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风千城那小子居然是训练我们营。”穆流欢不由轻叹了一声,听上去颇有些凄凉的味道。
钱馍馍随即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
上次在醉花楼相聚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穆流欢善于文治,而风千城么,便是好动手动脚,窜上下跳,舞枪弄刀类型的。
而在四方城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武么,自然是少有机会能拿出来展示。
以致,风千城这么一个略粗的人在众人面前便时时吃了些文亏。
与之相反的穆流欢么,自然是凭借一腔诗书文采博得头彩。
这下,因为自己这一番提议,两人的长短处却是倒了过来。
也难怪穆流欢要哀叹一番了。
钱馍馍瞧着穆流欢凄凉的神色,仔细着语句,小心的斟酌了一番,低声劝慰道:“穆兄大可放心,以小弟之见,纵使,纵使是千城兄来训练我们,想来他也不会有所偏颇,故意,故意来针对你的。我瞧着千城兄不是那样的人。”
听了她的一番劝,穆流欢没有半点欣慰之色,反而带着苦笑,道:“那小子我自然知道他不会偏颇,你是不知。”
顿了顿,方道:“唉,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一番浅谈,上面的训话却是已接近尾声。
最让钱馍馍郁闷的是,自家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了。
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丢在人堆里的毫无特殊的一个人。
须知,即便站在上面,也是很难看清底下的一众人的。
训话完毕后,两人各自按着早已编好的号去领营地的物资以及必备品,然后随着号去找自己住的营帐。
轮到钱馍馍领物资的时候,那武长淡淡的看了一眼钱馍馍,什么都没说。
想着自己要和一大群男人住在同一个营帐,心中也不是不怪异。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找自己营帐的过程中,钱馍馍看见几丈之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和一位武长相谈着。
那武长对他似乎相当敬畏。
钱馍馍抱着自己的行囊,猫着腰躲在一旁瞅了半天,才看清来人。
那男子不正是慕容冰山身边的木雕么?
他来新军营做什么?
钱馍馍脑中转了一转,心中一叹,莫非冰山不放心这新军营没有自己的心腹,所以才派木雕来的?
怎……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冰山的心腹罢。
冰山还是在怀疑自己么?
还是派来监管什么人的?
心中一番思量,却见木雕在官长的恭送声中冷着面孔大步离开。
似乎是觉察到钱馍馍的注视,冷凝忽地顿住脚步,往钱馍馍站的地方望了过来。
钱馍馍忙一缩脖子,蹲下身子,奈何动作有些迟了,终是被人看见了去。
隔着几丈,还能感受到冷凝的冰冷刺骨的直视,钱馍馍心中哀叹,木雕,老子是怎么得罪你了?还费得你这么瞪着我?
这么瞪着,你是想瞪死我么?
猛然想起好像她似乎真的得罪过木雕。
那次,那次半夜被他扛着去见冰山的时候,自己,自己不就顺道告了他一回状么?
不就是,不就是让慕容倾罚他倒一回夜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