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 Butle Yeats(1865-1939)
1923年获奖作家
献辞(节选)
——献给维斯蒂基亚
1
……有一位英格兰北部的黄铜铸工,常来拜访我们,他相信每年都有某一瞬间会带来“至善”、“智者的石头”。因为很显然,必须有一种交流的工具和象征,所以也有人认为信使会自己让人认出来。比如说在一列火车里,或是让人寻找之后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找到。我认为那时我们充满了代代相传的幻想,而现在是一种阐释,一种乡村的民间传说。那种幻想并没有为我非常现代的智慧解释这个世界,但它唤醒某种已被遗忘的冥想方法,主要是如何中止意志,使思想成为自动的,成为一种可能的与幽灵交流的工具。它将我们带向变幻的道,我们学会了这样称呼它。
2
有人在寻找精神幸福,或是某种未知力量的形式,但我有个实际的想法。我渴望一种思想系统。可以解放我的想象力,让它想创造什么就创造什么,并使它创造出来和将创造出来的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希腊人肯定有过这样一种系统,但丁也有过——虽然薄加丘认为他是个痛苦的党徒,是现代抽象的人——从他以后我想再没有人有过这样的系统。
……
3
我有时会狂喜,就像我写《众魂之夜》那次,但有时也会记起自己对哲学的无知,我怀疑自己是否能让别人分享自己的激动。我最怕让那些读者失望,他们出于对我的诗的喜爱才来读此书……思想而无行动,思想就什么也不是,但如果我们愿意掌握书中最抽象的部分,并使之成为他们幻象的基础,那么幕布也许会提起来,而上演的正是一部新剧。
……
4
……我想忘掉东方智慧,只记住它的渊博与浪漫。但当我漫步于奥古斯都和台比留斯曾漫步过的峭壁。我明白了这种似乎进入了一切可见与有形事物的强烈的情感,并非来自智慧的反作用,而正是智慧本身。我昨天在海边看见凋零的葡萄园,我把褐色的藤条从峭壁边沿薄薄的泥土中挪开,在路口看见果实累累的橘林和柠檬林,还有绛红的仙人球花,我感觉到从蓝色间落下的温暖的阳光,默默低语,像我无数次低语过那样:“我永远是它的一部分,也许无法摆脱,忘记生命,不断轮回,就像草根里的一只昆虫。”低语时没有恐惧,甚至却是狂喜。
(西蒙译)
魔幻(节选)
我们那些最精致的思想、最精致的意图和最精致的情感,常常并不真正属于我们,它们仿佛猛然从地狱浮现出来,或从天国飘然降临。历史学家应该谨记天使的魔鬼,就像他谨记国王和士兵、阴谋家和思想家一样,难道他不应该记住吗?就像一些古代的作家所深信的那样,假如天使或魔鬼一开始就隐身于有形的幽灵,浮现在人的幻想中,那将怎样呢?就像布莱克所深信的那样,“如果上帝只在存在的生命或人类身上活动或存在”,那将怎样呢?虽然这样,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些无影无踪的生命、那些在遥远的地方徘徊的感应、那些从旷野的逸士那里漂来的幽灵,在会议室、书斋和战场的上空沉思。我们从来不相信:女人踩葡萄榨汁的时候,没有开始微妙地改变男人的思想,没有开始那种曾被许多德国人描述的思想和幻想的强劲活动;我们从来不应相信:因为许多国家都迷恋武力,激情就没有在某个牧羊男孩的灵魂里开始活动,激情就没有在飘然远逝之前,刹那间照亮他的眼睛。
(田智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