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脑外科的专家,邵聿臣最近一直都打算做一个医学界前所未有的课题,就是脑外伤能够让女人变得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外加婆婆妈妈。
最开始就是没日没夜的纠缠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邵聿臣虽然没有听周警司的话,而直接再次的将这个又改名叫蓝馨的女人拐上了床,可是有一点他还是赞同的,就是不想让她太多的了解那些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去。可是对于邵聿臣编的故事,蓝馨始终是半信半疑,就好像邵聿臣告诉她,他就是琳琳的爸爸,那么她也必须花钱到医院做个DNA的亲子鉴定,并且还是邵聿臣付费,原因是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那个时候,他相信有时候人即使失忆了,脑子也会做出一些本能的反映。
“蓝馨,我们结婚吧!”邵聿臣一时间脑子发热,腻歪完了以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最近老是觉得不踏实,他手里的证根本就是个子虚乌有的汪宁希,哪怕是戴茉颜也好,至少还有这么个人,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他总是有跟人非法同居的感觉。
蓝馨气息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就猛地回身看他,眼神特犀利,邵聿臣暗自叫苦,直到自己又掉自己挖的坑里去了。
“邵聿臣,你不是说我们曾经是合法夫妻吗,为什么要结婚?我就知道在历史问题上,你根本就没有跟我交代清楚,你说是不是你脚踩两只船,后来我怀孕了,然后那个女人就买凶杀人想弄死我?你说,你说。”
邵聿臣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蓝馨,你卖花真的是大材小用了,你该去写小说。我不就是想跟蓝馨这个女人领个证吗,反正我们孩子都有了。”
“那你给我说清楚!那我现在算什么嘛,不正当关系,琳琳算非婚生子女了?你跟我说我们之前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伤了。”她半趴着,整个春光都泻在那个人的眼前。
邵医生喉头紧了一下,慢慢闭上眼,“快睡吧,别闹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出差的时候,你逛街的时候遇上警匪混战,结果就被流弹击中了。”
“鬼才信呢,我哪有那么倒霉,你肯定没说实话。”
邵聿臣不搭理她,心里却想其实你比那个不知道要倒霉上多少倍呢,“别磨蹭了,快点儿睡吧,我明天上午还有台手术。”
“不行,我今天非给你逼出实话来。”她不停的推搡着,“你给我说,说实话,说,说。”
邵聿臣终于被惹出火来了,翻身把她压倒,然后横跨在她身上,“这可真的是你逼我的。”
这天的事情又是这么摆平的,邵聿臣突然对自己很生气,他本来也算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现在居然除了牺牲色相,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这几天邵聿臣上班整天没精打采的,上次开会政治学习的时候居然在会议室里睡着了,结果被领导弄了个三观不正的帽子扣在头上,他倒是不在意,反正谁也没要求黑社会老大要又红又专。可是他最近发现一个不好的苗头,就是要酸背痛,眼圈发青,眼袋都出来了,拿着手术刀就有手抖的趋势。
虚了,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他也快四十的人了,虽然说之前七年他修身养性,工具包养的不错,可是也经不起这么不眠不休的折腾。这天他仔细慎重的考虑之后,打算避重就轻的跟她说实话,虽然会有一些难过,但是至少以后不用这么辛苦。
晚上的时候,邵聿臣还是有些忐忑的。蓝馨还是每天必修课一样的拷问着这个问题,只是今天不一样的是,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也是下定决心,不能再那么没出息了。
“我说实话,但是你一定不要生气,不要难过。”邵聿臣敛起脸来,“其实你以前是警察,我是本埠最大的黑社会的老大,我决心洗底走正路,警方不信我,就派你到我身边卧底,主要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后来我们被坏人利用了,你被抓,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你帮我挡了一枪。因为我也受了伤,所以没有亲自救你,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死了。”邵聿臣说得很小心,生怕她太过伤心,可是却看见蓝馨慢慢的坐在他腿上,两眼放光,听得饶有兴致。
“姓邵的,为了编这个故事,看了不少黑帮电影吧,你现在是越说越不靠谱了。”她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他的脑袋,“算了,不跟你扯了,总之你就是有第三者,然后你们串通一气谋害我,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去警察局揭发你。”说完扭头走了。
邵聿臣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担心了这么久,原来人家也只是当他编故事,不过自己细想起来也确实有些不现实。
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很难没有麻烦,真的称心如意的时候。琳琳的身体状况始终是夫妻二人的心病。纵然邵聿臣是有回春妙手的医生也不可能药到病除。许晋逸这种人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做个换瓣手术就好了,邵聿臣,你是不是医生,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可是当你真的站在父亲的角色上,往往就不能很可观的看问题,所以医生通常不给至亲的人做手术,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晚上,邵聿臣一时又嘴欠,“蓝馨,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蓝馨累得不行,已经昏昏欲睡,“你有很多钱吗,超生是要交社会抚养费的。”
这些倒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反正作为一个前黑社会分子,遵纪守法对他一向没有什么太多的约束力,再说他们可以出国生,即使是交罚款他也不在乎那几个钱。他仰头想了想,为了表现出对国家政策和法纪的谙熟,他很郑重的说:“我们可以去申请,因为琳琳有先天的心脏病,按照政策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蓝馨身体僵了一下,邵聿臣有些得意,哼哼,看你还有什么说辞。可是不想怀里的女人一会儿就抽泣起来,这让邵聿臣有些懵。
“聿臣,你别骗我了,是不是琳琳的病治不好了,你和姐夫就是合伙骗我的,我知道。”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邵聿臣仰躺开,常常的出了一口气,他就是******找抽,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这不是自找苦吃。
接下来的日子里,邵聿臣就在这个女人两个问题的折磨下艰难度日,让他更加无奈的是慢慢的他发现他事到最后的杀手锏已经不好用了,这个女人会本能的用她的身手制住他。这天晚上,邵聿臣实在不堪其扰,不得已又开始毛手毛脚的,蓝馨早识破他的奸计,她趁其不备反剪起手,起身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我告诉你,你以后少跟我来这一套。”说着似乎一下子又想起来什么,她放开求饶的人,坐在旁边,半裸着身子,看着自己的手,“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做体力活儿的,你说我手怎么这么大劲儿呢?还有早前我做饭的时候就发现我用刀特别的顺溜,还有你觉不觉的我做饭很好吃?”
邵聿臣觉得刚才的那一下自己的腰都快要被压断了,呻吟着很敷衍的就应了一声,“嗯,好吃。”
“那你说我之前是不是个厨师啊,掂大勺所以这么有手劲儿,拿刀还顺溜,做饭还好吃。”她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愤愤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粗鄙,工作又不好所以出去找小三了。”
邵聿臣一听随即色变,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啊啊大叫了两声,“汪宁希,你这是找我报仇是不是,你是警察,我跟你说一万遍了,你是警察,你拿刀不是做饭的,是杀人的。”
蓝馨怒目,手在他背上掐起一小块肉,狠狠的扭了一圈,邵聿臣疼到流眼泪,“放手,放手,疼……”
“让你跟我说胡话,我要是能杀人,轮不到我失忆,早前就把你给杀了。”说完她拉起被子转身背对他就躺下来,她微微的笑,其实昨天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之她现在很幸福。慢慢的她觉得身后那人慢慢的贴上来,伸手抱着她,在她的肩头亲吻着,她也往后挪了挪,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紧紧的握着,偎缩在他的怀里,这个怀抱让她可以安心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