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因就是那件事情,因为之前和张丽莎分手,我心里不痛快,憋屈,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我的临时计划就付出实施,而且杨语哲误会我是故意支开他,导致一些矛盾的滋生,说白了也就是我们的性格问题。
我因为憋屈加上杨语哲那般说辞,虽然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却因为心里突然升起的那股气给蒙蔽,杨语哲说的不错,他说我猪脑子,的确是猪脑子,没有考虑过后果,总感觉成功的几率大,再加上当天晚上我说话严重,说他是怂包。
杨语哲这个人,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并不看好他,整天卖弄自己的文采,又怕挨打,我记得和小杰斗的时候,杨语哲躲在孟二鑫的屁股后面,后来虽然逐渐转变,我也改变他的态度,但是怂包这两个字对于杨语哲来说,可能是童年乃至认识我们之前的痛,加上我明智错还强横的态度导致他气急败坏,从而想到用土炸药炸魏猛的事情。
归根究底,责任在于我,我没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没能控制住我自己的脾气。
“小诩啊,伤好了之后,你们就好好上学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了,年龄也没多大,冲动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况且魏猛的白纸扇是当年道上一个绰号叫赛诸葛的人,杨语哲也斗不过他。”洪峰坐在我身边,因为杨美玲不让他抽烟,他碾灭了手中的雪茄。
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如果说我们新一代人无法替代他们老一代,那真的什么也不用说了,但如果说我们接触魏猛这样强大的敌人为时过早的话,那也有情可原,一些事情根本会在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
他们一直陪我到晚上,然后一个个都走了,之后的日子里,我就是养伤,在医院呆七天的时候我们就都回清北了,期间我没看到林涛他们,不过回到清北之后,我坚持住在家属院,杨美玲对我很好,和肖宁一起对我寸步不离的照顾。
半个月之后,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大毛病没有,就是刀疤,一个挨着一个。
林涛他们也是如此,只不过杨语哲,我听林涛说他的右手废了,不管吃饭还是干什么都要用左手,让他很不习惯。
这半个月来,我一直都没去见杨语哲,我甚至感觉我没脸去见他,我想他会不会也是一样。
我和林涛抱着铁护栏站在楼顶,我看着眼前那一眼欲穿的建筑物,嘶的一声吸了口烟。“涛子,下午我们去北桥村看看萧叔吧。”
去看老萧,这个是我提出来了,都没有反对,虽然现在我们还处于修养状态,不过坐车这种颠簸的事情也还过的去。
这是我们十三太保内部的事情,十二个人,很整齐,租了一辆小客气就朝着北桥村去了。
今天是我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见杨语哲,他似乎是故意疏远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空落落的位置,孟二鑫小龙大牛他们想跟他说说话,他都有意的躲开了。
我见到他,显得很尴尬,他对我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那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很难面对对方。
我在自责的同时,杨语哲也是一样,他肯定也在想如果不冲动去炸魏猛,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大牛坐在我的旁边,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几天前他都一直陪着我,此时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或许是因为我和杨语哲的关系,林涛铁良他们也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我想我们两个人如果都不去说话,不去主动的话,那我们两个人肯定还会继续在自责当中。
这件事我觉得赖不着杨语哲,错在我,如果我对我的女朋友关心呵护一点,多一点时间陪陪她,或许她也就不会去酒吧里买醉,虽然心里爱她,但关爱不够,或许我小,不明白。
慢慢站了起来,起身的那一刻,铁良林涛他们纷纷将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身上。
我慢慢从口袋里拿出烟,走到了杨语哲的身边坐下,他也没有故意疏远我,只是将头撇到一边看着快速倒退的树木。
我也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他,拿出烟塞进嘴里点燃,然后递给杨语哲。
他没有动,我抬头看着车上其他的人,他们一个个紧张的看着我们两个,我知道他们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香烟默默的燃烧着,淡蓝色的烟气随着车的前行顺着窗户缝票了出去,被风吹散瞬间消失。
我认真的看着杨语哲,他终于转头了,抬起左手,左手接着烟狠狠抽了一口,长长吐了出来。
我再转头看铁良他们,他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飞,语哲,对不起!”几乎同时,我和杨语哲说出了同样的话,这一刻,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都苦涩的笑了笑。
“好了,既然了那我就开始分配了。”铁良站了起来,对着我们一群人大声说道。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他从他身边的那个皮包里拿出了几把口琴,口琴这东西在现在看来都已经是古董了,现在这玩意儿没多少人捣鼓,我更是不会吹。
不过口琴在铁良肖宁林涛他们小的时候都会玩的,此时争先恐后的拿在了手上,纷纷问着铁良要干什么。
铁良没有回答,朝着车窗外面看了看说道:“水手,都会唱吧?”
这首歌当然会唱,就在一高那会儿学校还放来着,而且是经典老歌,很少有人不会唱。
“唱这个啊?合适吗?”夏蓝天抬头看着铁良奇怪的问,想想也是,毕竟我们是去看老萧,并不是去K歌。
“萧叔葬礼那天,峰叔他们连吉他都弹上了,唱的就是水手,那是萧叔最喜欢的一首歌,说真的,要是他们大人不露一手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多。”铁良挠着头对我们说道。
听到这里,没人再说话了,都只是静静的点着头。
下午两点半,我们来到北桥村,还是那个大院子,是我的老家,老爸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在院子里煮肉整理纸钱黄纸这些东西,完事之后我们也就去看老萧了。
我挺奇怪的,听说老萧的老家在南明山,是城市人,不知道家里的老人还在不在,怎么会埋在北桥村呢。
站在坟墓面前,面前的坟墓,除了杜明杰老萧之外,还有另外三座坟墓,没有墓碑,不认识是谁的,远处是大壮升子和麻子的坟墓,我们也顺道看看他们。
头也磕过了,酒也撒过了,纸钱也烧过了,伴随着口琴声音节奏的响起,一串悠扬而又婉转的歌声,遍布在了这片荒野上。
一切都办好之后,我们一群人开始返回,这真的就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兄弟陪伴,感觉到无忧无虑。
“那里的房子好破啊,围墙都塌了,村子里都住上平房了,那里还是瓦房。”夏蓝天忽然指着北桥村远处最东边距离村子有百米的地方说道。
“也不怎么奇怪,这些废弃的瓦房要不然就是主人搬进了城里,要不然就是没人,倒塌也是正常的,不过那里看样子是有点年头了,看建筑的样子,我感觉比我们加起来的岁数都大。”铁良也应声说着。
我随着他们说话,抬头看了过去,那样的瓦房总感觉和现在有些村子里住的瓦房不一样,是有点年头了。
“真的呀?那可能是什么时候的?解放前?还是解放后?我还没见过这么老的房子呢。”夏蓝天好奇的又朝着铁良问。
“我猜应该是解放后的吧。”肖宁也开口说着,一群人开始对着哪所老房子指指点点的,我走在他们身后看着,这老房子的房梁似乎是弯的,感觉一阵大风都能吹倒似得。
“我们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房子呢!”夏蓝天惊喜的说着,说出来之后就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反对,我也觉得没意思,感觉一所老房子而已,有什么看的。
或许是夏蓝天这种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老房子,好奇心极强的关系,说我们不去她就自己去看,没有办法,怕出什么危险,毕竟是老房子了,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就跟了上去。
从我们这里到那栋老房子哪里还有一长段的距离,中间要穿过一片没膝深的杂草,这杂草里面混杂着一些圆球带着尖刺一样的东西,我反正不知道叫什么,走过去之后,每个人的裤子上都刮着这样的东西。
我们没有从大门进,因为这墙面是青砖混杂着黄泥土砌成的,已经倒塌,我们径直从缺口这里进去了。
里面空间很大,除了一些破旧的大水缸之外,还有很多已经与泥土混在一起的竹竿,杂草也是茂盛之极。
“这里像不像鬼屋?”夏蓝天很兴奋,毕竟第一次见这种房子,转头对着我们叫道。
我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院子,看围墙所围的地方,大概方圆有五十米左右,看来以前还是一个大户人家,这个大院子里靠着东西两侧的小房屋已经倒塌,唯一没有倒塌的地方就是正堂。
说没倒塌也不正确,已经侧倒了一半,可以夏蓝天还是准备进去。
已经很危险了,这样的老房子随时随地都能倒塌,我们叫夏蓝天,她只是说没事,就站在门口看看。
“这里曾经是个染坊,看样子年头很长了啊。”铁良站在我的身边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哎,别进去啊。”忽然,我听到肖宁的叫声,抬头一看,发现夏蓝天已经进去了,站在里面好奇的看着,我们没办法也只能慢慢的跟过去。
我来到窗户边,发现这些窗户居然都是老式的窗户,而且没有玻璃,看着那些破旧的窗户纸,我知道,窗户是纸糊的。
“这里面有些奇怪的东西,我都没见过。”夏蓝天对着我们叫道,顿时我也就好奇了,我们这一代人什么老东西都没见过,也就走了进去,不过没忘记看头顶,生怕突然坍塌。
进来之后,我才发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的确摆放了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比如已经坏掉了老式缝纫机,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