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直午夜。
在一家科疗院的一间病房中,天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根管子,在输药液。一张四方的小柜台紧挨着病床,上面放着探望者带来的水果。
周围围着的一群人,个个面色苍淡。
病房中走进一个白发须眉的六旬老人,身着黑色大褂,带着面罩,手中拿着一份检测报告。
显然,他是一名大夫。在探望者围上去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但看上去却显得很不自然。
这家科疗院是镇上唯一的治疗院,是引进了杰鲁亚王国医疗科技后进行全面整改的科疗院。这里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诞生的一个标志。一个让神奇魔法脱色的标志。
“科疗院”这个名称来源于杰鲁亚王国,它代表着科学,代表着一种全新的力量。它可以让将死的人在这里获取生的希望,可以改造一个人的体魄,从而让其拥有更加适合修炼的体魄,和提升力量。
一个年轻女人微微侧了侧脸,望了眼天刑,情绪低落,从眼角流出几滴泪水:“许大夫,他还有……”话到这里哽咽了,哭泣变得更加的剧烈,旁边的十来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天刑已经昏迷了两天,而且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的心脏脉搏没有跳动过一下,心脉图也一直在走直线,根本可以确定的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天刑的身体却一直没有冷却,而且体内的鲜血还在流动,偶尔从嘴边还会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呼吸。
说天刑死了,却又像还活着,说他活着,但又确实看上去是死了。
许大夫不知道怎样回答女人的话,因为天刑是否还活着,科医学是无法说明的。
不知道许老大夫最终发表了一番什么样的言论,也不知道老大夫的言论过后,引起了探望者怎么的举动。
课堂上的天刑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他早已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间,地点。站起身,在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后,还尚未释放完全。接着,他紧握着游仙笔的右手,高高举起,从上至下,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笔尖落在身前的课桌上,发出咔咔的声响,随后桌子碎裂为十几个部分,散落在地。教师里突然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天刑的身上,由惊讶到惊愕。
真的是在梦中吗?刚才听到的,那大夫的话,确定我是死了?我听到了雨步和霍鸣的哭泣,甚至还有何老师的声音。
天刑蓦地转过头,看着一脸不安与担忧的雨步。
“天刑。”,看着天刑那茫然无措,而又流露出些许恐惧的神色,雨步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滑到下巴,最终落在地上。
看到雨步担忧的神色,流出的泪水,天刑不由颤抖了一下。他慢慢恢复平静,听不到校长说了些什么,也听不到四周同学的议论,只是安静地看着雨步的面容,轻轻擦了擦她
脸上的泪水,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
随后,天刑快步跑出了教师。只是在他跑出教师的那一刻,整间教师像是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停在了一个动作,一种表情中,失去了所有知觉,还有生机。
少许,在这间静止的教师中,天鹰缓缓起身,走到前方的教桌前,用手推了推校长的身体。校长随即向后倒去,倒在地上的躯体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天刑跑出教师后,去了操场,看着天空,急促地喘着粗气。只是还未等他心神安定,突然一股股强大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天刑回过神,在原地转着身子,向四周眺望。
四周的房屋都在塌陷,天空中弥漫起四起的烟尘,如同乌云般向天刑滚滚而来……天刑大声呼喊了声雨步的名字,便随即向教室奔去。
烟尘中,一把匕首盘旋着向天刑飞去。只感觉是一道光从眼前闪过,天刑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左臂便从身体上落了下来,顿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匕首落在天刑身后两尺远的地方,深深叉在地上,只露出半个刀身。
天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右手摸向左边断臂的伤口,在地上不停地呼喊翻滚。
四起的烟尘逐渐平息,阳光照在天刑发青的脸上。剧烈的疼痛使他的双眼都涨的血红,他已经停止了挣扎,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四周荒芜的景象,缓慢的呼吸着。
阳光照射在血液上,血液看上去像一层耀眼的红光,笼罩着天刑的身体。少许,天刑身上沾染了血色的衣服慢慢消失,却多了一层白色的皮毛。
前方的废墟中,一个身影飘然落到天刑的身前,冷冷地说:“你终于脱变了,我要看看三条腿的狼,怎么和我战斗。”
是的,天刑化为了一条长约三米的银白色巨狼,雪白的皮毛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睛是血红色,像两颗耀眼的宝石镶嵌在眼窝里,嘴巴中的那两排雪白的獠牙,看起来也十分锋利。天刑低沉的发出一声叫吼,望着天鹰凄然道:“他们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天鹰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说“它们只是些木偶而已,复制了他们感情的木偶。从你在小河边昏倒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体就一直躺在科疗院,而你的灵魂却一直在我的‘灵狱世界’之中,也就是现在的你。”
看着天刑错愕的神情,天鹰得意道:“这个世界是由我绘制而成,我只要在这里将你的灵魂毁灭,现实世界中的你也就会一起死去。”
当变为一头狼时,天刑便没了求生的欲望,听天鹰说完,天刑就仰头望了眼天空淡然道:“那快动手吧。”说着,天刑将狼头贴在地上,等待天鹰挥刀斩向自己的脖子。
天鹰抚起额前的长发,露出了一张像是由线条拼凑的脸孔。他的左眼是血红色,而右眼却像是被挖去眼目般显得十分空洞,脸上难以计数的条纹纵横交错,像是带着一张网状的面具,根本没有一点实质。“是吗?”天鹰噗的笑出声来,脸上的条纹骤然一紧,把那张脸拉的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