不答话,钱馍馍也不泄气,继续道:“你可得早些回来陪我,不然四方城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若是你不早些回来,我便来找你……”
这次,话还未说完,便见一直沉默的苍束楚一拉马缰绳,微侧着身子,声音压得极低,恍如是从唇齿间咬着字出来的。
他说:“你敢。”
钱馍馍无赖似的靠在他的背上,不答话,只低低的笑出声。
“你要是敢来,我便敢把你从晨辉山扔下去。”似乎是怕自己前面的话构不成威胁,苍束楚片刻之后又补充道。
他知道她看似大大咧咧,胆小怕事,但实质认真起来却是个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人。
她以为,这两国交战是闹着玩的么?
钱馍馍知道,自家师父话里所说的晨辉山位于南隅三城中间,是那里出了名的险峰。
走了一阵,两人已和车队拉了好长一截距离了。
苍束楚拉住马,对身后的人儿道:“回去罢,再走下去离城就越远了。”
钱馍馍却不为所动,搂住他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师父,春天的时候回来陪我看花好不好?”钱馍馍忍住眼底的泪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
“那时,我们一起去看燕霞山的桃花,好不好?还有梨花……”
“好。”他答得毫不犹豫。
车队已行至城外,官道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忽地,苍束楚半侧着身子,双手用力,便把钱馍馍从身后抱在了身前。
看着她受惊的样子和眼底的泪意,苍束楚心微微发着疼,俯身下去,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齿之间……
“乖,听话,回来我就娶你,好不好?”他凑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钱馍馍怔了怔,脸色微微有些羞红,眼底的笑意却再也藏不住。
在她唇齿之间落下最后一吻,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把她放在了地上。
策马扬鞭,迎着北风,没有再做半丝停留。
钱馍馍望着那袭白衣,生生忍住眼角的泪,甚至她嘴边还带着点点笑意……
果然走得如此决绝么?
为何不回头再看她一眼呢?
想着,钱馍馍收回了目光,淡笑着转身回去。
她不知道,他的不回头,只是不愿看见她孤独的身影,不愿她的身边没有他。
他怕他回头,便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