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玉总要事先挑个打雷下雨的日子,主动往人寝宫里去,算准了何时打雷下雨后,再在关键的时候让瑾然光着脚丫子哭着跑来找他,这样便常常可以让他躲过要临幸嫔妃的艰巨任务。
可是,每每便有头一夜被“翻”到牌子,却又空欢喜一场的嫔妃们,以着各种高调的低调的直接的婉约的方式将此事捅到太皇太后跟前,把瑾然狠狠地告上一状。
然后太皇太后为平后宫争宠之纠纷,就自然而然地要将瑾然这个皇后罚上一罚,可碍着瑾然年纪小,这惩罚也就来得相对比较轻些,无外乎通常是罚瑾然抄抄写写什么的。
而询玉下了早朝后,便总悄悄地跑来帮着瑾然一块儿抄抄写写。
话说这个瑾然本就是个了不得的才女,再被这么经常一罚的,更是被调教得才气凌云,知礼明德,有时候说出口来的话,便是朝中许多须眉男子也是难及。
这无疑,更叫询玉打心眼里欢喜。
所以,询玉对瑾然的欢喜,早便开始发生,也早便跨越了年龄的沟渠。
照映月的话说,“十八岁的年纪,青春躁动的时节。可是……”
可是询玉却一直一直都在等着瑾然,等着她长大。
原本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说,在瑾然到了及笄之年时,便让询玉跟瑾然行周公之礼,做对名副其实的夫妻。可是……
“可是,皇后娘娘越是长大了,就越是对皇上冷冷冰冰,不理不睬,终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从皇后娘娘的脸上再也看不见往昔的如花笑颜了。”
“后来,映月终于明白了,娘娘懂得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以后,却没有让自己的情与爱发生在皇上的身上,娘娘你……怕早已是心中另有其人了。”
……心中……另有其人?
可这另有的其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映月却再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妙锦追问无果,只好先行放过。
心中却总在琢磨,老天爷在这个时候让她从妙锦变成瑾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样的安排就是为的要让她来替瑾然还债的么?
可是,那她的酥糖要怎么办?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债,又有谁能替她去还呢?
妙锦沉沉地叹了声气,一种隐隐的不安慢慢将她笼罩……
知道了询玉与瑾然之间的故事后,回头再想询玉写的那么聊聊几句,道是:
高楼日尽,陌上初熏,重来一睹,分携似漂萍。余生梦凉,春草萋萋,何处、得芳信?
流年一笔,纸醉酴釄,再问佳期,缘分都天定。落花何之,只影谁去,频顾、无人应!
——忽然觉得,这个询玉倒还蛮有些才情的。
虽然,她还是说不清询玉到底表达了些什么意思,但似乎能够感受得到询玉心中有那么一份很深沉的感情。