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画自然也是个决断的人,所以既然从冷三哪里清楚其中缘由,她便不会啰嗦。于是当下便放手一切,也不再等着跟夏承宣告别,苏无画跟着冷三离开了密室。
辞别冷三,苏无画并没有去找夏九,而是直接从建安出来奔往北地而去。她心中有些想法,可是还待完善,所以到底究竟要怎么办还有待商榷。
只是一路之上,苏无画却是越回想这段时间越觉得不对劲!当然,她倒不是觉得冷三不对劲,而是回味起这些日子,觉得夏承宣不对劲。
承宣他~似乎不该这样热情!想到五年不见,想到夏承宣的保守性格,想到自己的目的,想到当前的局势。苏无画想到一切,却又不敢继续想下去,于是只好任凭迎面而来的劲风,将自己的思绪卷成一团,又四散带走!
承宣~,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这中间该如何解释?而如果这一切是假的,你面对我的时候,又是否是心甘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苏无画只觉得愁肠百绕,这种感觉比之五年前被迫离开的时候更让人难受。苏无画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五年前都可以潇洒离开,五年中也不去想念,为什么五年后偏偏又做此小儿女情态?苏无画心中越想越乱,却是任凭她聪慧过人,在面对这个矛盾的问题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答案。
带着这一种意料之外的忐忑与失落,苏无画悄悄回到了北地。可是家中迎接她的却并不是妖孽跟宝宝贝贝,而是一把将军铜锁。
这~,看着面前的一切,苏无画不用想也知道人是让镇北王控制起来了。可是,自己走的时候明明不是一切都很好么?镇北王也答应不拘禁妖孽啊!唉~看来政客的话果然不能相信啊!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或许因为夏惊鸿的原因,苏无画还是不希望镇北王将事情闹到如此的。于是她摇了摇头,一边迈步走向镇北王府,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她苏无画也不是小孩儿,所以不会一味怪罪镇北王不守信用。毕竟她苏无画也没守什么信用,不然也不会在见到夏承宣之后,便再没想办法跟夏九联系,甚至,她更甚的要夏承宣派人来解救自己的妖孽跟宝贝,而且如果不是形式所逼,她苏无画也不会自投罗网的回来。
苏无画边走边想,不多时便来到了镇北王府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无画总觉着王府的门房今日对自己特别客气。当然,镇北王治家严禁,这门房从来也都客客气气,只是今日更觉特别而已。所以尽管心中有所感觉,但是苏无画还是不由在心中暗道:莫不是太久不见想的太多?
可是这种想法却马上被否定,因为苏无画很快就发现,不止门房如此,她一路走过的所有王府奴婢都如此,便是在书房门口碰上的倪冰,看见她也是眼中带着惊讶,举止之中多带了半分客气。当然,如果她苏无画没看错,这厮那惊讶的眼神背后,还有一种你踩了一大团****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对于在这王府中遇见的种种境况苏无画很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莫非是京中谈判出了什么问题涉及到了自己,以至于自己的回归让人觉得幸运?可是就算如此,替她苏无画高兴也就是了,也谈不上尊重啊?
那莫非镇北王觉着自己这次做的不错,又要将自己高升?不过苏无画想到这个理由也知道说出去不但自己不信,同时也没人会相信。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带着这个疑问,苏无画面见了镇北王。可是见面之后,任凭苏无画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镇北王看见她之后竟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苏乞,含山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啊?”
“啊?”没有预想的审问,只是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苏无画一时竟也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当下不由下意识道:“回王爷,属下还没想好!”
可是镇北王听了却摆了摆手道:“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适应不过啦。不过既然本就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叫的这样生分,也跟梦乔她们一样叫我婆母好了。从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虽然有些晚,但是日后定然都补给你们!你就不要记仇了!”
“呃~这!王爷,属属下愚昧,怎么没听懂您的意思?”对于镇北王的话,苏无画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合起来却是只明白个一半一半。因为??前后不着边际的话,实在是让她费解。所以不得已,苏无画只好将疑惑问了出来。
“啊?”镇北王听了这问话就是一愣,当下不由道:“苏乞,你不是听了信儿回来接你夫郎么?”
苏无画闻言点了点头道:“回王爷,正是。”
镇北王闻言一瞪眼道:“那你还有哪里不明白?”
苏无画闻言有些某明奇妙道:“回王爷,苏乞很多地方不明白啊!”
苏无画看见自己越说镇北王越瞪眼,当下只得赶忙捞干的道:“回王爷,苏乞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你婆母,还有苏乞什么时候变成您的儿媳了?”
镇北王闻言又是一怔,不过这时候她也明白了许多事情貌似误会了。于是不由道:“你难道不是因为接到夏九的口信才回来的么?”
苏无画一听,顿时明白自己不应该没联系夏九就回来。看来自己在密室里的这些日子,似乎错过了什么。于是道:“回王爷,自接触了含山之后,我便没能有机会联系夏九,这一次若不是中间出了一点意外,或许,属下还回不来~”
苏无画小心翼翼的解释,不过镇北王此时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大手一挥道:“那些个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再详说,以后也不要想这些。你只要知道,从今而后,你是我夏希来的长媳就好。”
“啊?”长媳?苏无画一听这两个字嘴张得快能塞下俩鸡蛋了,明显是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
镇北王见状不由怒道:“怎么,我做不得你的婆婆?还是我家思安看起来不像郡卿?”
被镇北王这样一怒,苏无画这才想起,自己走之前看见的那一块跟皇家有关的玉。只是那上面不是明明是‘远安’二字么?跟‘希来’二字可是差的远去了。总不成这镇北王是在演什么苦肉戏,认了霍思安做个干儿,然后要挂她苏无画当饵钓大鱼吧!
或许是苏无画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将她的心思都表露了出来。于是镇北王简章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少胡思乱想。思安乃是我的亲儿。至于证据,便是那块刻着‘远安’二字的玉佩。”
说到这儿,镇北王似明白了什么般恍然道:“你做过含山驸马,想必也知道那玉,不过一直没带思安来见我,怕是就因为那上面的名讳不同吧!不错,那二字的确不是我的名讳,不过却也不是别人,乃是三代先皇,我的母亲夏远安留给我的留念。我后来转赠给了思安的父亲。”
苏无画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对于眼下这错乱关系,却也如解乱麻,只能是怔怔的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过苏无画这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看在夏希来眼里却是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不由伸手指着苏无画道:“什么原来如此,本王也不知道我夏家前世终究欠了你什么?夏惊云也便罢了,那件事事出突然,才搭上了一个儿子。可是本王倒好,千般手段使出,自以为保住了儿子,却不想你早将另一个攥在了手里。我,我,我今天非打你个要账的不可!”说着说着,镇北王竟不由撸起袖子,就要追着苏无画来打。
可是苏无画虽然也算是带过兵的将领,但是她的那几手后学的武艺哪里敌得过幼年便开始习武的镇北王?再说,她便是能打过,如今成了镇北王的长媳,她也不能跟婆婆还手啊!
不过就在苏无画为难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想起:“住手!你怎么可以对我妻主动拳头?”
闻言,苏无画眼中就是一亮,竟是不由喊出:“思安,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