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抬眼去看询玉,好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美眸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哀哀期盼,只巴望着询玉能说一句:不好意思,膳房送错了。
或者是询玉直接告诉她:先喝点粥,再吃烧鹅。
可询玉偏偏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对着碗里的粥食吹了吹气。
妙锦转眼再去看桌上,上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此外,妙锦还极为细心地再把殿中其他有可能搁置盘碟的地儿都尽可能地巡视了一遍,可仍旧没有找到她的烧鹅。
妙锦这就想哭了,嘟着小嘴气呼呼地跟询玉道,“我点的明明是一只烧鹅,你不给我吃烧鹅,就只让我吃一碗稀饭,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的。”
询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一只烧鹅你能吃得完么?”
妙锦道,“我怎么吃不完了,我现在饿得都能把你给吃了,一只烧鹅算什么。”
在妙锦的意识里,询玉得译成“熏鱼”,而她素有馋猫之称,一只猫要对付一只鱼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说起要吃询玉的话来,那说的可是相当的顺口。
说完了也不看询玉是什么反应,更不管人家能不能听得懂,叨叨又道,“你不给我吃鱼,也不给我吃肉,你一天到晚就给我吃稀饭,难怪我这么瘦,都是你给饿出来的。我也不要吃什么稀饭了,你拿走吧,你就让我饿死好了。”
妙锦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竟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真真像足了是询玉怎么虐待她了。
询玉伸手给妙锦抹了抹泪珠儿,温声道,“今夜这是怎么了?为了一只烧鹅就跟朕发脾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吃肉食了?”
“……”
呃……,妙锦有些回答不来,是忽然间反应过来,她又忘记自己现在是瑾然了,又跟询玉无理取闹地闹了一通,询玉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啊?
完了完了,询玉一定是要看出什么来了,肿么办?
妙锦有些紧张起来。
询玉端着碗看了看,口气几分怅然,“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吃这酒酿元宵的么?”
妙锦一奇,“酒酿元宵?”
又听询玉续道,“朕还记得你小时候睡到夜里醒来,看见朕在批阅奏折,你就吵着要吃酒酿元宵,还拉着朕陪你一块儿吃,怎么如今长大了,你却把它给忘了……”
询玉这样一说,更是叫妙锦觉得心虚,“我没有不爱吃了,我……”
依稀,身后一记轻叹,似有还无,“你不想吃,就不用勉强了,朕无论如何都不会勉强你……”
妙锦忙道,“谁说我不吃了,我要吃我要吃,我肚子都饿扁了,你再不给我吃,我就不理你了!再不理你了!不理你了!”
询玉:“……”
妙锦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晚餐,舔了舔唇角,“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