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再睁眼,刀已楚河手中。
又上当了!
又明白晚了!
“你很好!”龙东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凶狠的瞪着楚河。
没有凶器的龙东强就像拔了毒牙的眼镜蛇,砍掉爪子的老虎,威风丧失已尽,楚河不怕他了。
“我当然很好,你现在知道不晚,以后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楚河呵呵笑着道。
他合上蝴蝶锻刀,揣进裤兜,“战利品,没收啦。”
“大弟,手咋样,快上医院吧。”大姐和姐夫过来,望着他还沥沥着鲜血的右手关心问道。
“姐,没事。”
“姐夫你们进屋吧,别让大家都看着啦,事情马上处理完。”
他一边让刘莲和王勇把各家亲属都招呼进雅间,一边从玻璃杯里拽出一条餐巾,将伤口缠住,止住血液从伤口外流。
活动一下手腕,舒张几下手指,都灵活自如,他知道没伤筋动骨。
负点小伤,止住龙东强嚣张,这战果值!
“七哥,刚才你那一刀我算是接了,你兑不兑现承诺,今天砸场子的事你还要管吗?”
刘星宇和刀疤脸双方还在对峙,谁也没想先动手,各自操着乱七八糟的家伙横眉厉目相持,等着七哥决定。
不是万不得已刘星宇不想动手,一旦动起手来,砸了宾馆到不在乎,可万一出了人命,或是砍掉了个胳膊,卸个大腿什么的满大厅鲜血,今天姐姐的订婚仪式就算黄了。
而他是引起这事的根源,老爹、老妈、老姐还有其他亲戚一定会埋怨他,说不定老爹一怒之下会把他赶出家门呢?
他只想现在让这帮人赶紧滚蛋,等明天,不,下午,再去收拾他们。
刀疤脸也不想立即动手,虽有利器但人手少,还是要吃亏,最大的靠山七哥吃个哑巴亏,手中刀被人没收了,安全形式不容乐观啊!
是走出去,还是爬出去,还是被人抬出去,等七哥发话吧。
虽然没有了趁手兵刃,但谁也不能小瞧七哥的拳脚功夫,像刚子那样的混混估计七哥对付五个六个还是能轻松解决。
听到楚河说话,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龙东强身上。
七哥那张脸一会发黑,一会铁青,一会发红。
手掌一会握成拳头,一会又张开。
往前踏了一大步,站到楚河面前,与之对视。
二人谁也不言语。
互瞪了好一会,足有二分钟,七哥咬着牙,好似濒死之人挣扎着用尽最后一口生气,愤恨地、沮丧地、无奈地语气说道:
“我认栽。”
楚河听见他吐出的三个字,心里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咦?听他的语气不仅带有一丝悲伤,竟还带着一丝解脱?
“刀疤脸,你们事我尽了力,以后不再管了。”
“现在我走出去,你们是跟我出去,还是继续同他们谈判自己决定。”
说着他朝大门走去。
门口刘星宇和刚子等十几人还堵着呢,他眼珠一瞪,喝道:“让开!”
余威还在。
“让开,让开。”刘星宇急忙招呼兄弟们往两边散开,让出大门通道。
有俩哥们行动比较慢,还傻乎乎挡着大门,刚子连拉带拽把二人扯到一旁。
他对着擦身而过的龙东强恭敬说道:“七哥,慢走。”
他被七哥打服了。
一只脚踏出门口,七哥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楚河:“你叫啥?”
“姓楚名河,楚河汉界的楚河。”
“哦。”七哥没再有多余的话,抬腿出门。
“七哥好走,不送啊。以后没事不要找我,有事也不要找我,找我我也见!”
楚河朝龙东强后背喊道,他不会去津城找我吧?
七哥认栽,撒手不管了,刀疤脸七人也没胆量跟刘星宇硬抗,他招呼一声哥七个紧随着龙东强出了宾馆。
嚣张的来灰溜溜的走。
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刘莲的订婚宴能办下来了,刘星宇送了口气。
唯一不圆满的就是楚河受了伤。
多亏了大弟啊,今天要不是有他,受伤的就是自己了,不,自己不是受伤,而是手残啊!
“大弟,好样的,二哥服你。”他来到楚河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一会二哥好好跟你喝几杯。”
“楚河弟,咱们不醉不休。”刚子小跑过来,对楚河笑着道。
大厅里的一幕,二人的表现天壤之别,一个是挨揍,一个是能让揍他的人吃瘪,所以刚子对钦佩之至。
乒乓、乒乓、乒乓……十一点零八,庆大宾馆外想起鞭炮声。
刘莲和王勇的订婚仪式开始了,双方家长互敬祝词后,刘星宇那帮兄弟们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楚河弟,给刚子哥面子不?咱哥俩干了这碗。”刚子特意让服务员取了两二号大碗来和啤酒。
“干!”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楚河弟,咱俩也走一个。”
“干!”
一帮小痞子轮番上来敬酒,那架势是想把他灌趴下。
东北人有个臭毛病,不分场合,不分什么事,也不分远近,只有一群人坐到一桌喝上酒,总有几个人想把其他人官趴下。
看到他摇摇晃晃,走路都扶着墙走,到厕所里哇哇大吐,才算拉倒。
事后还埋汰你,“哥们喝酒不行啊,知道喝酒不行还喝,自己不会搂着点。”呵呵……
要说灌酒之人有什么动机,使坏,那还真没有,就是当地人特有的毛病,惯的!
就是第二天酒醒之后,让你觉得他能喝,喝酒你不是他的对手。
好吧,这也算是自卑心里吧。比钱、比工作、比人脉、比能力都比过对方,喝酒总能比过你吧?
找点心里平衡罢了。
其实这种场面,完全可以借着尿遁躲开,偏偏大多数人好脸面深陷迷中,宁可喝吐血也要拼酒。
二哥也不劝旁人少敬酒,他也跟着大家轮流灌楚河,“二弟,多喝点,喝多了今晚就不用回津城了,明天二哥带你玩一天,后天再走。”
他们哪知道楚河海量,他来者不惧跟众人连干三碗,五箱啤酒下肚见大家都有醉酒微态,他又让服务员上白酒。
两人一瓶“北大荒”六十度,喝个痛快。
白酒下肚,刚子他们吐个痛快。
酒宴结束,刚子他们一摇三晃走出宾馆,有几个一边走还一边往外喷鸡肉白菜帮,各回各家醒酒去了。
刘星宇是被楚河架着回的家。
“楚河,姐夫给你要个软卧,明天下午四点的火车。”
客厅里,王勇给楚河沏了一杯茶水,告诉他车票已经安排妥当。
“这个弟弟能耐!”
王勇暗自把楚河跟小舅子刘星宇比较一下,很快得出结论。
喝酒小舅子不行,赚钱小舅子更不行,打架出头小舅子还不行。
“要不是有楚河在,今天这场订婚宴肯定让小舅子给弄砸了。”
他看了一眼,地板上鼾声如雷,醉的跟死猪似的刘星宇暗想。
“谢谢姐夫。”楚河道。
明天就离开滨城了,来滨城这两天没一刻消停时候,他也累了。
抽了颗滨城特产的香烟“老巴夺”,他靠在沙发上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